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梦亦妄生颠倒想照片
第47章梦亦妄生颠倒想照片
“现在作业都这么多了?”杨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上动作缓慢地翻看着桌面上的试卷。辛云上在她不在的时候,把她的一些试卷分门别类,收拾进了一个文件袋里,杨桢看着那些书本资料有些嘴角抽搐。
辛云上趴在桌面上,看着杨桢翻书,等她快翻完的时候反手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叠试卷,婴儿手臂般厚度。
杨桢傻了眼,呆呆地望着他“你是全部收集了起来,就等着这一刻报复我吗?”
辛云上拍拍试卷,笑道:“怎么会,我听说靳仰弛给你带了卷子,有部分应该重叠了。”他擡了擡下巴:“这些是新的,高三要用的。”
原来是这样,但是这也很多了。杨桢扶着额头,她虽然学习不错,可是不是做试卷的工具人呀,想起老胡那张熟悉的脸,杨桢有些头疼。
靳仰弛正趴在桌上午睡,杨桢今天只是过来简单溜达一圈,所以他将时间留给了杨桢和同学们寒暄。她在班里时,人员就很不错,刚回来不到半刻钟就有不少女孩儿围着杨桢叽叽喳喳地问开了。
杨桢隐瞒了部分病情,跟她们娓娓道来。
还是后面到了午睡休息时间,大家才纷纷作鸟兽散。
因此现在身边只剩下一个同桌。
周遭静悄悄的,杨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可爱的石雕,是在日本的时候给辛云上买的礼物,此时终于能够给他了。
“嗳——”杨桢低着头,拉着辛云上的袖子,两个人埋着头说着悄悄话。
“这个给你,去日本的时候给你带的,后来东西都放在了北京,我去了秦皇岛,这次回来,才有机会给你。”石雕巴掌大小,有些凉凉的触感,入手十分沉重,辛云上酷爱收集这些玩意儿,杨桢是帮他特地留意的。
辛云上脸上肉眼可见的溢出两分高兴,手中把玩着石雕,越看越喜欢。
“在你走的时候,我有帮你‘看着’他。”辛云上目光灼灼,盯得杨桢脸红发烫,有些羞赧又有些恼羞成怒地拍了拍他的手:“我没有!”
“你就有,杨桢你躲什么,你那点小心思除了你们两个自己,谁看不出来?”辛云上嘴上利落,就像锋利的刃,把脸红难耐的杨桢闹得双颊通红。
辛云上双眸犀利:“谁放假那日说让我看着点他的?”
杨桢捂脸,低声控诉:“我分明说的是看着点他,别让他学坏打架,跟街头混混厮混!不是让你隔些日子就去看看他,那算什么!算跟踪嘛?”
“是吗?这又有什么区别?总归是帮你看了他的,况且你不在的时候他就像神经病一样,天天不是在搏击俱乐部就是在篮球场,乏味极了,我可是一直帮你看到现在。”辛云上字字珠玑,越多说一句,杨桢的头就越低一寸。
等到杨桢的脸快要埋到桌洞里去了,辛云上便看着那只躲躲藏藏的鹌鹑,好笑道:“是不是以为你那点心思,除了你自己全世界都不知道了?或者说,你俩把人都当成智商250的傻子吗?”
杨桢手在桌洞里画圈,嗫嚅道:“其实也不是很喜欢......”
辛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杨桢登时觉得毛骨悚然,可怜兮兮低改了口,苦着一张脸举手投降:“我承认是有一点喜欢。”
“喜欢什么?”他们二人在身后窃窃私语良久,前面的靳仰弛睡眠再好也挡不住二人愈演愈烈,到最后,耐着性子准备好好教育教育杨桢,却听见她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心里顿时清明不少。
“没什么。”杨桢看辛云上嘴唇翕动,想要说话,她知道辛云上和靳仰弛有几分水火不容的意味,怕他说出个什么惊天秘密吓晕靳仰弛,干脆抢在他前面夺了话茬。
靳仰弛双眼微眯,凤眼微微上挑,一双眼盯着杨桢:“真的没什么?”
杨桢往桌上一趴,遮住下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和白皙的额头露在外面:“真的没什么。”
辛云上在旁边狡黠一笑,身体靠着墙,偏偏此刻又什么都不说了。
靳仰弛撑着头醒了会儿神,发现还是有些困顿,偏转过身又趴下了,刚趴下身后就传来杨桢嗔怪羞恼的声音:“都怪你!”
辛云上心想,难道咱俩不是一起吵醒他的?
但是转念一想,杨桢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是善待她吧,于是话锋一转,温柔地应了一声:“好,都怪我。”
偏偏就让靳仰弛听去了,他辗转反侧,至少今天中午是睡不好了。
杨桢听得浑身难受,瞪了辛云上一眼。
后者无奈摊手,很想问问同桌,怎么生病一场性情变化这么大?现在变得这么容易生气了?从前那个一坐一上午挺直脊背认真做题的温柔学霸同桌去哪里了?
一定是被别人惯的,至于是谁?那还用问?是谁每个周一到点就去秦皇岛。
辛云上想到靳仰弛刚刚的眼神,心里觉得好笑,3班如果全班都是聪明人,那么一定有两个不聪明的傻子混迹其中。
这两个傻子在放学时,又走到了一块,结伴回家,就像高一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好吧,其实是数得清的,除去因sars停课的时间,又抛开双休日,约莫是两百多个日日夜夜。
杨桢擡起头,看着在前面无论是身形还是什么都渐渐像青年靠拢的男生,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喟叹,原来这就是成长么。
杨桢的突然出现还是引起了老胡的注意的,但是老胡是多么精明的人。在放学的时候,才热心邀请杨桢去他办公室一叙。他对杨桢的病情比较关心,更关心的是杨桢什么时候回来上课,他真心相信,杨桢即将成为十一高招生的活字招牌,更能让老胡在同僚之间引领风骚。
但是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老胡对杨桢还是给予了不少鼓励和安慰。拉着她促膝长谈,杨桢大多数时间还是坐着轮椅的,这也就方便了老胡,促膝长谈都不用另外搬同事的椅子给杨桢。
靳仰弛倚在门外看着老胡一副高兴模样,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今天开不开心?”靳仰弛转身回头,看杨桢磨磨蹭蹭拖着轮椅,过来将她的手轻轻一拍,然后推上了。
“在秦皇岛也这样笨手笨脚?”靳仰弛笑话她推轮椅推的慢,杨桢在心中腹诽,还不是他走得快?面上却傲娇:“我就这样!”
靳仰弛近来总是会被她无端气笑,舌抵着牙忍耐着,眼前又浮现出辛云上那张对着杨桢妥协的脸,心中郁气横冲,阴着一张脸推轮椅。
可是,尽管是心中憋闷到这种地步,他仍然动作稳当,没有让杨桢颠簸半分。杨桢一直没有回头,不知道靳仰弛现在已经到了火山爆发的临界点。
“嗳——”两个人今天没有走八一湖,八一湖横穿过去就是大院,相对较近。二人今天走的是绕着湖的一条路,逢放学,不少推车出了摊。杨桢看着那一条小吃街,快被馋的流口水。
“想吃什么?”靳仰弛声音沉沉。
“给你。”她的动作就是这么迅速,靳仰弛话音刚落,刚将她推到小吃街附近,她就已经手疾眼快地从自己小巧的挎包里掏出了纸币,换来两块小小的豌豆黄。
靳仰弛一块,她一块。
拿在手里冰凉凉,用保鲜膜缠着,咬一口冰凉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