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旧楼里的腐人鱼四 - 我在无限世界修机械美人 - 银雪鸭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31章旧楼里的腐人鱼四

“你能看到左侧的数值吗?”纪铎忽然低头,看向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的宋承业。

“什么?”宋承业一时间脑子还有点懵,但好在很快还是反应了过来:“数,哦哦,我能看见——”

他刚要脱口而出“6”,却发现自己没注意的时候,那数值已经上升为“12”。

“哎,怎么变成12了?”宋承业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嘟囔起来。

纪铎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还不能确定,就在这时候,他们听到三楼倒数第二户的门,也被打开了。

纪铎皱皱眉,宋承业更是手脚发软,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他腿后。

不过很快,那扇门的后面就露出了一张少年的脸,许是因为听到了对话的动静,才出来看看。隔着防盗门看到他们两人后,对着口型问道:“你们是玩家吗?”

他这么一问,纪铎倒是稍稍放下心来,一面打量着他,一面点头算是回应。

少年同样用警惕的眼神回望着他们,他身后的屋子里传来电视的声音,紧接着是个老头的叫喊:“小兔崽子,你看着门在干嘛呢!”

少年看了一眼纪铎身上的保安服,迅速编出了理由:“楼下保安找人搭把手呢,爷爷我出去帮他忙,一会就回来。”

说着,也不等老头同意,直接拧开防盗门蹿了出来。

可谁知少年还没来得及站定,一只无法撼动的机械手,就已经按到了他的肩膀上。

“先报报身份吧?”纪铎稍一挑眉,将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宋承业抛到身后,迅速调换了神情上前几步,亲切得像是多年不见得好哥们般,扣住了少年的肩膀。

少年只觉肩上一阵疼痛,但估计他还是低估了人心险恶,看着纪铎那一脸“真诚”的笑意,只以为是机械手控制不好力气,满脸抽搐着好不容易挤出了点笑容:“我,我是0931号,方阳。”

“这次扮演的角色是个休学的高中生。”

“是嘛,”纪铎微微垂眸,然后又看向被少年关上的防盗门:“跟你一块住的人是谁?你爷爷吗?”

“对,”方阳点点头,实在快忍不住肩膀上的疼痛了,想要挣脱却逃不开:“除了他之外,还有个不会说话的奶奶。”

“你,你们呢?”

纪铎略过了他的发问,感觉到手下少年的肩膀因为疼痛微微颤抖,趁着这时机快速又问道:“今早到现在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左侧数值现在是多少。”

少年这会已经顾不上太多了,只想快点从纪铎的手里逃出来:“没,没有啊,我一直在家里完成自习的任务……左侧数值是,是6。”

他的话刚落音,就感觉到肩膀上的大力就消失了,乍然放松使他“哎呦”捂住肩膀。

纪铎立刻又装模作样地跟他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看我这假手它太旧了不灵活,没轻没重的。”

“你体谅一下,我这残疾也人不容易。”

【残疾人???快报警,这里有人在骗小孩】

【夭寿了!他说自己是残疾人】

【这也太双标了,我看他给猫猫梳头发的时候,可“有轻有重”了】

可少年方旭却并不知道,竟真的相信了,生怕伤害了眼前这位“残疾人”敏感的心,连连说自己没关系。

宋承业也有点看不下去了,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跟方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两人。

其实跟满是新人的海选场不同,在诡影直播秀正式的游戏中,许多玩家并不喜欢结队,一来是怕积分利益冲突,二来也是怕被人拖后腿。

像少年这么容易主动跳出来的,确实并不多。

至于纪铎,反正已经被一个狗皮膏药宋承业跟上了,再多一个方阳也感觉不出什么来了。

于是他们三人就一起,继续往楼上走去。

上了四楼后,带着生活气息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隔着门能听到洗衣机的轰鸣声,走廊上一个家庭主妇正在晾晒衣服。

外面的大雨不断被风吹着淋进来,主妇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挂上去的衣服立刻被淋得更湿。

见到纪铎三人,她的目光不由得转过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纪铎从她的眼神中确定,这应该也是一位玩家。

再往前走去,就见着一道防盗门是敞开的,门边的墙上用粉笔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租碟片”“租小说”。

这对于年纪不大的方阳,倒是个新奇的产业,他跟宋承业没多久就混熟了,这会正听宋承业叽里呱啦地给他解释。

纪铎没理他们,一脚踏进了这间屋子里,原本就不宽敞的客厅中横七竖八地放了几个架子,上面碟片与书本,更是杂乱无序,墙角还有一台用来试放碟片的电视机。

因为东西堆积得太多,这件屋子显得拥挤挤了,纪铎侧身穿行在架子间,抬手划过那些书本的名字。

窗外的雨声仍在继续,宋承业与方阳没能挤进来,只是在外侧的架子边,不知在嘀咕什么。

只有纪铎仍在向屋子深处走去,他的鼻间除了一直弥漫的水腥味外,似乎还闻到了另外的味道——那是属于鲜血的味道。

杂乱的货架阻隔了视线,却无法阻隔气味与声音。

“嘀嗒。”

“嘀嗒。”

“嘀嗒。”

纪铎放轻了呼吸,追寻着那水滴声,继续向屋子深处走去。

直到那声音近得几乎就在耳边,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便感觉到了不曾冷却的猩红液体,滴落到了他的脸上。

纪铎瞳孔微凝,眼前的场景并不至于吓到他,却让他本能地厌恶。

一具男人的尸体,被吊在两排货架之间,他浑身的衣服都被剥去了,裸露的皮肤上被划出了无数的伤口,而每一道伤口上,都被插进了一张碟片,像是覆满了一层鱼鳞。

鲜血就那样,沿着碟片如小雨般,从货架的上方滴落下来,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潭积血,又倒映出死去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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