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怀疑老攻

第十二章怀疑老攻

陆离深立即回过身，就见叶暮驷眸子微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微风拂过，卷起叶暮驷的广袖和裙摆，这一刻月光好像全都聚拢在他的身上，发出微弱的银光。

他被这一幕看呆了，旋即又反应过来，心道：怎么回事，师尊不是睡了吗，况且自己布了结界，师尊是出不来的啊。

叶暮驷快步上前，擡手打了他。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陆离深捂着脸，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几日前叶暮驷已经恢复了三成的修为，也不会想到，师尊为了知道他要做什么，装成睡着的模样。

“师尊听弟子解释。”

叶暮驷怕有人来，连忙拉陆离深回到小院子。

陆离深跪在叶暮驷面前，脸上红肿，一个巴掌印很是明显。

“你长大了，胆子也大了，锁妖塔那种地方，你居然敢去！”

叶暮驷猜得不错，前世陆离深就是在这里着了道。或许前世云烈庄少庄主婚宴上的魔女，便是他安排的，也尚未可知。

他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次自己跟着来了，未曾让他酿下大错。

“师尊说弟子错了，那便错了。”陆离深酝酿好情绪后擡起头，露出红肿的半边脸，想让叶暮驷消气，心疼自己，“可是弟子不会无缘无故去那种地方。”他凑上前，拉上叶暮驷的衣裙，“师尊你不知道，那沈华就是一个伪君子！”

叶暮驷抿唇，有些心软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陆离深，那红肿的半边脸，显然的巴掌印，他似乎下手重了些。

到底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徒弟，见他这样自己还是于心不忍，尽管他曾经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

“白朝言娶的妻子，是沈华在外与其他女人的亲生女儿。”

白朝言乃是云烈庄少庄主，也是婚宴中的男主角。

“不仅如此，白朝言所爱，并非那个女人，而是被关在锁妖塔下的……”

陆离深没有说下去，他想到了前世，自己强迫叶暮驷发生关系时，对方厌恶的眼神，那样的神情，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想，如果师尊反对人魔相恋，自己又该如何。

他不敢说，他怕师尊不接受。

“什么？”叶暮驷狐疑，他怎么有些听不懂陆离深所言。

“白朝言所爱另有其人。”陆离深低下头，改口说，“只是那沈华用了奸计，白朝言迫不得已才娶了他的女儿。”

“你与白朝颜并无来往，你如何得知？”

陆离深酝酿了语言，再次开口已经是哭腔，他鼻子通红，眼角泛有眼泪，“是锁妖塔里的里面的人告诉我的。”

叶暮驷见此，拉起陆离深，擡手擦去对方的眼泪。

“为师知道了。”

夜深人静，陆离深并没有回到房间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叶暮驷的屋子里睡了。

今日贸然行动，终究是让师尊怀疑他了。

陆离深躺在床的外侧，听着枕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这会儿应当是真的睡了。他擡起手，轻轻摸了叶暮驷的脸，最后没忍住亲了一下。

“做什么不睡觉？”

叶暮驷转头，正好与陆离深对视。

房间没有点灯，可四目相对，瞳孔中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影子。

“师尊，相爱一定要人与人之间吗？”陆离深想知道叶暮驷对于人妖、人魔相恋，是如何看待的，不等对方回答，他又急切道，“人和妖不行吗，人和魔呢？”

叶暮驷转过头，闭上眼睛，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按照常理来说，世人是不能接受人妖相恋的，不是说妖都是恶，而是妖的寿命太长了，人在他们的生命中，仅仅占了千分之一，这样的爱如何能持久呢？或许用不了百年千年，妖就再得伴侣。可若是遇到痴情的妖怪，也会随心上人消失在三界中。或许也可能去寻找一个机缘，在漫长的时间中等待。

人和魔就更不用说了，魔生来就与仙门对抗，就算魔想与人相恋，仙门第一个不同意。

他的师尊木驰和华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他的记忆中，他们二人一直都是很相爱的，那个时候华锦还未堕魔，仙门便已经不同意，因为木驰是隐幽谷的谷主，他要做表率。师徒相恋乃是大忌，没有人会支持他们的。

直到华锦堕魔，世人更加反对，逼得华锦无法再忍下去，杀了好多人，到处都是尸山血海。

木驰不愿见华锦如此杀戮，只好以身祭阵，封印华锦。

“人妖相恋，或许能有一线希望，可人魔相恋，绝无可能。”

闻言陆离深失落躺下，果然师尊也是反对人魔相恋的。

“为什么呢，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随后他又不甘心道，“相爱了就应该在一起啊。”

他不明白，如果自己是妖，上一世的师尊是不是就不会自尽了，他们是否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呢？

“相爱并非要在一起。”叶暮驷睁开眸子，看着陆离深的那发着微弱的光的眼睛，好像在期待什么，“有时迫不得已，也会分开。”

陆离深起身，压在叶暮驷身上，抱着他，轻吻他的唇，一点一点地侵/占他。

他才不管那么多，他爱师尊，师尊爱自己这就够了，若有人反对，杀了便是，何必磨磨唧唧，只要两个人心有对方就好。

“师尊，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或许会。”叶暮驷双眼迷离，不自觉地回答。若是他没有入魔，或许他真的就这样过下去了呢。其实他也不知道，总觉得心中很乱，他真心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好，不想像上一世一样，那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