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你与公主会生下顾家的后代吗
第77章你与公主会生下顾家的后代吗
霍羽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当务之急，是减少皇帝对顾玄度的怒气。
她跪地道：“父皇，此事其实是女儿的主意，他只是听从我的命令。”
“你说什么？你，你的主意？”皇帝才不信：“你少哄朕！想护着他就直说！”
顾玄度没料到，霍羽会将事情揽到自已身上，他之前曾嘱咐霍羽，自已会解决这件事情，让她别操心。
“陛下，此事与公主无关，是微臣的主意。”
“朕当然知道是你的主意！她哪会违背朕的心意？她这么说，是想替你顶罪！你们一个个的，太教朕失望了！”
霍羽伤心道：“父皇，这件事情真是我的主意。自从离京后，我的身体有就些异常，到达郦县后，连续三晚，女儿都有梦到黄河泛滥，淹死生灵无数。数年后，天下兵祸四起，饿殍满地。彼时有童谣：大兵如市，人死如林。持金易粟，粟贵于金。”
“.......做梦？”，皇帝脸上的怒气凝结在脸上，“哦，就凭你做了一个梦，便让他驱散百姓，让他们迁移故土？”
“父皇有所不知，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我醒来之后，胸口疼得很，几乎喘不过气，便求他驱离百姓。你也知道，他最听我的。”
皇帝用手指了她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过身不看她。
霍羽拼命朝顾玄度使眼色，这件事情的主谋必须是她，如果主谋是顾玄度，皇帝肯定会对他有芥蒂。
“父皇，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也是为霍氏天下啊，还有那些百姓，虽然父皇轻瑶薄赋，但官吏们欺上瞒下，层层剥削，他们过得很艰难，我于心不忍，想保住他们的命。”
皇帝转过身来，压着怒气：“于心不忍？你一个于心不忍，就敢乱来？到明年春天，如果黄河没有发生水灾，你让朕怎么面对朝臣？怎么面对百姓？最要紧的是，迁移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你也太天真了！朕本以为你懂事，比你哥哥强。哪知你——”
他顾及着霍羽的身体，不敢过于责备她，但不骂她几句，自已又气不过。
霍羽哭道：“如果明年水灾没有发生，这是幸事啊。凡事皆有缘法，也许正是因为我们的举动，那些灾难才得以避开。至于父皇口中的损失，我自会弥补。”
顾玄度见她流泪，忙哄她：“没事的没事的，我来解决。”
“陛下，微臣此前就曾收到消息，黄河或有水灾。再加上公主的梦，微臣更坚信。如果明年黄河并无水患，那迁移造成的损失，微臣愿意一力承担。”
皇帝盯着他看，见他目光坦然，不闪不避，突然如泄了气般：“羽儿回去休息吧，朕晚会儿去看你。”
霍羽擦干眼泪：“......好，父皇别再生气了，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保重身体，如果实在气不过，只管过来骂我，我等着。”
她的话是对皇帝说的，但眼神却落在顾玄度身上。
皇帝有些好笑，他哪会看不出来，女儿在担心自已怪罪顾玄度。
但这人轻易动不得，至少眼下还不是时候。
霍羽走后，皇帝冷声道：“你说弥补，朕问你，你真能弥补得了？”
“陛下，微臣就算倾家荡产，也会兑现承诺。如果倾家荡产还不够，微臣就向淑妃娘家借钱。”
皇帝哭笑不得，谁都知道，淑妃娘家哥哥在放高利贷，很多人找他们借钱。
“朕服了你，但你肯听公主的话，还算你对她有点良心。”
“为陛下与公主分忧，是臣的本分。”
皇帝火气散了大半，他道：“.......朕问你啊，如果真如公主梦中所见，要如何是好？那真是场大灾难。”
对于霍羽描述的场景，皇帝并非全然不信，他贵为天子，自已女儿能做个预知梦，也不足为奇。
顾玄度松口气，陛下的态度，是决意保下他，不再追究此事。
皇帝不追究，不代表裴相不追究。
数日拉扯较量后，再加上皇帝刻意偏袒，顾玄度职位不变，品级降半级，罚俸一年，两月内不准上朝议政。
裴相勉强接受这个处罚结果。
用裴夫人的话来说：“最近几年来，夫君与此人交锋，大多时落于下风，这次终于让他吃了亏。”
裴相嗟叹：“我老了，比不得他年轻，常常觉得力有不逮。”
“陛下生疑多性，夫君这些年没少操劳，也该让小辈们多出头了，让他们去承担家族责任。”
裴相懂自家夫人的意思，他侍奉皇帝半生，而下任天子身边，必须有裴家人，否则就会造成权力断代，而权力一旦断代，就是家族没落的开始。
当年顾玄度父亲去世后，顾家也曾出现过这种情况，直到顾玄度被皇帝重用，才扭转局面。
霍羽得知顾玄度没有受重罚，心情大为放松，日日在寝宫睡大觉，期间除却皇帝，也没人敢来打扰她。
顾玄度的日子却不太平，顾家人又将他叫回主宅，无非是让他以后遇事时，多为家族着想，别太任性。
顾玄度静静听着，表示顺从。
顾夫人却清楚，这人完全没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她也不客气，直击要害：“玄度，你与公主会生下顾家的后代吗？”
顾玄度曾派人告诉她，自已不能生育，她信以为真，事后才明白，儿子那是在应付她，那今日就逼他表明态度。
族老们都看向顾玄度，晋阳公主的身体十分娇弱，她能生养孩子吗？
顾玄度冷静道：“母亲，各位长辈，不管我与公主有没有孩子，家业也断然落不到那人身上！他休想染指半分！”
顾夫人气得脸色发白，族老们赶紧打圆场：“你这是什么话？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这家业自然是你和你的后代所有。”
顾玄度扯扯嘴角，但愿他们能记住今日说过的话，在座的这些人里，各有各的心思。
回到将军府后，萧兰亭已经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