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梦亦妄生颠倒想针锋
第51章梦亦妄生颠倒想针锋
“吱——”,大门打开了,温从言风尘仆仆,拎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进门后将风衣挂在了一侧的衣挂上。
别墅大厅里已经被早早归来的护理全部收拾干净了,但是空气中隐隐存在的酒味还是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
他一转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见阳台前正在晒太阳的靳仰弛。
片刻功夫,靳仰弛也转过了头,动作熟练地将轮椅也转了过来。温从言看了一眼他的轮椅,也看见了他打了石膏的腿,扬了扬眉:“腿折了?”
他眼镜泛着光,在客厅巡视一圈,又看向他:“林林呢?”
“还在睡。”靳仰弛擡了擡下巴。
两个相互不太待见的人见了面也没什么话好说,温从言俯视着靳仰弛,眸光一转,看见了他嘴角的破皮,破天荒地多说了几句:“昨夜是只有你还是和其他人一起?”
“几个同学。”靳仰弛言简意赅。
“杨桢哥哥!你回来了?”还不等温从言出声,二楼趴在栏杆上的宋了了就冲着温从言挥了挥手,他们之前过年的时候见过。
就这两瞬空档,靳仰弛已经推着轮椅出了门。温从言推了推眼镜,对宋了了扬起一个微笑:“昨天就到了,玩的还好?”
“没喝太多吧?”温从言双手插兜,仰着头,宋了了伏在栏杆上,两人说话有来有回。
宋了了兴奋:“有点多,我昨晚上进学姐房间都没看到她,过了一会再去找她,又看见了!你说我是不是喝迷糊了?”她俏皮地眨眨眼,逗得温从言淡淡地笑了笑。
“还是要少喝点,女孩儿喝酒对身体不好。”他温声道,说着便顺着台阶拾级而上。
“我先去洗漱了!”跟温从言隔着距离说话很舒服,但是只要靠近,宋了了就有些害怕,她吐了吐舌,趁着温从言上来的功夫,溜之大吉。
宋了了和温从言说话的动静不小,本来时间也不早了,杨桢在里面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她昨晚上有些没睡好,以为是酒精作用大梦一场,醒后一照镜子,看见红润润的嘴唇,大窘,都不知道怎么出门。
更让人心乱的是昨天晚上那一吻,尽管没有承认是谁,尽管杨桢也想自欺欺人。她长叹一声,倒在床上,怅惘地看着天花板。
“发愁?”温从言见门半开着,在门外敲了两声,径直走了进来。
他插着兜满脸轻松,杨桢一个头比两个还大,她看见温从言眼前一亮,蹬着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哥?”
“嗯,我回来了。”他眯起眼笑了笑,但当杨桢转过来后,他看见她红润的有些过分的唇的时候,嘴角的笑就这么僵住了。他将杨桢的被角拿在手里轻轻揉捏,低着头让杨桢看不清他的神色。
“昨天喝醉了?”温从言问她,说话时擡起眸子看她,让杨桢有种温从言在温和教训她的感觉,不过她现在早就已经不怕他了。
杨桢点了点头,“喝了点红酒,没喝度数大的。”
“好”温从言点了点头。
“靳仰弛的腿怎么了?”温从言又问道。
杨桢有些纳闷了,好笑道:“你们不是说过话?怎么不互相问呢,他问我你去哪儿了,你又问我他腿怎么了,我是传话筒嘛?”
“他问过我?”温从言反问道。
“问你怎么不在,就这么简单。”杨桢不知道温从言怎么突然问这个,将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马尾,随口回答。
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下楼的时候靳仰弛已经回了隔壁拆换石膏上药,不是很严重的伤势。温从言在旁边看了好几眼,医生倒是好手法,靳仰弛也一声不吭,只是任由额头冒着冷汗。
太阳毒辣,靳仰弛坐在疗养院里中间那棵大梧桐树底下,穿着简单的篮球t恤短裤,杨桢小跑着从外面买来冰镇果汁,脸颊上冒了一层细汗。
“给你。”杨桢低着头,目光错开没有看靳仰弛,然后将另一杯递到温从言手里:“哥,给。”
温从言接了过来,另一只手将杨桢耳边杂乱的发别到了耳后,杨桢身形一顿,没说什么,对温从言扬起一个笑。
不远处宋了了在叫杨桢,她应了一声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去。
梧桐树下一时间只剩下了靳仰弛和温从言两个人。
“你这腿,不是自己断的吧?”温从言抿了一口茶,一针见血。
靳仰弛咧嘴一笑,懒得跟他打机锋,也就这么痛快地说了:“是啊,我故意从二楼摔下来的。怎么?”
温从言颔首:“哦。”
又道:“我猜到了。”
“然后呢?”靳仰弛微微一笑,往后仰躺在竹编的藤椅上,手上那杯冷饮散发着白汽。
温从言默了默,过了良久,浅浅笑道:“林林三岁的时候,还不会走路,那个时候家里人都很着急。我也才五六岁,每次看到她在地上爬就觉得好笑,笑完就教她走路。”他的衬衫被风吹起一个边角,靳仰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陈年旧事,但跟杨桢有关他也就没有打断。
他折了一片树叶,拿在手里搓撚。
“说话也晚,第一句叫的哥哥。”
“爸妈很忙,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第一个看到她爬起来、站起来、跑起来的也是我。”
“后来上小学,我也一直在她身边。”温从言倏地就笑了,绕到靳仰弛的身边,正视着他,“所以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靳仰弛舔了舔唇,阳光斜漏下来的光让他伸手挡了挡光:“你只是他的哥哥。”他一字一顿,言语里的挑衅已经足够明显。
“哈。”温从言突然就笑了,将手里的树叶碾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轻轻道:“如果我不是她的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