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暖心的学生，叛变的坐骑

尉迟戬站在门口徘徊的那一小会儿，云妙妙“看”到了，但并没有开门跟他说话，然后又看着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他自己的那间小茅屋去了。

唉……

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惆怅，短短几日，阿戬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满目慕孺地仰望着她，眼神中充满彷徨和不确定的孩子了。

可这是因为什么呢？

云妙妙学会了冥想打坐，她坐在玉石床上，闭上眼，神识仿佛飘在空中，一直注视着尉迟戬犹豫而又缓慢地回到他的小茅屋，看着他没有修炼而是直接躺在床上，看着他手里攒着一瓶玉池莲水，睁眼望着屋顶的模样……

最后，她收回视线，专心修炼。

她不愿意去想，那些事无巨细的信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她愿意自欺欺人地想，这些消息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之所以造成负面的影响，是有心仙人的促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当大型讯息鸟带着几位仙师的联名招生函在仙界个个角落都飞了一遍后，来太音山求学的仙人们明显减少了。很显然，免束脩是个很大的诱惑。

云妙妙佛系招生，不忧反喜。

长宁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师父是为了他们好，可也不用牺牲这么大呀！看着其他同窗无动于衷的模样，尤其是尉迟戬也坐着不动，心中气得哼哼。

枉师父那么疼你，都让你住进太音山了，你居然还为了几瓶破水置师父名声不顾！

长宁看不起他小家子气的做法，瞅着云妙妙宣布下课要离开的时候，迅速跟了上去，“师父，您最近都不怎么理我了，是跟我生分了吗？”

小包子软糯糯的声音，加上那双泛着淡淡金光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好像闪耀的宝藏，让人不由生出欢喜之心。

云妙妙立马想到小包子的暖心属性，还有他眼底没有丝毫掩饰的担忧，原本清淡的心，一下子似遇到了暖阳，悄悄熨帖起来，“怎么会呢？为师最喜欢聪明的孩子，难道小阿宁不聪明吗？”

长宁配合地眨眨眼，“师父，您以前不是说，我是您教过最聪明的学生吗？”

……我哪记得她是不是说过这话啊？

提起前身，云妙妙不想暴露太多以免露馅，不过小包子精灵古怪的模样，还是逗得她心情大好，“哈哈，你倒是一点儿也不谦虚！”

师生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气氛大好。

瞧着时机差不多了，长宁开始进言：“师父，您为我们着想不愿收新生，是您的一片慈心，可您少了学生，就意味着少了一份束脩啊。虽说您有玉池莲水，可那也不是万能的啊！”

长宁本想说，您太败家了，那一池子水连您自个儿都不够用，居然还整瓶整瓶地往外送。

想想进了自己肚子里的那些，长宁小脸一红。

至于他为何知道玉池莲水连师父自己不够用，还是云妙妙亲口告诉他的呢。只不过，那个时候云妙妙还是云缈仙师。

往日不被疼的日子，实在不堪回首，长宁想起如今的待遇，也不忍她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更何况，师父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更要特殊照顾。

于是，在发现云妙妙笑而不答，却并没有当回事的模样，长宁化身小唠叨，认真执着地给她灌输不收学生的危害。

“师父，您千万别小看少收一个学生的影响，这背后的水深着呢！您想啊，哪个学生背后没有家长的庇护？为了让自家孩子能得到您的重视，家长们少不得要给您点好处，一个不多十个不少嘛。当然，像尉迟戬家那样的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