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望门新寡9这男人开了荤哪有不想娶妻……
第78章望门新寡9这男人开了荤哪有不想娶妻……
看着被送去家庵的大少夫人,二夫人心中浊气难消。
如今,她刚从小厮口中打听清楚,中秋夜二老爷去佛堂的事,她还没想好如何整治那个狐狸精,就让她避去了庵堂。
不过来日方长,二夫人捏紧手中帕子,眼中满是愤恨。
从正房出来的赵北煊看了看赵三郎,“今日三弟可同去狩猎?”
“二哥自去。”赵三郎面色沉沉。
赵北煊似笑非笑,不过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能在中秋夜坏他好事的人,他已经猜到了,想要在赵府不动声色从他眼皮子底下掳人的,眼前可不就有一位现成的。
“听母亲说,三弟婉拒了兵部侍郎府上的亲事,”赵北煊觑着三弟脸色,“真是可惜,他们府上的嫡女可是京城有名的玉芙蓉,多少世家子弟趋之若鹜,偏偏人姑娘独独钟意于你。”
“此事已经作罢,二哥勿口出狂言,毁人清誉。”
“没想到,三弟倒是个怜香惜玉的,”赵北煊敲了敲手中玉扇,突然凑近了暧昧嗤笑,“那三弟夜半给寡嫂送药,想必更是体贴入微?”
赵三郎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二哥慎言。”
“装什么正人君子,中秋夜三弟可见着她腕间的指痕?你猜我拉她绦带时,她有没有喊你的名字?”
话音未落,赵北煊眼中跳动着的阴鹜突然凝住,赵三郎的剑尖已抵住男人喉咙。
“好,二哥不说了……不过三弟可要看紧了,万一从哪天从洞里蹿出条野狗,不小心叼了去?”
赵北煊拨开剑刃,抚掌轻笑,“既然三弟不去狩猎,那二哥就先行告退。”
晨光中,剑刃闪烁着逼人的寒光。
赵三郎手腕轻旋,剑刃无声滑入剑鞘,唯有低垂的眼底晦暗不明。
破晓时刻,阿梨跪在佛前默诵《地藏经》,未戴耳坠的耳垂薄的透光,膝下蒲团已经褪色,缦衣是家庵里常见的灰青色粗麻布,青影衬得她一双眸子格外水润。
供案上的仙客来是晨起新折的,露水顺着花瓣滴在《地藏经》扉页,她伸手去擦,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
赵三郎的目光停在她手指上青紫色的伤痕,喉结动了动。
“为何未用送去的药?”
“三叔该去前殿上香。”
看见地上投着的高大阴影,阿梨轻声细语。
离开的那天清晨,阿梨在窗台上看到了不属于她的天青釉罐,她将罐子留在了赵府。
虽然庵中生活清苦,可是阿梨很喜欢这里,从姨娘去世后,宋宅就变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在赵府的日子,她更是战战兢兢,飘飘荡荡十几载,如果家庵是她的归宿,那么她想就这样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下去。
出了赵府的那天,阿梨眉眼间凝着的霜化去了,身上箍着的枷锁好似也退去了,阿梨只觉得自己的心鲜活的比案前新供的石榴还多三分。
“恨赵家吗?”
阿梨笑着摇了摇头,是真的笑,未施铅华的脸颊透着薄红。
“如若这是我该走的路,我不怨谁,也恨不得谁。”
阿梨擡起眼睛,那双往日总是似蒙着层薄雾的眸子,如今似被泉水洗得清凉,竟比未嫁时在闺中还松快些。
“这些时日多谢三叔关照。”
阿梨睫毛微垂,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柔和,“妾身无以为报,惟愿将军此去,凯旋捷报,尽是荣光。”
前殿传来木鱼声,赵三郎起身见供案旁叠着的月白裙,像极了那年上元夜,她跌在他怀里时身穿的那件襦裙。
而今这抹月白被压在《女诫》底下,恍如他们之间永难启齿的惊鸿照影。
窗外暮色沉沉,小丫鬟跪坐在脚踏上,轻轻敲着老夫人的腿,羊角灯昏黄的光晕从窗棂投进正房。
“昨儿媳妇路过佛堂,正瞧见三郎在门口徘徊。”二夫人笑得温婉,银匙搅动药盅的声响顿了顿,“近来三郎转了性,去佛堂的次数就快赶上去练武场了。”
赵老夫人撚着佛珠的手骤然收紧,檀香珠子撞出清脆声响。
二夫人只做不知,“母亲有所不知,前儿妾身在书房,见着老爷仔细观摩一幅观音像呢!
银匙舀起参汤继续搅动,二夫人唇角微微扬起,“要不说是亲兄弟呢,老爷和三郎就连这喜好都一模一样。”
窗纱忽被寒风吹得鼓起,昏黄的烛火在老夫人脸上忽明忽暗。
二夫人将温热适口的参汤递给老夫人,“母亲不要嫌弃媳妇多嘴,从前三郎在边关,天高皇帝管不着他。
可如今赵府不同往日,中秋宴上族老步步紧逼,二老爷终有三头六臂,也独木难支……”
二夫人似有千言万语,终是化作叹息一声。
“三郎房里也该放个人了,这男人啊,开了荤哪有不想娶妻的?”二夫人伏低身子,鬓边的金镶玉步摇轻轻摇晃,声音里似浸着蜜。
铜漏滴答声中,赵老夫人枯枝般的手指轻抚着药盅浮雕上的百子多孙福寿像。
“让三郎院里的孙嬷嬷过来一趟。”赵老夫人忽然开口,烛火在浑浊的眼底跳动。
小丫鬟应声而去,二夫人看着晃动的门帘,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温婉的眼里闪过一抹冷笑。
昨夜二爷醉酒,口里竟然声声唤着好嫂嫂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