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
咒术师
“好想吃星海做的饭——食堂已经吃腻啦!”弥山故意大声说着,星海用筷子打开他伸向自己餐盘里的手。
“说什么吃腻了......一个月你才吃几次食堂?任务的报酬都用来出去吃饭了的人好意思说?”
“星海你还会做饭?还真是贤惠啊!”庵歌姬喝着味噌汤,突然有点想和弥山统一战线,她想尝尝星海的手艺。
“他可是被誉为水海道中最会做饭的男人!”弥山悄悄和她咬耳朵,被星海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
庵歌姬发现辻光士基本没怎么吃饭:“光士,你还在想那个任务吗?”
辻光士有些出神地扒拉着米饭,却没有将它们放到嘴里的欲望。
“我只是......一想到有人正在等待救援就.....”
弥山一拍手:“光士肯定是在电视上看到募捐广告就一定会捐款的那类人。”
星海低着头看自己的餐盘,慢慢地说:“咒灵可不会用‘帐’,设下这个的只可能是诅咒师。我们这种程度的人进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庵歌姬点头认同。
辻光士突然用筷子戳了一下盘子,发出很响的一声:“......什么叫我们这种程度的人?你、你的术式明明那么厉害,还有我,我们......”
弥山撑着下巴,脑袋随着说话的动作上下起伏:“多少得有点自知之明吧?连术式怎么用都不知道的家伙还是先把咒力操作学会再说其他的事。”
诶?庵歌姬的大脑愣了两秒,这是要......吵起来了?不会用术式的人是指辻光士?为什么?
“你在说我?”辻光士皱眉。
弥山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反而是继续说起自己的想法:“就算进去了又怎样?如果遇到了需要杀死诅咒师才能离开的局面怎么办?”
“......”辻光士似乎是被镇住了,他沉默了一小会,说道:“我只是不想因为明明自己有力量却没做到该做的事而后悔。”
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居然擡头主动望向弥山的眼睛,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
他看到坐在对面的少年挑起眉毛,又露出一个看好戏的笑容,歪着头说:“想去就去呗。”
辻光士被他的表情激怒了。为什么要用看什么滑稽东西的眼神看着他?他想用自己的力量拯救他人,总比怀有力量却选择视而不见的人好多了吧!?
弥山不欲与他多说,端着餐盘准备离开。
“等等,”庵歌姬觉得他们应该把话说清楚,“把话谈开再......”
星海起身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抱歉。但我和他的想法一致,我们的力量的确非常特殊,但......也没有那么特殊。”
他追上等着他的弥山,两个人结伴回宿舍了。
这里就只剩下庵歌姬和辻光士。
庵歌姬脑子嗡嗡的,这次争吵来的太过突然,她回到宿舍才有机会完整地回想整个过程。
辻光士觉得他和星海有能力处理这次突发事件。
庵歌姬翻了个身,将自己缩进被子里。这次她和弥山、星海的想法一致。这件事根本没有谁对谁错的说法,就是怕辻光士觉得别人认为他的想法是错误的。
偏偏弥山说的话,意思直来直去,表达却弯弯绕绕......不,他可能觉得自己说的话很直白。也许是因为思维跳跃性太强的原因,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很喜欢跳过一些信息。
那些在他大脑中觉得可以理解的逻辑链条却没办法让他人理解,因为他无法彻底地变成“他人”体会听他自己说话的感受,所以他根本没意识到别人听自己说话有的时候就像猜谜一样。
庵歌姬已经放弃理解他的脑回路,转而选择不去自我脑补那些缺损的逻辑链条。毕竟他终归还是要说结论的,只听结论就好。
不过,倒是很少见到弥山说话这么刻薄。
庵歌姬琢磨着,有点想跟物部式吐槽,但一想他还在出任务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啊啊啊啊真是的!!每天因为那对兄弟耗费太多脑细胞了!!!”
她的哀嚎没有穿透楼层,传入弥山和星海的耳中。
弥山盘着腿,双手抱臂,一副“我很火大”的模样。星海看着好玩,上手揉了他的头发,没想到弥山居然一点也不反抗,惊得他擡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怎么会有人笨到这个地步啊!一看就有问题的地方非要上去走一圈才肯罢休。”
星海在他身边坐下,然后顺势躺倒在他腿上:“想不明白就算了。”
弥山弯下腰,惊奇地看着星海:“啊?我还以为你会想跟他解释清楚。”
星海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弥山:“我是说你。”
他感受到身下的肌肉传来震动,弥山整个人都在笑:“你说的明明就是他!”
争执的焦点从来都不在于“他们的力量是否足以支持他们解决这次突发事件”,而是“那里看起来不对劲,你要跳吗”。
弥山笑了一会,突然说:“你这是决定开始妥协了吗?”
星海闭上了眼睛,没有回话。
弥山哼哼地笑着,一整晚心情都很好。
第二天夜蛾正道回到了高专。这次的突发事件果然交给了那附近的一级咒术师去解决,按时间来说他们刚进去不到一个小时,还没有出结果。
受到昨天那场争执影响最大的居然是庵歌姬,她可不希望刚开始没几个月的高中生涯从此刻开始跌落谷底。
“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你们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备战交流会。”夜蛾正道双手撑在讲台上,用一种他认为很有压迫感的姿态宣布这次的特殊指名任务彻底与一年级的几个人无关了。
不过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能结束。夜蛾正道不希望他的学生们这么早就接触到上层之间的博弈,这次的情况疑点重重,总监部一直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说法,如果他们想,可以永远不用给出合理的解释。
没有人能够质疑总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