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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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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重症区走廊在午夜时分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只有消毒咒的冷冽气息和远处病房偶尔传来的呓语打破沉寂。德拉科·马尔福攥着最新的病历报告,斯莱特林绿的制服袖口被他无意识地揉出褶皱,羊皮纸上“埃弗里·罗齐尔”的名字像烙印般灼眼。

距离上次在402病房的失控已过去三周,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为他制定的草药疗法让噩梦发作的频率有所降低,但当值班主任再次将罗齐尔的治疗方案推到他面前时,左臂的旧疤还是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马尔福先生,罗齐尔先生的情况恶化了。”值班主任的魔杖尖敲了敲病历夹,角质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他拒绝任何治疗师靠近,除了你。”

德拉科的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走廊尽头的魔药储存室传来玻璃瓶碰撞的轻响,这声音在此刻却被他的记忆扭曲成霍格沃茨大战时食死徒集结的哨音。他想起阿斯托利亚昨夜在温室为他调配的月见草安神膏,指尖还残留着那股柔和的草木香气,那是她用自己的血液和月光石粉末催化的治愈咒,每次涂抹时都会在他旧疤上形成银蓝色的光纹。

“我需要准备一下。”德拉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紧,转身时制服下摆扫过墙壁上镶嵌的消声石,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极了罗齐尔上次发病时喉咙里挤出的嗬嗬声。

他没有回实习生休息室,而是径直走向圣芒戈的温室。正午的玻璃穹顶外飘着细雨,夜皇后的花瓣上凝结着露珠,在魔法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德拉科蹲下身,指尖触到曼德拉草毛茸茸的叶片,那植物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让他猛地缩回手——这声音与罗齐尔在病房里的尖叫重叠,震得他耳膜发疼。

“别怕。”阿斯托利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墨绿色的长裙,发间还沾着温室的湿气,“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她将一个小巧的银盒塞进他掌心,打开后里面是研磨成粉的月见草和薰衣草,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茉莉香,“这是我新调配的安抚香膏,涂抹在疤痕上能阻断记忆闪回。”

德拉科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知道她又为了他彻夜未眠。自从上次在麻瓜医院拒绝药物治疗后,阿斯托利亚便开始研究各种古老的治愈咒,甚至偷偷翻阅了格林格拉斯家族禁止外传的诅咒破解典籍。他想起她手指上新增的几道细小疤痕,那是尝试血咒反噬时留下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利亚,你不必……”

“我愿意。”阿斯托利亚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茉莉香混着雨水的清新气息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寒意,“就像你说的,我们一起面对。”她为他整理好领带,银蛇徽章在灯光下闪烁,“罗齐尔先生需要你,而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将银盒贴身藏好,转身走向重症区。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逐渐被脑海中轰鸣的绿光取代,但每当旧疤开始灼烧,月见草膏的清凉便会顺着皮肤渗入,像阿斯托利亚的指尖在温柔安抚。他数着走廊地砖的纹路,每一步都踩在特定的魔法符文上,这是阿斯托利亚教他的麻瓜疗法,用物理触觉对抗心理恐惧。

402病房的门比上次更加沉重,橡木纹理在幽蓝的夜明咒光线下扭曲成黑魔标记的形状。德拉科的指尖刚触到门把手,里面便传来罗齐尔惊恐的尖叫:“他们来了!绿光!是黑魔王!”

这声尖叫像一把钥匙,猛地拧开了德拉科记忆的闸门。他瞬间回到了霍格沃茨有求必应屋,厉火在克拉布瞳孔里蔓延的轨迹清晰如昨,那少年松开手坠落时的绝望眼神,与罗齐尔此刻的恐惧完美重叠。左臂的疤痕剧烈灼烧,仿佛又被重新烙印,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对面的墙壁上,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成了厉火燃烧的硫磺味。

“不……”德拉科的声音沙哑,眼前的走廊开始旋转,地砖的符文扭曲成食死徒的面具,天花板的夜明咒化作一道道绿光。他蜷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抱住头,试图隔绝那无处不在的尖叫和轰鸣,但罗齐尔的声音像魔咒般钻入耳道:“马尔福!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叛徒!”

