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骨刀
第三十八章骨刀
系统发出疑问：“宿主为什么如此惊讶。虽然你们这个时代的同性恋爱不是很流行，但是像宫女对食磨镜，民间女子自梳……你活了三百多岁竟然从未听说过？”向时雁缓了缓：“世人一般将这类视为奇闻异事，恰恰是我最不感兴趣的。”
她又是一阵胸闷气短，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才舒缓一些。
向时雁抿了抿唇，说：“所以我需要和你列出的这几个人结为道侣才能逃离原本的命运……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没想到系统却淡淡道：“谁说一定要真的谈？”
向时雁对人工智能的诡计多端没有丝毫了解，此刻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表情。
系统施施然道：“现代的同人文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分享体系，读者对‘甜’‘谈恋爱’的接受范围也多种多样。同人读者和原创读者可以说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群体，他们中或许有一部分是重合的，但在身处在不同领域时的表现也截然不同。”
还不等向时雁说些什么，系统便严肃道：“大多数时候只需要营造出那样的氛围，读者就会接受的，尤其是冷圈的同人读者，只要有饭吃就感恩戴德了。这种手段在我们现代被称作‘营业’，这部分的内容我之后再和你细讲。”
“那这五个人，你是怎么挑选出来的？”
“他们是系统和后勤部门共同挑选的，比较容易营业，又正好是男主的后宫，还可以顺便消减他的光环值，一举两得。”
向时雁大概听懂了它在说些什么，深吸一口气，问道：“既然是话本，那便有结尾的一天，你打算如何收尾？”
系统曾经对她解释过，这本“同人”话本与她紧密相连，一言一行都是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的真实透射，只允许些许的润色和修改。如果和现实差距太大，就没法为向时雁提供所需的“读者认同度”，系统很难随意捏造一个美好结局出来。
“那就照实结尾呗。”铁石心肠的人工智能说，“反正光环值和认同度都是加上了就没法收回的，不管到时候是多惨烈的badending，那都不是已经走完剧情的宿主需要操心的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管读者的死活，让她独自美丽。
向时雁一愣：“这不是欺诈吗？说是爱情故事，最后却还是孑然一身……”
系统冷漠道：“确实打着百合的旗号最后却是无cp结局，这样可能会带来麻烦，但是只要我们能将结局圆好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好吧。”
此时，搞《剑仙奇谈》百合坑的同人女们还沉浸在粮仓从天而降的喜悦中，哼哧哼哧地吃着香香饭，对内里早已掺好的玻璃渣和深层埋藏的刀子毫无所觉……
“接下来我会为您展示文章下面的评论。”系统说着，在她面前展开一个光屏，文字伴着光影流动。
未来人看完了话本竟然还能实时评论，让作者看到自己的反馈……
先进不是只体现在一两个尖端领域，而是融入日常生活的，向时雁点了点头，对未来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分。
光屏一边显示着，系统还在她耳边很贴心地为她朗读着冰冷的揉成一团的印刷字。
“来自用户【踏雪无痕】的评论：喜欢师侄，师侄超市我！”系统无机质地念诵着文字，把正在紧密关注的后勤人员尴尬地脚趾在地板上抠出一个芭比梦幻城堡。
“救命子！”干员b瞠目结舌地看着屏幕，对干员a问道：“你是不是又忘记把伦理保护参值调高了？”
干员a抱着头委屈道：“但是，但是反正都要调回来的，我懒得嘛！”
“不许撒娇！”
向时雁疑惑道：“什么是超市？”
在系统要开口的瞬间，后勤尖叫着发出了动作终止指令，系统才停了下来。
良久，它才道：“超市是现代的一种贩卖综合市场，是由消费者自由选购……”
久久未有回音，向时雁心里紧张了一下，还以为是什么未来的文化禁地，没想到只是未来的杂货铺而已。
“为何未来人的语序和用词如此奇怪？”她小声道。
但是系统已经开始读下一个评论，她也只好作罢。
“来自用户【托2566】的评论：感天动地！x202年了还有人搞《剑仙奇谈》！初中以后就再也看不进去这狗贼写的东西了，但是我好喜欢他家的女儿们……”
“来自用户【山药薄片】的回复：老贼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诸如此类的言语在向时雁眼前一一闪过，催更的更是不胜枚举，她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盼望着旁观她的人生，一时失语。
“更新是不可能更新的，日常灌水怕不是要被骂死，不利于我们的长期发展。”系统接着催促道，“宿主快点做些能让系统写出文章的事，别老宅在家里。”
向时雁：“……我不用疗伤是吗？”
女子长出一口气，语气放松：“真是超出我意料之外的受好评……未来人都这么闲吗？”
“宿主不要得意忘形。虽说衍生自带流量，但是百合的受众还是太小，我们没法引起大的影响。”系统顿了一下，严肃道：“况且刚才我为你展示的只是所有评论中的一小部分，网络中可是存在着【男主粉】这一群体，若是损坏了男主的形象他们就会立刻出.警。”
未来人真闲啊。向时雁感叹道，系统分享的文本她目前只看完了三十多章和一些重要节点的剧情，她承认秦邈的人格魅力是有的，但缺点也显而易见，没想到这样的男人在另一个世界会有这么多拥趸。
“不提到恶评我还忘了。”系统话锋一转，对向时雁怒道：“你知道把那个小村姑带回来会带来多大的麻烦吗？你知道同人文里突然出现一个无关的路人甲会让读者多出戏吗？”
“偏偏怕她之后会影响剧情发展，我还不能将这个人物隐去……我对她的情节进行了轻量化处理，万幸现在还没有读者吐槽为什么多了个原创角色。”
系统和它背后的组织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其实不多，加上在太守府中由于向时雁的精神波动，它曾经掉线了一段时间，所以对向时雁将神魂烙印在贺鹤身上一事也不太了解，只当是一个保险的神识标记。
毕竟也是为了帮助自己，向时雁觉得今后自己还是要对自己的事情更上心一些，总让系统替她操心算个什么事。
女修诚恳地对系统道：“今后我不会行事那么鲁莽了。”
系统大惊，宿主向来对它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大多数事情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今天怎么转性了。
接着听向时雁迟疑的声音传来：“说起来，那孩子怎么会想到给自己起这么个名字？”
“贺鹤”这个名字是林盼娣自己取的，或许是想彻底摆脱过去，她连姓氏都换了，至于那个“鹤”字，那日她昏迷时还紧紧抓着向时雁带鹤纹的衣角不放，想来是因为经常在向时雁身上看见。
“系统，”保险起见，向时雁还是问道，“文中有出现贺鹤这个人吗？”
“正在为您检索关键词‘贺鹤’——检索完毕，全文共0处提及，共0个匹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