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移情别恋?
“为什么没有发我的作业。”楚丛月课下拦住思政老师问,“我没有拿到我的本子。”
年过半百的思政老师问了楚丛月的编号,又翻了翻手中的花名册,“2290是吧……你的学习感想被拿去采集扫描了,明天中午会在广场上公告栏里会贴出来,后天课上再来跟我拿吧。”
“为什么要贴出来。”楚丛月心里感觉不妙,“我之前不合格都没有这样。”
“不是不合格,是进步了。”思政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进步的人才会上榜公示。”
“真的吗!”
“嗯,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回去吧。”
楚丛月就知道他自己是块读书的料吧,他回去路上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后又想念给夜陪听,不过想到对方听不见又作罢了。
睡前,楚丛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日陪白天时塞给他的,上面写着日陪本名叫明余,33岁。
第二天对方来接他去吃早饭,楚丛月就很自觉的改口叫了对方余叔。
最开始的时候,楚丛月起床后是完全不能自理的,而且那时候他和两个陪护都不太熟,他觉得让明余给自己穿衣洗脸什么的有点不合适,才自己试着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学会最基本的穿衣洗漱问题。
“你知道吗,我的作业被表扬了。”楚丛月迫不及待跟对方分享说,“但是我没有抄你的,我是自己写的,等到中午吃完饭了你可以去看,他们会贴在公告栏上。”
整个上午,楚丛月提了这件事不下五次,终于熬到午饭后,明余就带着他去找公告栏了。
“你看到了吗?有贴出来吗?”楚丛月抓着对方的胳膊急问,“有其他人来看吗?”
明余拍了手背两下。
“你觉得怎么样,贴的地方显眼吗?”楚丛月带着厂房里统一要求带的帽子,否则正午的太阳会刺得他很难受。
明余应该是第五遍看这篇感想了,公告栏里的信息很多,不过那几篇优秀作品还是贴得挺显眼的,而在楚丛月作品都上方,还有一张没撕干净的越狱未遂公开名单,只剩一半的名单上还残留着“楚丛”二字,布告时间已经是一个多月前了。
“算了,等到晚上我再来看吧。”楚丛月感觉跟对方交流的难度还是太大了。
又过了一天,思政老师给上榜的人都发了奖品,楚丛月得到的是一本日历,晚上回去,楚丛月在床上翻着日历数了数,他还有不到150天就可以放出去了。
他还没想好出去以后要干什么,107也没有说他们出去以后能去哪,因为他的岛已经被收回去了,再加上他不可能再回到傅家去,所以他现在算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第二天做工的时候,楚丛月就跟明余提了这件事:“你知道哪里有那种不会天亮的地方吗,等到我出去以后,我想去那种地方安家,我可能需要重新找一个家了。”
明余敲了三下桌子,楚丛月觉得对方是在说“为什么”,于是他又解释:“因为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也被关起来了,我没有地方去了所以得重新找一个家来住,我应该会和我的执事一起,我一个人没有办法自己生活。”
“你见过我的执事对吧,上次在探望室的时候,他是现在对我最好的人了……”
明余没有什么反应,楚丛月估计对方是不太感兴趣这个话题,他就没继续说了。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楚丛月还是偶尔忍不住提107,他几乎把对未来所有的期待和希望都放在了107身上,可能是想念得紧了,107时隔一个多,又来看了他一次。
107说他现在在泰兰工作,等到楚丛月出狱了就带着他去找一个安定的地方生活。
不过这次的探望时间格外的短,两人都没能说上几句话就被匆匆分开了,回去午休的路上楚丛月情绪很是低落,到宿舍躺下后果然没忍住哭了出来。
明余拿毛巾给他擦了两次脸,又拿了硬纸壳给人扇风,楚丛月慢慢的才情绪稳定下来,与此同时他忍不住向明余分享了一个秘密。
“其实我还有一个弟弟,但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楚丛月吸了吸鼻子,又用脸蹭蹭枕头止痒,“我的弟弟不是我妈妈和继父生的,我弟弟他是我妈妈和执事叔叔的孩子。”