“叛徒”二字像淬毒的匕首,刺穿了德拉科用草药疗法和阿斯托利亚的爱筑起的防线。他想起威森加摩审判时,父亲卢修斯跪在地上,脖颈间的黑魔标记在审判灯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而自己作为证人,却连一句完整的辩解都说不出口。愧疚与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银盒突然发烫,月见草膏的清凉气息透过布料传来,像阿斯托利亚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看着我,德拉科,你在圣芒戈,这里是安全的。”他颤抖着掏出银盒,用指尖蘸取膏体,涂抹在左臂的疤痕上。清凉感顺着皮肤蔓延,银蓝色的光纹浮现,与记忆中的绿光对抗。

“我不是叛徒……”德拉科喃喃自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一丝清醒,“我只是……害怕。”他强迫自己擡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402病房的门,想象阿斯托利亚就在门后,用那双蓝灰色的眼眸温柔注视着他。

他想起阿斯托利亚说过的话:“恐惧不是弱点,如何面对恐惧才是。”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向病房门,每一步都伴随着旧疤的灼烧和月见草膏的清凉对抗。当指尖再次触到门把手时,他没有退缩,而是默念着阿斯托利亚教他的安抚咒,猛地推开了门。

病房内比上次更加昏暗,罗齐尔蜷缩在床脚,被褥散落一地,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窗户,仿佛那里会随时出现黑魔王的身影。德拉科走进房间,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罗齐尔立刻像受惊的野兽般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瞳孔骤缩。

“是你……马尔福家的小子……”罗齐尔的声音颤抖,却带着一丝疯狂的笃定,“你是来杀我的,对不对?就像你父亲杀了那些泥巴种一样!”

德拉科的心脏猛地一沉,旧疤的灼烧感再次加剧。他看见罗齐尔眼中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那神情与当年镜子里的自己如出一辙——被恐惧和罪恶感扭曲。他没有像上次那样逃避,而是缓缓走近,举起双手,展示给罗齐尔看。

“我不是来伤害你的,罗齐尔先生。”德拉科的声音依旧有些发颤,但比上次稳定许多,“我是来帮助你。”

“帮助?”罗齐尔发出刺耳的笑声,“马尔福家的人会帮助别人?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和黑魔王一样,骨子里都是邪恶的!”他抓起枕边的魔杖,尽管手在剧烈颤抖,却依然指向德拉科。

德拉科的身体瞬间僵硬,魔杖指向的压迫感让他回到了无数个被食死徒威胁的夜晚。但这一次,他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直视着罗齐尔的眼睛,那里除了恐惧,还有深深的痛苦和迷茫。

“我父亲做过很多错事,我也一样。”德拉科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我们都为黑魔王效过力,都双手沾满了鲜血。”他卷起袖子,露出左臂那道皱缩的疤痕,“你看,这和你的一样,是我们曾经错误的证明。”

罗齐尔的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魔杖的尖端微微下垂。他似乎被德拉科的坦诚触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但是,罗齐尔先生,”德拉科继续说道,“过去的错误不代表我们不能改变。我们不能让那些噩梦永远控制我们。”他想起阿斯托利亚,想起她为他做的一切,“我知道这很难,我每天也在和那些噩梦斗争。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试着走出黑暗。”

罗齐尔的魔杖终于垂了下来,他瘫坐在床上,双手抱头,发出压抑的呜咽。“我做不到……我每天都能看到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在向我索命……”

德拉科缓缓走近,坐在床沿,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我知道那种感觉。”他轻声说,“我也常常看到那些死去的人,听到他们的尖叫。”他想起克拉布,心中一阵刺痛,“但我们不能被过去困住。我们要活下去,为了那些我们伤害过的人,也为了我们自己。”

他从口袋里掏出银盒,打开盖子,月见草和薰衣草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这是一种安抚香膏,”他说,“也许能帮你缓解一些痛苦。”

罗齐尔犹豫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怀疑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德拉科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罗齐尔终于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银盒。

“谢谢你……”他低声说,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这句话刚落,外面严阵以待的专业医护人员便拿着专业设备冲进病房,他们一直在找一个时机——罗齐尔安静下来、不再有攻击力的时机,这样能方便他们为他做检查。

面对突如其来的众多医护人员,这次的罗齐尔没有挣扎,他就像燃烧殆尽的蜡,手中的魔杖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德拉科站起身,“如果你需要倾诉,我随时都在。”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当他打开门时,看到阿斯托利亚正站在走廊尽头,眼中充满了欣慰和骄傲。

“你做到了,德拉科。”她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德拉科走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是你帮我做到的,利亚。”他说,“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阿斯托利亚回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德拉科。”她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德拉科低头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他知道,治愈的道路还很长,噩梦可能不会完全消失,但只要有阿斯托利亚在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走出重症区,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了彩虹的光泽。德拉科深吸一口气,雨后的新鲜空气涌入肺中,带着一丝泥土的芬芳。他看向阿斯托利亚,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们回家吧。”德拉科说,牵起她的手。

“好。”阿斯托利亚点点头,与他并肩走向医院大门。

阳光透过圣芒戈的彩绘玻璃,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道美丽的光晕。德拉科知道,虽然过去的阴影可能永远不会完全消散,但他已经找到了走出黑暗的勇气和力量。而这份力量,正来自于身边这个女孩无私的爱和支持。他握紧阿斯托利亚的手,迎着朝阳,坚定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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