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星耀娱乐总部顶层的办公室。
“子昭啊，这次巡演辛苦了！庆功宴怎么没来？大家都很想见见我们的大功臣。”罗总，这位掌控着joker命脉的高层，脸上堆着关切笑容，亲自将一杯热茶推到子昭面前。
子昭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没有碰那杯茶。他擡眸，平静地迎上罗总的审视，声音低沉而清晰：“罗总，我记得五年前签约时，您亲口向我保证过，五年之后，公司会逐步将我往solo歌手的方向推，给予我更多的创作空间和个人发展。”
他顿了顿，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继续道：“五年了，joker的黄金期？是，组合很成功。但我的个人规划，毫无动静。”
罗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化为一种无奈的沉重：“子昭啊，理解一下公司的难处，joker现在是整个亚洲市场的顶流男团，牵一发而动全身！粉丝基础在那里，团魂是招牌，哪能说让你独立出去就独立出去？这对整个团队的稳定性和商业价值都是巨大的打击。”
“我的身体状况，”子昭听倦了这种话术，阐述不容置疑的事实，“已经无法长期适应这种高强度、连轴转的团队行程。”
“公司已经在尽力照顾你了！”罗总的语气变得有些强硬，“很多不必要的通告，能推的都给你推了，你看看其他成员，哪个行程不比你满？joker不是你一个人的joker！它是一个整体！你要solo，团粉怎么想？其他成员的粉丝怎么想？市场反应会如何？这些你考虑过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子昭，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拿林峻肯来说，当初公司为什么力排众议让他出道？不就是考虑到他跟你高中一起玩音乐、有情分、有默契、能配合你吗？可他写的那些曲子，除了死忠粉买账，市场反响平平。这么多年了，他在队里的人气一直垫底，公司内部早就有声音想放弃他了。他能有今天，全靠joker这个团体在撑着！你要是真solo出去了，他在这团里的存在感只会更低，处境会更艰难，你真忍心？”
“……”
子昭沉默了。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
办公室陷入一片只有罗总指间雪茄燃烧的细微声响。
良久，子昭缓缓站起身，没有再看罗总一眼，声音冷得像冰：“我知道了。”
他转身，拉开沉重的办公室大门。门外，经纪人一脸担忧地迎上来：“子昭，罗总他……”
子昭脚步未停，径直走向电梯，只留下一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话：“给htv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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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v娱乐新闻部总监办公室。
总监正对着电话点头哈腰，脸上的谄媚几乎要溢出来：“哎呀！子昭先生！您好您好！还没来得及祝贺您亚洲巡演圆满成功呢，不知您有何指示？”
电话那头，子昭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我明天飞大阪拍摄杂志封面，预计停留两天。之前约定的贵台专访，可以在这两天内继续进行。”
总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啊？专访？子昭先生，您、您不是……”他以为上次阮静宜搞砸之后，这事就黄了。
“我只要阮主播。”子昭打断了总监的结巴，像一道不容更改的命令，“行程细节，我的经纪人会与贵台对接。”
“是是是！绝对没问题！阮主播随时待命！我这就安排，保证让您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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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华医院。
阮静宜正陪着周引晟聊天，手机突兀地响起，是阿ray。
她皱着眉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阿ray急吼吼的声音：“阮静宜！我的姑奶奶！你在哪？立刻、马上收拾东西去机场。子昭、子昭那边来消息了，他同意专访了，点名要你！就在大阪，他拍杂志停留两天，机票酒店总监全报销。你赶紧的！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最后机会！搞砸了你就真的完了！”
信息量太大，阮静宜握着手机，一时有些懵。
“听到没有？航班信息我马上发你！快！”阿ray的吼声把她拉回现实。
来不及思索命运的转折意味着什么。
无论如何，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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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关西国际机场。
刚下飞机，一股与港岛湿热截然不同的冰凉海洋气息扑面而来。
阮静宜拢了拢外套，推着行李车走出国际到达口。她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子昭的经纪人询问接机安排。
“阮小姐？”一个略带沙哑、却莫名有些耳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阮静宜循声望去。只见接机的人群中，一个穿着深灰色羊绒大衣、身形高大挺拔的中年男人正朝她走来。男人面容英俊，带着岁月沉淀的儒雅，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得体的助理。
“子……子叔叔？”阮静宜惊讶得几乎失语。
子彦铭走到她面前：“静宜，好久不见。子昭那边拍摄出了点状况，临时被叫去补镜头，抽不开身。他让我来接你。”
“……”
拍摄出状况？是身体又出问题了？
她强压下担忧，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麻烦子叔叔了，实在不好意思。”
“走吧，车在外面。”子彦铭转身，示意助理接过阮静宜的行李。
黑色高级轿车驶入大阪市区，窗外掠过初冬街景，细碎的雪沫开始飘洒在挡风玻璃上，旋即被雨刮器抹去。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却一片安静。
“听说你母亲，最近在日本那边……”子彦铭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低沉许多，“不太安分？”
阮静宜低低“嗯”了一声。
子彦铭摇了摇头，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被薄雪覆盖的屋宇轮廓，道：“你离开岸谷家，是对的，只是这代价你自己扛着，很辛苦吧？”
这出乎意料的温和与理解，让阮静宜喉头一哽，只余下沉默。
“子昭他……”子彦铭话锋自然转向儿子，语气里的那份沉重感更明显了，眉头也深深锁起，“这次巡演回来，状态很差。我人在大阪拍戏，他助理偷偷给我打电话，说他眼角膜发炎，还不肯去医院，硬撑着去补拍杂志封面。”
“这孩子，从小就倔，什么都自己扛。以前是我没做好，浑浑噩噩，让他小小年纪就反过来照顾我，替我操心。”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浓重的自责和迟来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