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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四十四章首发晋江文学城(二十二)……

第44章第四十四章首发(二十二)……

说好的次日通渠,魏琨次日一早便将这五千人分拨成两队,一队他带领,另一队由他的副将陈芳带领,分别从颍水和汝水挖渠,最后双方汇合通成一条水渠,这条水渠便能横穿整个颍川郡,到时百姓就不缺水来灌溉土地了。

颍川郡内共有十七城,撇开舞阳和颍阴,阳翟城也算富饶,太守的府邸在此处,地方的豪强势力也都或近或远的毗邻。

魏琨去挖渠,伏嫽没法跟过去,便留在杨寿府邸里,杨寿的夫人夏氏性情朴实,知道伏嫽是长安来的贵客,不敢怠慢,怕伏嫽在府中憋闷,邀了不少阳翟地方贵族妇人作陪。

妇人们之间闲拉家常,通过家常,便可以得到想要的讯息,伏嫽前世常与长安贵妇打交道,贵妇们奢靡阔绰,最不缺的就是空闲时间,陪她们说说闲话,想知道的事情,也就都知道了。

这些地方豪强妇人在地方上都是受人吹捧的,但遇着伏嫽这样长安来的,便就矮了一截,伏嫽貌美白皙,媚生风情,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便都对她十分亲和。

伏嫽有不解的,也是知无不言。

伏嫽花了一上午,从妇人们口中知道了杨寿的来历,以及一些颍川郡的近况。

杨寿祖籍在凉州,原是凉州安定人,凉州地大,先帝时,曾迁徙投降的羌人在此居住,以便抵御西面的羌族、北面匈奴,但后来这些羌人反叛,杨寿家人皆被羌人杀害,只有他被母亲藏在家中地窖才幸免遇难,杨寿自小便痛恨羌人,逃出凉州以后,便征兵入伍,誓要杀尽羌人报仇。

先帝时地方和边境已逐渐安稳,战乱很少,羌人也不敢犯境,杨寿眼看报仇无望,便也不再纠结过往。

杨寿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凭着战功最初被先帝派去豫章郡当太守,豫章郡远离京兆,靠近南夷,郡内人口复杂,又聚集了豪强势力,各个豪强都是姻亲关系,彼此联系紧密,十分难治理,好几任太守都死在这里。

杨寿到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了当中一个豪强家中的门客,骗他说有人告发这个豪强私通南夷,又说告发人是豪强的姻亲家族,果然门客中招,回去就报给了家中主君,随后这家主君也来举报自己的姻亲,说其私铸钱币,这样就引起了双方互相攻讦。

两家自己打起来,两败俱伤,杨寿再收拾了他们,杨寿如法炮制,把这里的豪强势力全部消灭干净,豫章郡的百姓从此得以喘息。

先帝看他地方政绩突出,才把他调去了颍川郡当太守,这是离京兆最近的一个郡,地广富饶,是很多地方太守梦寐以求之地,但郡内有颍阴长公主梁萦的封地在,权势顶天。

上一任太守遭贬谪都说是因其坐牛车,有辱国典,可实际确实那位太守太过刚正不阿,得罪了梁萦,梁萦用这个错处办了他。

杨寿继任太守以后,没几年先帝过世,戾帝即位,戾帝都是梁萦扶上去的,谁敢得罪梁萦。

杨寿在梁萦手底下讨生活,几乎是夹起尾巴做人,但梁萦越来越猖狂,侵占了许多百姓田地,这些百姓落草为寇,苦的却是杨寿,杨寿治下的颍川郡匪祸不断,报给朝廷,朝廷不管,杨寿和百姓都苦不堪言。

是以魏琨除掉梁萦,杨寿是极感激的。

今年春旱,杨寿开仓库放了好几次粮,还鼓动本地豪族捐钱捐粮,如今仅是勉力应付,若魏琨没来,大约也坚持不了多久,就怕百姓暴动,那时杨寿也无可奈何了。

伏嫽听着都觉唏嘘,杨寿看来真是个爱惜百姓的好官了,否则到这地步,杨寿大可以甩手不管,任百姓暴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还是在硬扛,她以为先反的是颍川郡,结果却是汝南郡。

虽然戾帝现在脑子进水想杀魏琨,可要没魏琨,汝南郡、颍川郡接连暴乱,直接就能威胁京兆,戾帝该给魏琨磕几个响头,救他于水火不知多少次,还要恩将仇报,这以后魏琨谋反,也是心安理得,旁人看来,不是魏琨想造反,那是被戾帝给逼反的。

