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杀鸡儆猴
“有埋伏！快跑啊！”张小蔫和王铁柱“惊恐”地大喊，二十个“伙计”丢下车队，抱头鼠窜，朝着涧口方向亡命狂奔！
“哈哈！一群怂包！给老子追！别放跑一个！”马三刀得意大笑，带着土匪们如同潮水般从崖壁上冲下，扑向那些“满载”的盐车。
土匪们兴奋地掀开盖车的油布，却发现车上根本不是白花花的盐，而是一块块沉重的石头！还有…一个个黑乎乎、嗤嗤冒着白烟的…铁罐子！
罐子下面，压着点燃的、长短不一的油绳！
“他娘的！中计了！是雷！快跑！”马三刀魂飞魄散，嘶声尖叫！
但已经晚了！
“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狭窄的野狼涧底猛烈炸响！这一次的爆炸，比土窑那次猛烈十倍！狂暴的“霹雳子”尽情释放着新火药的恐怖威力！
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大片区域！冲击波在狭窄的涧底反复激荡，形成恐怖的死亡风暴！
碎石、弹片、土匪的残肢断臂，被狂暴的气浪裹挟着，如同喷发的火山灰烬，横扫一切！惨叫声瞬间被爆炸的巨响淹没！
埋伏在崖壁上的土匪也被剧烈的震动掀翻，不少人惨叫着跌入下方的人间炼狱！
那些“抱头鼠窜”的张小蔫等人，早已在爆炸前就扑进了预先挖好的浅坑掩体，死死捂住耳朵，张大嘴巴，仍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涧口外五里，黑松林中。
庞大彪和陷阵营的士兵们，听着远处野狼涧方向传来的、如同地脉断裂般的恐怖轰鸣，看着那边映红夜空的火光，一个个目瞪口呆，头皮发麻。
“乖乖…这…这就是大人的新‘霹雳子’？”一个老兵喃喃道。
庞大彪猛地回过神，眼中爆发出嗜血的兴奋：“兄弟们！听这响儿！该咱们上场捡漏了！跟我杀进去！一个土匪脑袋，十两银子！杀——！”
陷阵营如同出闸的猛虎，朝着已成修罗场的野狼涧扑去！
涧底，幸存的土匪早已被炸懵了，魂飞魄散，完全失去了抵抗意志。陷阵营如同砍瓜切菜般收割着残余。
督战的师爷和他带的几个好手，在爆炸的第一时间就被重点“照顾”，炸得尸骨无存。
马三刀被炸断了一条腿，浑身焦黑，被庞大彪像死狗一样拖到叶云面前时，只剩下一口气。
“周…周文焕…狗官…害我…”马三刀怨毒地吐出几个字，头一歪，断了气。
叶云看着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的野狼涧，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烤肉混合的焦糊味。
他面无表情，对庞大彪道：“把马三刀的人头，还有那个师爷的腰牌，用石灰腌好。给周扒皮…送份大礼！”
府衙，后堂。
周文焕心神不宁地踱着步。派去督战的师爷一去不回，音讯全无。野狼涧方向昨夜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和火光，连府城都隐隐可闻，让他心惊肉跳。
“报——！”一个衙役连滚爬冲进来，面无人色，“大…大人！外面…外面有人送来一个…一个盒子！说是…说是叶云叶将军…送给您的…礼物！”
周文焕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拿…拿进来！”
一个沾满泥污的木盒被呈上。周文焕强作镇定，示意亲随打开。
盒盖掀开。
一股浓烈的石灰味和血腥味混合着扑面而来！里面赫然是一颗须发焦黑、面目狰狞的人头！人头旁，还有一块沾着黑血的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吴”字，正是他心腹师爷的腰牌！
“啊——！”周文焕吓得魂飞魄散，踉跄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惨白如纸，指着盒子，手指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马…马三刀…吴师爷…”他嘴唇哆嗦着，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叶云不仅全歼了马三刀，连他派去督战的亲信都杀了！还把首级送了回来！这是赤裸裸的警告！是宣战！
“叶云…叶云他…他怎么敢？！”周文焕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大人！大人息怒！”旁边另一个幕僚连忙扶住他，低声道，“这叶云…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疯子！如今他手握利器，又占了盐场…硬碰硬，只怕…”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他骑在本官头上拉屎？”周文焕又惊又怒。
“大人，当务之急是稳住他！”幕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盐引！给他盐引！先稳住他，让他有路可走！只要他盐场还在出货，就有把柄！
朝廷的盐税，他敢不交？拖得越久，他露出的破绽就越多！等京里钦差腾出手来，或者…北面那位狼王缓过气…”
周文焕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对！对！盐引！给他！马上给他开新盐引！规格…按最高的开！让他出货！让他交税！”
他喘着粗气，眼中怨毒未消：“叶云！且让你猖狂几日！本官…本官跟你没完！”
土堡，盐场。
堆积如山的盐袋正在装车。崭新的、盖着府衙大印的盐引，被盐场管事小心翼翼地收好。盐工们忙碌着，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和希望。
虽然口粮减了，但盐引到手，意味着盐场活了，工钱有着落了。
叶云站在高处，看着繁忙的景象，脸上并无多少喜色。他手里捏着周文焕“特批”的盐引，薄薄一张纸，却重若千钧。
“大人，周扒皮…这是服软了？”胡大勇有些不解。
“服软？”叶云冷笑，将盐引丢给胡大勇，“这是裹着蜜糖的毒药！他在等，等朝廷腾出手，等巴图尔卷土重来。这盐引，就是套在我们脖子上的绞索。”
庞大彪大步走来，低声道：“大人，黑石卫的刘统领派人传话，生铁和硫磺，第一批已经运到鹰愁涧了。他很满意‘三棱箭’，想问问…能不能再多换点？”
“换！”叶云毫不犹豫，“有多少换多少！鹰愁涧那边，‘霹雳子’的产量要再提！新火药威力大，但消耗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