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乃见十万春生直白
第79章乃见十万春生直白
“闭嘴。”
杨桢那一倒,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还有人惊慌失措叫出了声。
靳仰弛接过干毛巾擦了擦脸,身上的白色衬衫洇湿透了,贴在身上,劲瘦的腰轮廓更显。他擦着倒在身上的酒水,一点儿也不觉得生气。
最多就是有些烦躁,被倒的又不是你们,在这儿叫唤什么?
他低低地喝了一声,包厢里的人立马噤了声。
也有不少关心靳仰弛的人过来,问着情况,都被靳仰弛挡了回去。
闹脾气,没什么大事。
旁边看热闹的窃窃私语,当然,在场也有人知道杨桢的身份,不敢在靳仰弛面前公然说,只好压着声音,揣测着今天这一出是作给谁看。
今天靳仰弛想着在家休息的,被周绪宁拉着出来了,说北京城里一些熟人说要给他接风洗尘。他心道,都回来一个周了,身上的灰啊尘的不早洗净了吗,还等着现在?
而且,周绪宁和自己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现在找借口聚,不就是探口风么。
当然了,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杨桢。
周绪宁在另一个房间打电话,打到一半就被敲门说外面出了事,他定睛一看,乐了,靳仰弛被泼了。
还能是谁,也只有杨桢敢了。
瘦死的骆驼再怎么也比马大,更何况局势不明,靳家可还没输呢。再者,单靳仰弛一个人,跟他合作开的公司,市值怎么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风头正盛,谁会现在动他。
他眸光一闪,“要不要换身衣服?”
“你说呢?”靳仰弛从容不迫地将袖扣解开,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一节结实的小臂。衬衫解了两粒扣子,不少酒水已经贴着他的脖颈滑到了身上。
周绪宁颇为惋惜,一边给靳仰弛递毛巾一边小声问他:“这么好的风景,杨桢看到了没?”
靳仰弛嗤的一声笑出来,周绪宁搔了搔头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笑了。
“你老实跟我说,你跟杨桢到底怎么回事,还准不准备以后在一起了?”周绪宁有些看不懂他了,总不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他明明记得靳仰弛的脾气也不算好,今天这事怎么忍得了的?
靳仰弛乌黑的眉一挑,看着很愉悦一样,在周绪宁探究的目光下他转身从沙发上捡起外套,搭在肩上就去换衣服去了。
至于周绪宁的问题,谁爱回答谁答去。
——
赵江川和蒋恪宁恐怕也没想到两个人之间会这么剑拔弩张,他们跟在杨桢身后,都有些欲哭无泪。怎么事情好端端的,就变成了这样呢。
不提还好,一提,杨桢周身就开始结冰碴子,两个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她抿着唇,绷着一张脸。
侍应生看她怒气冲冲的模样,以为是服务不够好,想着去安慰一番。但刚对上杨桢带着怒的脸色,就紧张得不敢再说话了。
杨桢提了车,一脚油门下去尘土飞溅,吓得赵江川扒着前面的车背。
跑车底盘本就不高,他抱着车背想跟杨桢说话,“姐,我俩真不是故意的,我们不知道今天他跟别人在一起。”
杨桢的气性不大,有仇当场就报了,之后只能说是残恨。在她眼里,赵江川和蒋恪宁本来就只是弟弟而已,闹出些事也没什么。
“没事,我不怪你们。”杨桢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手心被她掐过的地方作痛,似乎掐得有些深了。
最近她开着这车招摇出行,岗亭已经是习以为常,遥遥的望见她,就放了行。她打了个转,将人挨个送回了家。
蒋恪宁的家在赵江川后面一些,赵江川主自觉做错了事,哭哭啼啼的,扒着门跟小时候一个样儿的无赖,杨桢烦不胜烦,干脆一脚将他轰了下去,这才作罢。
“发什么愣啊,下去。”杨桢拍了拍方向盘,看着蒋恪宁八风不动的模样,思忖着要不要也给他一脚轰下去。
蒋恪宁没劳烦杨桢,乖乖地下了车,在杨桢临走前认真道了声谢。
杨桢不由看向他,一张俊脸长开了不少,跟靳仰弛站在一起像是亲兄弟,一样的朽木不可雕也。
杨桢没吭声,方向盘打了个旋就走了。
温从言在家里坐着,靠着一个背枕,手里拿着一本大部头的书,看上去厚极了。杨桢甫一进门就看见他的身影,她看着他,总觉得不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她将钥匙扔在桌上,准头高,正撂在他正前方的桌面上。上面铺了层带着花边的桌布,钥匙砸在上面也只一声哑响。
温从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没骨气。”
不知道是在嘲笑谁,眼睛是看着书的,话分明是对着刚进门的人。
杨桢毫不介意自己被冠上窝里横的名头,蹬掉脚下的鞋子,往他在的沙发上屈腿一坐。温从言身边陷进去一块,他皱起眉来,下一瞬,杨桢便抄着手上的软枕往温从言身上砸,雨点似的。
不痛,但实在恼人。
大部头落到地上,沉沉地一声响。
兄妹二人在沙发上缠打起来。
“杨桢!你发什么疯!”温从言握着她的腕子,两个人都是恶狠狠的模样,虽说软枕砸人不疼,但他还不至于不理智到那种程度。
“我疯?”杨桢笑了,胳膊肘往他胸前一抡,温从言闷哼一声,只听她道:“什么都瞒着我,问就是为我好,谁管我到底想不想被瞒了?”到底是温从言力气大,杨桢被他压着,一张眸子里满是戾气,很亮,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仰着脸,不肯屈服。
“要是再这么疯下去,我看也没必要在这里呆了,直接回武汉。”温从言阴沉着脸,将她手上的枕头夺过来。靳仰弛靳仰弛,又是这个人,怎么分了手还这么阴魂不散,早知道,八年前就不该任杨桢一个人来北京。
他后悔极了!
“看看你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温从言扯了扯袖子,衬衫揉出一身褶皱。杨桢听见靳仰弛的名字更加来劲儿,不知道从哪里抄出一个包往他身上砸,被温从言一把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