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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一百九十一章首发晋江文学城(一百……

第191章第一百九十一章首发(一百……

将军跪到地上,呼了一声,“微臣恭送陛下!”

其后的士兵也跟着跪倒,高呼恭送陛下。

将军目视着大火越烧越凶,逐渐有向四周蜿蜒的趋势,离天禄阁最近的就是椒房殿,如果梁献卓像从前的皇帝一样,听从朝臣的谏议,登基后就立后,椒房殿应该是皇后的住处,可惜椒房殿也要湮灭在这场大火里。

将军双目赤红,听阁楼内惨叫连连,梁献卓要这些人陪葬,他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无辜,他原本只是北军中的一个长水校尉,常年驻守在长安外,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北军中的核心军务,梁献卓给了他机会,让他能够触碰到帝国的兵事。

梁献卓从北军中提拔了包括他在内的几个新将,他对他们委以重任,希望他们能够在朝堂上面撑起一片天,对抗这些豪强贵族,可惜他们自己无能,辜负了梁献卓的嘱托。

曾经强盛的大楚王朝,被这些权贵囊虫侵蚀的四分五裂,他们欺上瞒下,皇帝、百姓都不过是他们用来索取利益壮大自身的器具。

这些人该死,死千次万次都不足以抵消他们的罪孽!

将军已无颜再苟活,跪着拔刀自刎了。

活着的兵将们皆面露悲戚,他们大都是将军的心腹,将军一死,他们也都茫然不知归途,有心存死志的也跟在将军后面自刎了,还有不想死的,赶在火势要烧过宫墙前,慌慌张张逃离了。

到处都是逃窜的宫人,活着的士兵反而放松下来,他们听说过魏琨的名头,魏琨打仗从不伤无辜百姓,也不会虐待战俘,如今长安城被攻破,梁献卓自焚,魏琨就是将来的皇帝,只要臣服,断不会伤他们性命。

士兵们行走在宫道上面,一宿没睡,天明时分他们才终于看见宫门,宫门大开,许多甲兵鱼贯冲进来,他们都没有反抗,任由甲兵缴了兵器,捆绑起来。

甲兵拽着他们去见伏缇,伏缇问他们梁献卓身在何处。

这些士兵没有隐瞒,如实告诉她梁献卓已经在天禄阁自焚而亡,陪葬的有许多长安贵族。

伏缇心中叹息,原来梁献卓不是不知道,这些豪强贵族的可恶之处,可他在皇帝的位置上,被朝堂上的贵族大臣裹挟,那时候兖州暴民事件,她接连上疏,乞求他彻查料理兖州豪强,他却不听,一心只想让她灭魏琨,或许他被蒙在鼓里,可是他也说过,让她别管兖州,灭掉魏琨才是他认为的重要的事情。

梁献卓高高在上惯了,耳目闭塞,百姓之余他太遥远,也太渺小,这才是他被豪强贵族蒙蔽的根由吧。

有甲兵向伏缇禀报,天禄阁确实烧起来了,烧了一夜,火势都往椒房殿方向去了。

伏缇立即命人去救火,又发下命令,不得损坏宫中任何物什。

近晌午,陈芳和宁休也带兵从其余两道门攻进来,在长安城中汇合,彻底控制了长安。

至此长安大捷。

——

胜利的消息传到洛阳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魏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但也不能再在洛阳逗留,需尽快赶去长安,以免再有变故。

从洛阳到长安坐马车也用了大半个月,途经甘陵的时候,马车停靠,魏琨派人进陵园查探,他父亲赵太子梁伯籍的墓地确然被掘开了,棺木被撬开,尸骨也散落一地。地上还有鞭痕。

魏琨命人将其尸骸重新收殓下葬。

伏嫽眼眸在他脸上看了看,即使他装的再好,目色里依然能看出悲伤,她问他要不要下去看看,手却已经扶着他下去了。

两人先去了梁伯籍夫妇的墓地,在尸骨重新安葬好以后,又备了酒水,向沉睡在地底的人连敬三杯酒。

伏嫽陪在他身边,默默的注视着他微红眼尾。

他现在姓魏,是魏平的儿子,他不能表露一点伤情,但作为开辟新朝的未来帝王,他查看前朝皇帝的陵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让人将前朝已故太子的尸骨重新安葬,百姓会称颂他的仁德,不敬他的人会当此是收拢民心的虚伪做派。

