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突然造访

鲁浩第二天一早到了机场，九点半飞机就落了地，出了大厅两人抱了抱，朱顺丰就不客气地埋怨道：

“忘了你哥了？都回来一年多了，咋不去看看我！”

鲁浩忙作揖说：“哥，我实在走不开，老爷子给我套上了套，我不拉也不行！老企业的事太多了，忙得喘不上气来。”

“理解，所以我就来看你了！”

“不是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哥，啥事这么急？”

上车后，朱顺丰说：“探讨一下联合事宜，别急着表态，多考虑考虑。”

说完把一叠厚厚的资料给了鲁浩：“你是这方面的专家。”鲁浩接过资料，一头扎了进去，到了厂了这才抬起头来。

宁川带着全厂中层以上的干部夹道欢迎，气氛热烈又有阵势，让朱顺丰啧啧着说：“各位，我可不是财神爷，我是资本家，别到时骂娘！”他这幽默地一开口，把气氛又推向了高潮。

在会客厅落座后，朱顺丰突然又起身向在坐的人鞠了一躬说：“感谢大家多年来对贵厂的不弃不离的支持！先喧宾夺主，向各位致谢了！”

这倒是把客厅的气氛活跃了。宁川说：“两家厂从共和国第一辆汽车开始就联结了起来，我们是休戚与共的伙伴。”

朱顺丰微笑着点着头，他说：“我们都是共和国工业的长子，但国家到了企业改制的时候，势必就有破产有阵痛，但这只是暂时的。”

朱顺丰环顾了客厅的人后接着说：“鲁博前辈一向是我深深佩服的人，他在企业最危急的关头，挺身而出，展示出了一个无私无畏一心为民的高尚的形象！如果没有他当时的气度，我想在坐的各位，咱们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谈笑风生了，更没有大教授的回国！”

宁川点着头说：“朱董事长把话点到点子上了，颜山电机厂是通过鲁博他们老一代的艰苦奋斗发展起来的，现在我们面临着很大的不稳定因素，这是因为现在市场说了算！产品跟着市场走，所以不换思想就换人！”

朱顺丰带头鼓掌，他对着宁川说：“宁书记的理论水平很高，一句不换思想就换人很有价值！如果人的思想还停留在过去，跟不上时代发展，势必就要落后，一个国家的落后就要挨打受气！所以咱们要自强不息，拿出我们民族的气魄来，争这口气！”

朱顺丰说完，让秘书把带来的文件发给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他又说：“文件保密，只有在座的每一位可以看到，现在先不要发表意见，交给咱们双方的技术专家们，让他们相互磋商，这样行不？咱们让科学说话。”

一直没说话的鲁浩说：“我会亲自抓的，这天上掉下的肉馅岂有不吃之理！”

朱顺丰笑笑说：“就是冲着你来的。”

从宁川和项露等人的脸上看出了激动的神情，如果能研发成功，这可是走向世界的基石，颜山电机厂的命运就有可能改写。

欢迎会开完了，朱顺丰对鲁浩说：“我爸听到鲁伯去世后就躺在了床上，已经一年了，这次来也是为了完成我爸的心愿，到伯伯的坟头祭奠一下。”

鲁浩点点头，吃过午饭，两人就悄悄地出了厂。

鲁博的坟墓在颜山公墓，座落在城西的西山，那里满山苍松翠柏，在一处背靠山梁平展的地方，耸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鲁博之墓。朴素无华，唯一就是碑文旁有两棵塔松耸立着，仿佛两个士兵在为他站岗。

两人把带来的贡品摆在了贡桌石上，朱顺丰点上了三枝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了，他说：“伯，我来看您了，您老大寿时我正在国外考察，没有给您老送终，原谅我，伯……”

抽泣的哭声在墓园里回荡。

在一旁耸立的鲁浩抬头仰望天空，任凭泪水在脸上撒野。

之后，两个人坐在坟墓边，默默无声地待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