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灵珠】他爹死了(加更一章)
第一百四十章【灵珠】他爹死了(加更一章)
“谷主。”何菊微微蹙眉,他想要说的是,不让他参议,是因为有愧,叶暮驷接触越多,就不会是从前那个可以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普通弟子,再者他还被他那个逆徒害得差一点丧命了。
他心疼啊,虽然嘴上从未说过,但他和叶暮驷也有血脉相连,他也是想疼叶暮驷的,否则又为什么迟迟不处置了叶暮驷和陆离深乱.伦这件事,难道真是因为当时指认陆离深为灵珠吗?
那时候叶暮驷那么荒唐的扯出来,陆离深是灵珠,他也想看看叶暮驷要怎么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去了。
要是换成旁人,他定要好好定上一罪。
“我有私心,我配不上你们心里的位置。”叶暮驷说的认真,他已经无法理智地正确选择,他的心全向着陆离深,不管陆离深做的是否对错,他都向着他,他不能坐这个位置。
“是老夫的错。”到头来何菊低了头,既然知道叶暮驷是灵珠,那么这个位置自然是要叶暮驷来做的。是他们放任叶暮驷变成这样,让他没有一个谷主该有的样子,他有错。
为公,他没有及时制止叶暮驷和季长安走近,他想着叶暮驷和季长安走近了,或许也能和自己走近,没想到差点酿下后悔之心。
为私,他没能照顾他的外孙,那时候是虞梦卿走的头几年,他像个赌气的老父亲,一直不肯认叶暮驷,想要虞梦卿亲自来给他一个解释,只是没想到……
错过这么多年。
“你有什么错?”叶暮驷反问,而后又替他答了,语气像是在埋怨,“你没错,你当了那么多年的谷主,自然是知道该如何决断的,我不坐这个位置。这么些年,我也累了。”
何菊还想要尽力挽回,又想到这些年来,叶暮驷确实累了。这些年叶暮驷看着表面轻轻松松,谷内也不会有事情交给他打理就算有什么拜帖、请帖,都是先交由长老殿处置,等滤过后再决定,决定后在通知叶暮驷。
谷内弟子知道了会怎么想?叶暮驷有名无实,长老殿没有把叶暮驷放心上。
叶暮驷不是没有想过要揽权,可他唯一有用途的地方就是,培养好下一代谷主,巧了他的徒弟是陆离深,是天生灵胎,长老殿对他有了厚望,对陆离深有期待。上一世这一份厚望和期待,也被他搞砸了,他知道陆离深差一点走火入魔时,心中是慌张的,他慌张地带着陆离深去西海,去寻找鲛珠,可是陆离深还是因为他入魔了,他什么都没能阻止。
他就像是室温里的娇花,失去了美好的环境,他独自暴露在这个无情的风声中,什么都做不好。
他什么都做不好,朱渐烨却能做好。
从小到大,他们两个被比较的例子没少过。其实小的时候,只要叶暮驷想,他就能和朱渐烨玩到一起,只是他不想,他不想被比较,他像个怯懦者,躲在自己温暖的被窝,不敢探出头来。他不知道这没来由的比较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他很想交朋友的,这样一比较没人会想和一个笨笨的人玩了。
他算是谷内最叛逆的孩子了吧,那时候他以为。翘课,不练剑,偷偷溜出去玩,偷学禁术,他什么坏事都做了,也被罚了,他想要引起他人的注意,却换来更冷淡的目光。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坏孩子,只有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不坏,他能学好。
偏偏他就这样被定义了,以至于后来对他都不抱有幻想。幻想,不是希望,因为他是坏孩子。
“谷主累了,就歇息吧。”何菊良久才道,看着叶暮驷和陆离深相视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叶暮驷和陆离深,像极了虞梦卿和叶元青。
叶暮驷将木簪和玉镯推还给何菊。
“我娘虽予我生,却未养,东西也不该给我,何长老你且收好吧。”
他一口一个“何长老”让何菊有一种,叶暮驷明明是恭恭敬敬地唤自己,却比任何时间都还要疏远自己。
何菊默默将东西收好,也知道叶暮驷不愿认,也是,这么久了,他若是要认他,早就认了。
“司仪的儿子在哪?”房间外忽然有人高声道。
叶元青常年不在镇子里,唯有每年灯会的时候回来主持,他们也不知道司仪叫什么,只能司仪司仪地叫着。
“快!快带我去见司仪的儿子,司仪奄奄一息了啊!”
房间外大声嚷嚷,叫得叶暮驷没来由的心慌。
陆离深起身去开门。
叫的那人见神医之子开了门,连忙奔过去。
“神医之子,快让我去见司仪的儿子,人命关天!!”
陆离深侧身,叶暮驷就见来的是一个普通的打猎的猎人。
那猎人见到叶暮驷,因为在灯会上见过又或者是那张长得和司仪十分相似的脸,他一眼就认出叶暮驷。
“不好了,司仪要死了!”
叶暮驷猛地站起身。
叶元青昨才出发去人间皇宫,怎么今天就没命了?
何菊也起了身。
“就在俺家!人就在俺家!”
“劳驾,带路。”
叶暮驷心慌地跟在猎人身后,何菊和陆离深都跟在身后。
叶暮驷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的没有实感。他不敢相信,昨日才与父亲叶元青告别,今日便听闻这样的噩耗。
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的没有实感,但步子却是快的,有好几次都要略过带路人。他不敢信,昨日叶元青才和他告别,几日就听闻这样的噩耗。
他们跟着猎人穿过曲折的山路,最终来到了一间简陋的木屋前。屋内传出压抑的咳嗽声,叶暮驷心中一紧,他加快了步伐,几乎是要冲进屋内。
屋内,叶元青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手像是被吸干了生气一样干瘪,明显是季长安的手笔。
此刻叶暮驷不知怎么办了,他看着这样的叶元青,知道床上躺着的人是他的父亲,他慌乱,无措。
“爹……”叶暮驷轻声试探地唤了一句。
叶元青听到动静,睁开眼去看,想要伸手去抓叶暮驷。
叶暮驷反抓叶元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