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报仇雪恨 - 今天继位了吗 - 简梨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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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报仇雪恨

演讲之后,两姐妹在斋长、夫子的带领下,参观了这间社学,对他们的工作表示肯定。

回到马车上,春生骂道:“这些臭男人,小小年纪,都遭了荼毒,恨不得把女人踩在脚下。太可气了,还以为年纪小些会保留天真纯善。多亏你反应快,不然我就要冲上去骂人了,什么玩意儿!”

春生发泄一通,见迟生没反应,疑惑道:“不对啊,你居然没劝我旧独?”

“劝什么?”迟生好整以暇。

“劝我一视同仁,说什么男人女人都是我的子民,不能拉一个贬一个,不能搞对立之类的。”

迟生轻笑,“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不分场合的圣人吗?”

“呵呵,你当时说话,一会儿慷慨激昂,一会儿循循善诱,跟圣人也没多少区别了。”春生撇嘴。

“哈哈哈,小时候还真有当圣人的幻想,总觉得以我的出身,当是天之骄子,有责任造福万民之类。不过现在嘛~母亲前车之鉴,勿蹈覆辙啊!”迟生心想,开始作为穿越者,是多么的骄傲,以为自己要干一番大事业。世女之死让她悔悟,自己又不是神仙,没必要把实现神迹作为自己的毕生追求。

春生拍手大笑:“是极,是极,这世道只要不随意摊牌、加征,过于残暴,就是好上官。咱们云南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不然不会因善待女子招徕这么多流民投靠。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转变过来了,咱们能做的,就是表明态度,时间久了,他们自然就明白了。”

“你耐心变好了啊~”迟生笑道。

春生立刻警觉起来,“不如你,不如你,我还是出去剿匪吧,实在不耐烦做这水磨功夫。”

春生作势就要跳下马车,迟生一把拉住:“你之前答应我把公文批完才走的,不能反悔。”

“没反悔,没反悔,我就是坐车累了下去骑骑马。”

迟生立刻道:“我和你一起。”防贼似的防着春生偷跑。

两姐妹又骑上乌驹,在城里闲逛。

昆明百姓对两姐妹恭敬有加,看到她们过来让到一旁,恭敬在路旁行礼,等她们走过才继续自己的路程。

不停被人行礼,两姐妹还要不停颔首回礼,春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城里骑马。

这时,有人等在路边投帖子,侍卫过来禀告,春生、迟生顺坡下驴,回车里待着。

“还以为是找你自荐的奇才,却不想是故人。”春生把名帖递给迟生,侍卫也把人领过来。

“盘四妹见过两位恩人。”一身簇新衣裳、头戴金钗的盘四妹上了马车,恭敬磕头。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请起。”春生叫起,温和问道:“你来昆明做生意?”

“回大姑娘话,自从那案子过后,我变卖一半家产捐给晋宁州慈幼院,带着幼弟到昆明讨生活,如今重开了造纸作坊。”

“嗯,看见你如今有了好日子,我们也很欣慰。”

“民女能有如今,多亏白大人明察秋毫,多亏两位姑娘帮扶之情,民女感激不尽。”说完,又要跪下。

“好了,安坐吧。”春生摆摆手。

迟生看出她不耐烦,接口道:“不必谢,不过举手之劳。”

盘四妹却很诚恳,“对恩人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对民女却如同再造之恩。民女年幼,独自带着幼弟,难免有人欺凌。插戴上恩人给的金钗,旁人也不敢欺压太狠。受此大恩,怎能不报。民女听闻两位恩人捐出世女遗物,投入社学、医堂,民女卑贱,也有几两银子,想捐给社学,资助那些家贫女童。若是家中有合适人选,还可来民女的造纸坊做工。”

迟生笑:“去与社学联系就是。不过,只能以商会的名义一同捐助,不能为你单列一个名头。”

商人资助学子是常有的事情,和富贵之后修桥铺路、造福乡里一样,都是富人的常规操作。但资助学子这种带有“奇货可居”性质行为的事情,不能任由他们自便。早些年,迟生就想办法把对学堂的捐助分成了“乡会”“商会”之类,不能太过突出个人、某个家族影响力,更不能让社学变成金钱名利场。

“岂敢、岂敢,民女不过一微末商人,不敢单列。”盘四妹十分恭敬,“民女本不该贸然求见,只是在街上偶遇贵人车架,冒昧剖白心曲,想着定要告知民女报效之心。”

“我们姐妹用你报效什么?”迟生轻笑,“好好过日子,不作奸犯科,有余力帮别人就搭把手,如此就是报答了。”

盘四妹一时愣住,迟生也不逼迫,转了话题,问道:“如今你的造纸坊经营什么呢?”

“主要出中下等的竹麻纸,因价格低廉,主要供家资不富裕的学子所用。民女每月也给家附近的社学捐一些纸,聊表心意。”

她这么一说,迟生就明白了,笑道:“你一外来户,做竹麻纸,竞争不过人家的。”

“二姑娘英明,勉强糊口而已。”盘四妹露出腼腆的笑容。

迟生想了想,道:“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随口一说,你随意听听。生意要做大做强,关键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若是什么优势都没有,生意是做不起来的。”

盘四妹跪在马车里,诚恳道:“求二姑娘指点。”

“指点谈不上,一些想法,你看看合用不?关于纸张,我常用上等桑皮纸,中下等的纸也见过,可你要知道,纸不仅仅是用来书写的。”

“油纸?窗纸?”盘四妹问,贵州多余,能防水的纸很实用,糊窗户、做油纸伞都行,可她没有匠人,没有桐油树,贸然转行,恐怕不行。

“手纸。”

盘四妹疑惑:“这是何等贵重的纸张?”

“哈哈哈,不贵重,上茅房之后用来擦拭的纸。”迟生笑道:“我们同是女子,不用害羞。现在大多数人便溺之后,富贵之家用丝绢,普通人家里用厕筹,野外随手摘片树叶,都正常。你可想过造一种纸,柔软、吸水,用于擦拭那处,比坚硬的厕筹、不服帖的树叶好用多了。不要小瞧这些东西,它又不用多少工艺,也不需你漂白、平整,只要足够柔软吸水,不至于漏在手上就够了。”

“是,民女回去就招匠人来制。”

“你自己斟酌,我想着如今大家日子越过越好,想必很愿意在这些略微能享受的地方花销。”

说罢这些,马车也到了街口,从这里进去就是安国公府的范围,若是盘四妹一起跟着,她就只能凭双腿慢慢走出来了。

盘四妹告退下车,看着马车和卫队慢慢消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旁边管事问道:“大娘子,两位贵人说什么了?哎,不管说什么,只凭大娘子能上贵人的马车,就是天大的脸面。城里消息传得广,说不得,就有府学、社学的单子来找咱们定纸啦。”

“胡说!”盘四妹摸摸自己的胸口,她今天看到两位姑娘的车架,壮着胆子求见,正如管事所说一般,是想给作坊拉生意,再不济自己能见两位姑娘一面,说出去也是谈资。外头商贾见了,肯定给自己几分薄面。

可是刚才二姑娘的话,却叫她无地自容,不单因为二姑娘给自己出了个赚钱的主意,更因为二姑娘那句“这就是报答。”好好生活,就是对安国公府最好的报答。大土司、白大人、两位姑娘帮自己,难道奢望自己这点儿感激吗?不过是她有幸生做云南百姓,受国公府庇佑罢了。

回到家里,迟生刚换下见客的大衣裳,荔枝就来禀告,“昆明府学的学政前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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