明余扇风的手停顿了一下。
“这件事我妈妈和爸爸都不知道,只有执事叔叔知道。”楚丛月拍了一下床边人的大腿,示意对方继续扇风,“但是现在他找不到弟弟去哪里了,因为爸爸妈妈被抓起来的时候,弟弟就不见了,可能是被我叔叔带走了也不一定,他想把我弟弟找回来,等我出去以后再带我们一起离开。”
明余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给床上的人继续扇风。
“你觉得我以后要叫他爸爸吗?”楚丛月认真发问,“但是他又没有和我妈妈结婚,不过他确实是我弟弟的爸爸啊。”
明余很重的拍了楚丛月的脑袋一下。
“嗯?”楚丛月收起哭腔,“你也觉得不合适吗,我也觉得,因为他还没有那么老,不过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别人。”
明余做了承诺。
“还有就是,我的叔叔应该不会来看我了,你以后不用每天帮我去接见室内问这个问题了。”楚丛月抓着枕头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再见到他了,永远都不想。”
“……”
说完了心里话,楚丛月就放心睡去了,睡得正迷糊时,他感觉旁边躺了个人,两个人挤在一起怪热的,他昏沉的提醒对方说:“你去上铺睡,热……”
这天楚丛月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是连着一个礼拜,明余都要跟他挤床午休,他一开始还能忍,直到有一天中午,他刚刚睡着,身边的人就挤了过来,还把手往他腰上放……
但是他一动,对方就立马收回去了,楚丛月忍无可忍的立马爬下床到门口大喊救命,直接把巡逻引了过来,巡逻队按照楚丛月的请求,就把他们送去了宿管部,因为他觉得明余在占他便宜,他就以自己被明余猥亵了的理由举报了这个人。
最后经过一中午的协商和问证,这次检举是明余获胜了,他的回诉理由是他从来没有和楚丛月在一张床上午休过,而管理方也做了证据采集,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明余确实没有做出这些事。
楚丛月觉得这些管理人员真是疯了的时候,管理方又说对他图谋不轨的另有其人,不过因为那人行事很小心,他们暂时还没有查到是谁。
这下可把楚丛月吓得不轻,他一边跟明余道歉,一边又哭自己被占便宜了,最后管理人员带他去看了心理疏导师,他才想开一点。
与此同时,心理疏导师还让他记住了要知道和身边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要轻易相信他人,要时刻学会保护自己种种,楚丛月这才慢慢改掉了无条件亲近和相信他人的毛病。
没两天,宿管部又找到他,说那个人找到了,他们声称那是一个经常梦游的年轻人而已,那个人没有任何恶意,看了道歉信以后,楚丛月才彻底释怀这件事。
这段时间明余没有来上班,楚丛月以为是自己的举报让对方失业了,他内疚了一个礼拜这样,明余又回来了,对方称自己只是请假回家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明余的重新回归让楚丛月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并且他和明余开始了面对面的书信交流,白天楚丛月有什么问题,对方就写在纸上回答他,晚上楚丛月再回去复盘。
楚丛月一开始会问一些比较严肃的话题,到后面了他问的就越来越随便,他会问“白天的海水是什么样的”诸如此类的幻想课题,而明余给他的答复也很认真,还有一点深奥色彩,比如明余回答他:“海水有时候是鱼群的颜色。”
这样近在咫尺的文字交流将近一个月后,楚丛月对明余的印象变了个样,他觉得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好,他尤为享受和对方一起度过的白天,但他又觉得自己对这个人产生的情感转变似乎不是一件好事,他有些过于依赖明余了。
他越来越好奇明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他每次提出让对方晚点下班两人见一面时,明余就会以各种理由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