外人说什么,对于魏琨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想堂堂正正的入陵园看一看自己的生身父母,他有愧对,生前蒙冤,死后也被挖坟,纵然大仇得报,他依然有愧对。

敬完酒就不能再继续停留了,两人从梁伯籍夫妇这边出来,便能看到孝穆帝的陵墓,与以前被扒开的陵墓不同,那座陵墓被重新修建好了,旁边的功德碑上面新刻写了孝穆帝在位时的许多政绩。

魏琨踱到墓前,冷冰冰的注视着那座被重新修建好的宏伟帝王陵墓。

伏嫽站在一侧,没有催促魏琨,她知道魏琨透过这座陵墓,在与那位已经去世了许多年的年老帝王对视,他已不是稚嫩孩童,他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儿,如果他的祖父还在世,他一定是他的一生劲敌。

伏嫽看着看着,发现魏琨嘴角咧起一抹笑,那笑极得意,像是在向墓里的老人挑衅。

他魏琨胜了他孝穆帝挑选出来的后代,孝穆帝有眼无珠,错杀了最有能力继任他帝位的梁伯籍,能够延续大楚兴盛的也只有梁伯籍,他不容自己的亲子,才招致楚室凋零,山河破碎。

伏嫽心中感慨,这一路的摸爬滚打,成为胜利者站到孝穆帝的跟前,这是魏琨的复仇,可是孝穆帝已长眠于地底,复仇终究是孤寂的。

跟随的部将走递上酒水,以为魏琨和伏嫽会敬酒,结果两人不接,反让他代为敬这杯酒,部将也很有眼力见,上前在碑前敬了酒。

他们这些兵将跟着魏琨从战场活下来,自是知晓魏琨的用意,在他们看来,魏琨夫妇亲自向梁伯籍夫妇敬酒,是因为他们被梁献卓掘了坟墓,梁伯籍的尸骸还遭受鞭打,只因梁献卓认为魏琨是他的儿子,这是无妄之灾,魏琨敬酒是仁义,没必要再给孝穆帝亲自敬酒,部将敬酒,也是看在梁伯籍夫妇的情面上。

入京兆已是腊月中,天气非常寒冷,魏琨有伤,不宜在外走动频繁,在陵墓里走了一圈,便准备回马车,继续赶路。

这时底下有人报,甘陵中守陵人打了起来,一人被杀,另一人想逃跑,魏琨让把逃跑的那人带来,须臾只见薄曼女被带了过来。

魏琨与伏嫽互视一眼,兀自先上了马车。

伏嫽细微打量薄曼女,她头发凌乱,身上穿的竟然是粗布蔽膝,形容消瘦,手里还攥着一支磨尖的铁器,上面沾了血迹,她此刻瞪圆了一双眼盯着伏嫽,仿佛一时没有认出她来。

伏嫽笑一点,示意将士卸了她手中铁器,朝她走近些,方便她认出来自己。

“夫人千万小心,这妇人才刚杀了一个壮汉,”一旁将士提醒道。

伏嫽微诧异,她印象中薄曼女总是一副柔弱招怜的做派,何曾能徒手杀壮汉了,她更诧异的是,薄曼女竟然还活着,以梁献卓的性格,死也会带着薄曼女。

薄曼女不是没认出伏嫽,她困在这甘陵里,终日怨恨,怨恨梁献卓薄情寡义,也怨恨伏嫽为什么这么好命,轻而易举就夺走了梁献卓的心神,所嫁的丈夫亦为雄主。

她和伏嫽已有四五年没见,几年前的伏嫽还是娇蛮少女,现今的伏嫽已经褪去少女的青涩,眉眼益发精致妩媚,体态婀娜风情,岁月对她很优待,让她如期成长为夺人心魄的美人。

凭什么她要吃尽苦头。

伏嫽注意到她怨毒的目光,又朝后退了一步,吩咐部将。

“这妇人既杀人了,便照律法治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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