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跪求原谅
蓝洵玉激动了,热情地……
闷几声,终了,将人抱起来到翠竹筏的温泉池里,将人洗干净,放在榻上,相拥而眠。
第二日,萧炎天起来,头撕裂地疼,宿酒加纵欲过度,四肢无力麻软,正待要发火却见床边上跪着一人,乖巧伶觉,像一只温顺的小狗,漆黑的眸子带着讨好的笑,端着一碗小米粥欲来侍奉。
萧炎天气不过,冷讽道:“你分裂吗?玉儿花漾来回变吗?”又见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后面刺痛,不觉面红耳赤,又气又恼,冷眼怒视蓝洵玉道:“孽徒!”
蓝洵玉也不辩嘴,低眉敛目,等萧炎天吃了饭到厨房里刷锅刷碗收拾干净后掩门,拿着扫帚将院子打扫干净,整理好医药箱,蹲在温泉池子边打果皂洗衣服刷鞋。
傍晚萧炎天回来的时候,蓝洵玉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煲汤。
一连三日,忙里忙外,活像一个毫无怨言的小媳妇。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吃饭。
周围花木生香,泉水叮咚,枫叶霜红,水榭青竹亭。
空气清洗而舒畅,时时传来菊花淡雅的清香。
萧炎天夹了一块薄片莲藕,道:“你回宫去。”
蓝洵玉乖乖顺顺地低着头给萧炎天夹菜。
萧炎天筷子“啪”一声扣在桌子上,转身背了药箱又去山下镇子上义诊,晚上的时候正巧李绡成亲,再三挽留,于是留下喝了杯喜酒,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
夜黑无月,山路难行,萧炎天本欲在镇子上的客栈里留宿一晚,走到山脚下不远处的时候却见一盏盏五彩华光的琉璃灯沿着山路,从山脚下一直挂到半山腰,像一条长长明亮的灯火龙。
走进了才发现是人提着灯。
山路两边的侍卫等他快走到跟前的时候单膝点地,为他打盏,弯弯曲曲,一直到枫林水榭前。
蓝洵玉正在路口提着灯翘首以盼,见他回来,立即笑迎上来,乖巧地把医药箱取下来,弹打他身上的灰尘,笑道:“师父饭菜都做好了,我……”
萧炎天转过身,到了青舍里,关上门道:“吃过了。”过了一会儿,道:“让你的人赶紧走,山上树林多,打烛火很危险。”
蓝洵玉温顺道:“是。”
萧炎天洗了把脸,擦了擦手,道:“你也不用再装了,哪来的回哪去。”
第二天带着白纱帏帽,背着药箱,走了,看也没看跪在递上的蓝洵玉。
这一去,半年没有再回来。
蓝洵玉也不气馁,回到皇宫里批阅奏折,励精图治,改革新政,亲自教导无忧,照看思儿,派人每日守在天行山的枫林别苑,也不让人打扫。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
萧念问他爹:“父皇什么时候回来?”
蓝洵玉笑道:“等他想通了就回来了。”
“要是想不通呢?”
“不会的。”
半年后,游外的人归来,风尘仆仆,立即有人迎上来端茶递水,帮他解了披风,又弄好洗脸水侍奉在前,笑道:“师父,你回来了。”
萧炎天当他是空气,从他身边走过,看也不看一眼,进了青竹舍。
不多一会儿,蓝洵玉端着洗脚水进来,跪在地上脱鞋退袜,握着两支白皙的脚放在水盆里揉捏着脚底的穴位,不轻不重力道刚刚好。
师徒二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水花被撩起的声音。
用白软的棉布巾擦拭好后,蓝洵玉仰头笑道:“师父,我做了银耳八宝粥,吃一点再睡吧。”
萧炎天躺在床上,转过身,背对蓝洵玉,道:“你出……”
话到嘴边还是停了口。
蓝洵玉笑道:“师父早些安歇,徒儿在外间廊下,若有需要,叫一声。”
江南的冬天不像北方中原,很少下雪,清晨的时候,一开门,便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霜花,漫天大雾,乳白色的浓雾流动着,从浓雾的缝隙中望去青竹院舍尤在冷寒仙宫一样。
跪在廊下一人歪着头,睫毛上冻结着薄薄的白霜,嘴唇微泛紫色,两腮微微泛红,身上带着寒气,见萧炎天出来,睫羽抬起,缓缓勾起嘴角,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泛着迷蒙的雾水,仰头笑道:“师父。”
萧炎天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蓝洵玉朝他磕了个头,请了安,到厨房里生火烧水做饭,吃了饭,整理医药箱,萧炎天到山上采药。
傍晚的时候天边云霞齐天,光华万丈,红彤彤一片,须臾,金灿灿普光大照,一会儿半紫半红,白灰各半,天空呈现形状,如烈马飞腾,又如蛟龙翻滚,正是有名的火烧云。
萧炎天站在翠林山前,顿觉胸中翻滚,拔了腰间佩剑,迎风起舞,手中的玄铁金剑犹如一道鸿光,划破天空,如游龙穿梭,时而骤如闪电,白衣翻飞,一片敛光处,周身竹叶纷飞。
此时琴音起,铮铮音律清雅绝尘,如山间清泉,倾斜而出,开始时小珠落玉盘,嘈嘈切切,后随着剑招声声争鸣,音间雄浑霸道,如疾风扫荡山林呼啸,气势磅礴。
琴音随着剑舞而弦弦动音,剑又随着琴声而练练挥洒。
琴知剑意,
剑随琴音。
两相合鸣,恰如融合在一起。
舞剑毕,一曲终。
院中人持剑于后的人与廊下坐在琴前人四目相对,久久凝视,恰如多年以前。
只是那时候,蓝洵玉奏琴之时从不敢拨弄急音霸意,而萧炎天也不曾有如此苍劲之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