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惹火
徐玥正被亲得晕晕乎乎，忽然那人咬住她的下唇，轻轻扯了一下，朱玓不满道：“不要帮我纳妾，我谁都不要，有你足矣。”
中场休息过后，男人再展雄风，非要与她争个高低，让她一想起颠鸾倒凤的夜就舍不得将自己让出去一星半点儿——
翻来覆去。
不知几更，二人的汗水融在一处，濡湿了床褥，伏在他身上的女人软软绵绵的，朱玓的手掌覆在她浑圆雪白的臀上，顺着脊背上下摸索，说不出多么餍足。
明明暗夜里她与自己做尽了风流事，到了白日却仍会因为被自己当众亲了一口而羞红了脸，躲进马车里去。
丫鬟值夜房中，墙上的铜铃叮当叮当响了两声。
采蘩揉了揉眼睛，披衣钻入火房烧水，良久，她在湢沐间的门里低声道：“爷，水烧好了。”
“知道了。”
徐玥困极了，一动不动地趴着，听见声音，她卷着被子从他身上滚落，玉白细嫩的腿肢缠着被子，锦被在腿根处绕了几圈，朱玓道：“我先去洗洗，你再躺会儿，等会儿我帮你擦洗。”
“嗯……”
湢沐间。
朱玓捏住肠衣，投入温水盆中清洗干净，藏了起来，不想让她看见，那人若看见怕会自责难过，又跟自己说什么大逆不道，衍祠繁茂之类的话，自己不耐烦听！
本来她是不提纳妾之事的，自从上回回明宫见了临安公主，临安不知同她说了什么，让她又生出这等子心思来。
这是本王的私事，哪轮得着一外嫁庶妹来置喙？
临安公主乃是洪武帝的长女，成穆孙贵妃所出，她与朱玓同年出生，只小了半岁；下嫁李祺，与朱玓同是洪武九年成的婚；左右不过是与四嫂说了几句做人新妇的规矩云云，给四嫂施压。
徐玥不知是否是父皇母后碍于她的身份，她父帅的尊严，不好直接开口干预燕王府的内宅事，特意借临安公主之口来敲打她。
这时，徐玥披着朱玓随手挂在床架上的寝衣走进湢沐间，宽大的寝衣上衫，是她亲手用植物染就颜色，又亲手缝制的，软和透气。
他已是弱冠之年，身材比刚成婚时更高大，虽然她在女人中也算是高挑的，可他的寝衣穿在她身上，仍然如裙子一般，堪堪遮住了臀以下一截，露着纤长笔直的腿。
朱玓坐在浴桶里，望着她，咽了咽口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女人！简直是在惹火！
徐玥仍带着几分困意，抬臂挽起一头乌云秀发，寝衣的下摆随着她抬臂的动作提高了几分，接下来她竟直接抬腿迈入了他的浴桶，坐了进去，备觉依恋地偎着他，喃喃：“帮我洗，黏糊糊的我睡不舒坦，我好困。”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几乎快被胶水粘在一起般，模样十分娇憨动人。
“好，我帮你洗……”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洗着洗着，朱玓的头不知道怎的便钻到寝衣里头去了，徐玥也彻底被闹清醒了，收紧了手臂将他困在衣服里头，嗔道：“登徒子！我让你帮我洗洗，可我没让你这般洗，只有小猫和小兔子洗澡才是用舌头的呢！”
“无赖！朱四郎你这个无赖！”
闹归闹，终是舍不得闷坏了他，朱玓逃了出来，他搂紧她的腰身，“瞧你惹的火！”
她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禽兽，未敢真说出口，因为他毕竟是燕王，闺房之乐事小，虽是至亲夫妻，到底君臣有别。
添了一桶又一桶的热水。
千余发后，窗纱已微微透白。
她嘤咛着：“呜…不要…”
这番并不是她的本意，她真的只是没力气，想让他出力帮自己洗洗罢了。
朱玓只觉得似身处云雾中，巫山神女，阳台欢会，也不过如此。
他轻轻喟叹，泄在了水里。
二人在水桶中紧搂着依偎了半晌，等待摇荡的魂魄从极乐世界中一一归位，他便拿着软巾慢慢为她擦身，将人从水中抱了出来，放在长案上，擦干身子，扛回已经换好干净床褥的架子床上。
朱高炽的摇篮早被他爹搬到距离架子床最远端的碧纱橱里，还多余地掩上了门，朱玓过去瞅了一眼，小家伙睡得很香，下次，还是让人把摇篮搬走吧，免得她忍着不敢出声，咬得唇都红肿了。
窗外透入雨的气息。
汀花雨细，水树风闲。
人初睡。
昧爽，朱高炽睡醒了，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摇篮顶上轻晃的香包，抬手去玩香包的流苏，他一个人就能玩好久，并非是一醒就要哭闹的娃娃，是个顶顶好脾气的娃娃。
太久都没有人来理他，朱高炽自己默默翻出了摇篮，一路爬到爹娘的架子床下，爬上床边脚凳，最后扶着床沿站了起来——
站了一小会儿，一骨碌滚了下去，摔在地毯上并不疼，脚凳边沿也被包了布，就是为了防止他磕碰。
朱高炽契而不舍地再次爬起，沿着原来的路线站到脚凳上，小手扒拉着床沿，嘴里发出婴言婴语，似是在说，快理我一下！
“阿……阿娘！”
怎奈徐玥实在太累，睡得很沉。
终于被他揪到一角被子，拽着被子，朱玓背对着外侧，将徐玥护在怀中，手压着被子，当感觉到她身上的被子滑走，方睁了睁眼，将滑落的被子往回一拽，朱高炽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整个小人儿挂在被子上被他爹拽上床榻。
绵软的婴孩撞在朱玓背上，他警觉地转身去看，就见朱高炽趴在被子上，抬头看着自己，“嗳哟，你怎的会在这里？谁抱你来的？”
朱玓看了一眼大门，并未有人进入，实在困意甚浓，将儿子夹抱到另一侧，放到徐玥怀中，搂着母子俩打算继续养神。
“别吵吵，饿了先忍会儿，你娘亲刚入睡不到一个时辰。”
朱高炽一个未满11月龄的孩子，哪里忍得了饿，自己扒拉扒拉找着口粮就凑过去开始大力吸吮。
“你小子，比你爹还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