第43章因爱受困的人
第43章因爱受困的人
每每回忆到此处，孰对孰错已经不重要了，我用逐渐年长的灵魂回看当年的自己，青涩至极。现在想，反倒是在那栋小别墅里待的日子，如此平和温暖。
我自以为是的牺牲什么都拯救不了，反而为爱人平添痛苦，但经历就是经历，它是无法改变的过去，就连我，也只是旁观者而已。
第八幕action
那天过后，我得知，当时我在海上失血失温，差点没能救回来，现在身体底子很差，全靠医院里日供七八万的医疗器械才挺过来，若想尽快恢复，伴侣的高强度信息素温养也是一种不错的治疗方案。
坏处就是，很容易产生依赖性，这种依赖性对患者来说很难戒掉。
患者会因此焦躁不堪，伴侣不在身旁就极度没有安全感，症状是普通omega的两三倍。
夏常寂又重新带回了骨头耳钉，依旧是秦芜送来的，只不过是他身后没有秦阑这个小尾巴。
一月底的雪已经落得很厚，更别说是北方雪都的上京，从小别墅的落地窗放眼望去，平仄起伏的山脉无一例外都白了头，外边也是银装素裹，秦芜将自己的黑色迈巴赫停放在别墅外头，他步履缓慢，在大雪纷飞的白日里迟迟未动，我在二楼望着，觉得奇怪。
秦芜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打火机，那只冻得发僵的手指不甚灵活，好几次都没能将烟点燃。
我看着他的灰白的侧脸，如同失魂落魄的流浪者，哪里还有之前游刃有余的样子。
“秦阑怎么没跟着他来？”
夏常寂坐在棉布沙发上，他戴着半框眼镜，正低头阅读我那天朝他扔的硬壳书，那是一本国外小说家创作的冒险小说，我看过几段，蛮有意思的。
男人翻过下一页纸张，一旁的壁炉烧得正旺，暖橙色的火光落在了他的侧脸与手指骨节上。
夏常寂淡淡开口：“秦阑清醒的时候自杀了。”
我心下一紧，目光往楼下秦芜的背影坠去，他指尖的烟就要燃尽，却浑然不觉。
“秦芜发现得及时，已经救回来了，暂时没什么大碍。”
我内心唏嘘不已，听秦芜讲他的爱情观恍如昨日，没想到他率先因此而受了苦，差点失去挚爱。
在我心里，我已经默认秦阑是他的爱人了，虽圈子里传言秦阑只是他养的一只宠物，平时消遣消遣，但我亲眼看见秦芜这种伤心欲绝的程度，又怎可能是消遣。
秦芜一个人在雪地里枯站了很久，才登门拜访，我和夏常寂都没有拆穿他，只当没看见他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秦少威名在外，在外人面前从不露怯，又怎会轻易掉眼泪。
可我偷偷瞥见他的眼眶，分明是哭过的。
“shane，听说这是你父母给你留的房产？”秦芜将大衣递给佣人微笑道，他里边穿了件高领毛衣，很厚实。
夏常寂点头：“嗯，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过来住。”他将书搁置一旁，转而拿起秦阑递过来的盒子。
“清霜，”秦芜忽然叫我的名字：“shane一直在给你喝他信息素的水对吗？”
我不知道他怎么问起这个，迟疑地点头。
秦芜低低笑了笑，面色温润儒雅，说出的话却夹枪带棒。
他看着夏常寂：“治疗里似乎没这一项，shane，“秦芜顿了顿，意有所指：”你也就骗骗不懂的人。”
夏常寂神色慵懒，睨他一眼勾唇轻笑：“我和他很相爱，平时玩点小q趣怎么了，不知道你哥愿不愿意陪你玩。”
秦芜罕见地没有讲话，脸上连好脾气的笑意都没有了，沉着脸盯着夏常寂。
夏常寂则脸色淡然，吩咐佣人沏一壶上好茗茶招待秦芜，才慢条斯理道：“你要是想在我这儿找宣泄口，那恕不奉陪，秦先生倒不如回家照看哥哥。”
秦芜很久没讲话，喝一口沏好的热茶，那双眸子才重新清明过来。
“我失言了。”
夏常寂的掌心滚烫，他与我十指紧扣，时不时在谈话期间捏一捏，他穿的灰色羊绒衫质感很是柔软，我则用脸颊靠着他的肩侧，单手玩一些不需要太多操作的小游戏。
而秦芜，他再也没有显现出半分失控的样子，他比夏常寂要年长几岁，可因爱受困，任你是机关算尽的上位者，终会原形毕露。
临走前，秦芜与夏常寂站在门口台阶上，秦芜看着远处如飘絮般的大雪，眼神变得空茫寂寥，他喃喃道：“我可能做错了。”
秦芜又将目光转而落在我身上，那一眼极为复杂，我甚至从中察觉到丝丝嫉妒的情绪在。
秦芜收回视线，垂下眼帘，自嘲：“你倒是比我哥听话很多。”
我拧着眉，心里因为他这句话而不大舒服，淡声嗤笑道：“你如果只是把秦阑当物品，当附庸，那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秦芜一怔，他重新看向我，沉默不语。
我并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何缘由，或是难以言说的苦衷，秦阑，太可怜。
“秦先生，你倒不如放他自由。”我擡头仰望，不知道哪里飘来一朵雪花，化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话音落下的瞬间，秦芜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他眼底猩红一片，那时我不知，自由竟是他与秦阑之间的“禁忌”。
“自由”秦芜像听到什么惹人嗤笑的字眼，他眸底阴森冰冷，与平常的样子判若两人：“他也配”
夏常寂五指伸过来拎着我的衣领，我来不及保持平衡，已经被他护到身后，抽手时他还顺掉揉了揉我的脑袋。
“......。”
“咔哒。”打火机的火苗跳跃，夏常寂为秦芜点燃一支香烟，烟雾细长，被冷冽寒风吹成一条细线。
夏常寂等他深吸一口烟，才摁了摁秦芜的肩膀，懒声开口：“别太过火，医院那边我的人帮你看着。”
秦芜不语，又深吸一口烟。
“最后说一句，你那些手段，最好别用在秦阑身上。”夏常寂深深睨了一眼秦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