中午时分,夏氏让庖厨做了一些可口的饭菜,准备两份,要送去给魏琨和副将陈芳,他们挖渠辛苦,比不得寻常时候只用朝食和晡食,劳作一上午,中午也会饥饿。

夏氏叫家中奴隶挑着担子去送,奴隶过两刻钟回来,说魏琨让伏嫽过去。

夏氏唯恐耽误了魏琨的事,赶紧叫人备马车,又去请伏嫽坐马车。

伏嫽只当是有要紧事,在房里补好了胭脂,便上马车往魏琨那里去了。

魏琨带人挖的是靠颍水这边的渠,马车行的慢,伏嫽看那条渠已经挖出一大截,远处的颍水被坝堤拦挡,只要水渠挖好了,就可打开坝堤,让颍水灌入。

伏嫽沿途见着不少衣着褴褛的百姓围在渠上观望,个个面黄肌瘦,但脸上挂着笑,眼神里也有了希望。

临近水渠附近,有不少将士坐在地上歇息,也有人在给他们发吃食,这点上魏琨算是大方了,没有克扣口粮,她听阿翁说过,打仗时,最忌讳的就是将士吃不饱饭,多的是因主将克扣粮草,导致战败的例子,饭都吃不饱,谁还有力气跟着将军去打仗呢。

挖渠也是一样的道理,夏氏都知道要午间送饭给魏琨。

马车停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前,杨寿从帐篷里出来,给伏嫽行了敬礼,又嘱咐左右,魏琨在里面休息,不得让人靠近帐篷,便匆匆走开。

伏嫽下马车后,那左右青衣很自觉的低着头退远,一看就知道是提前得了吩咐,不能随意冲撞了她。

伏嫽撩起帐篷的门帘进去,只瞧魏琨在洗手上的沙泥,案几上放着饭菜,还没动。

“有什么事非要我过来?”伏嫽好奇道。

“女公子今早可有收获?”魏琨说着话,顺手脱了上身短衣,露出结实的身体。

伏嫽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没话找话,叫她来就是闲的,干着挖渠的活,心里还想着跟她颠鸾倒凤。

伏嫽朝帐篷外的马车看去,马车被御奴赶远了,她也叫不回来。

伏嫽咬了咬唇,放下门帘进里面,慢吞吞的跽坐到草席上,还是把今早听到的事跟他说了,说完回头时,他光着膀子坐在案几前吃饭,吃的又快又急。

伏嫽道,“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

魏琨吃饱喝足,将手中木箸一放,“谁说没事,我今早抓了个想回长安通风报信的人,是陛下派他来的,他说陛下有意杀我,等我死后,再把你送给齐王。”

伏嫽冷道,“把我送给齐王,陛下也不怕齐王会死在我手里。”

她停了停,说,“陛下如此不仁,还跟他讲什么忠义,不若趁此机会,另起炉灶算了。”

魏琨漱好口,看她神色是认真的,笑起来,“另起炉灶,到时候不是陛下杀我,是天下人围杀我。”

伏嫽想他说的真对,现在这时候还真不是起事的好时机,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前世魏琨都是在伏家被灭,地方群雄并起的时候才拥兵自立,那都是在七八年以后了,这世很多事不同,但当前的情形更适合韬光养晦,背靠朝廷,比单打独斗强。

魏琨蹲到伏嫽身前,伸指在她脸上搽过,新抹的胭脂让她分外姣媚,她脸有薄怒,瞪着他,但没有阻止他碰,他的手绕到她后颈,抚了抚,又被她水润眸子瞪了一眼,然后他更大胆的抽走了她的腰带,衣襟开了,他低头下去。

伏嫽有点坐不稳,抱住他的脖子,任其埋头进衣襟里探香,半晌衣物半数掉在地上,她的腰被高枕垫起,趴着半身,在矮榻上细咽了许久。

魏琨到申时才起身,下榻前脸皮厚的要伏嫽明日也来,他这两天都没法回杨寿府邸,这渠不好挖,土质太硬,还有可能挖到石头,说是两天通渠,但这两天时间不算宽裕,魏琨午间也只有一个时辰的休息,还被他用来跟伏嫽厮缠了。

伏嫽赌气是说不去,但第二日魏琨派马车来接她,她心有悸动,还是去了,免不得在帐篷里又挨了一顿狠欺,魏琨却没叫马车送她回去,她在帐篷里歇到晚上,听外面有人大叫挖通了,知是水渠已成。

伏嫽穿好鞋,来到帐篷的门帘处,悄悄掀开一点,就见魏琨站在高高垒起的土堆上,指挥着将士们搬走堤坝上的石头,石头搬走了以后,颍水像泄洪般涌进了水渠。

杨寿喜极而泣,差点跪到地上给魏琨磕了头。

四周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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