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堕尘(十)
仙人堕尘(十)
自贺闲买下这处小院落摆烂以来,系统一开始还劝说着贺闲回去做任务,然后也摆烂了,因为宿主是真的左耳进右耳出!
“安心啦,没事的,珍惜最后的时光吧,等再过久一点杀劫到来,可就感受不到现在的平静了。”贺闲还有闲心安慰萎靡不振的系统。
最后还有闲心问一嘴乔清月什么时候开杀飞升,系统听到这里,本来平静下来的赛博心脏被气得突突跳。
“阿木,今天中午吃什么啊?”贺闲提高声音,问着正在劈柴的仆人,这人还是在人牙子那里买的,贺闲就想着享清福去了。
加上这次修仙界一游,贺闲见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物,回到人界来提笔作画,各种修仙界的花草鸟兽跃然纸上,旁边还不时标注一下,做成画本子,一经出售就大爆。
钱方面自然是不会缺了。
“贺少爷,吃本季新上市的青菜。”仆人阿木回道。
贺闲现在已经离开昆仑墟快有月余,在这处小院落好不快活,要不是系统天天在耳边叨叨叨,他恐怕连乔清月都很少想起。
阿木做好午饭,唤贺闲去吃,贺闲拿开放在脸上的扇子:“知道了。”起身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席白衣的乔清月在门外看着他。
乔清月还是那副模样,只一根玉簪将泼墨长发挽起,端的是温柔柔的样子,不同的是他的表情,定定看着贺闲,面上三分戚惶。
贺闲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是简单打个招呼吗,“嗨。”接着贺闲朝乔清月招招手。
“宿主,我就说我忘了什么事!乔清月怀孕了!”同时系统尖叫。
“闭嘴吧你,我耳朵还要不要了。”贺闲给系统按下静音键,下一秒才反应过来系统说了什么,“怀孕?”眼神不由自主往乔清月小腹瞄。
乔清月试图嘴角上扬,结果失败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你为何不知会我一声就下山,在外门受了委屈你可以等我出关后告诉我,就那些不入流的弟子,我可以帮你处理!”
乔清月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法,直接闪现到贺闲面前,他比贺闲个头略低一点,此刻微微擡头看着贺闲的眼睛,说话声音比平时大许多,看得出他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说到这里贺闲也来气了,他都没说什么呢,乔清月居然就敢吼他,于是也不客气直接怼回去:“你也知道我在外门受闲言碎语!你先前把我放上昆仑墟外门中,不就是想要这个效果吗?不知天才剑修的你是否满意了呢?”
乔清月想说他并不想这样,但是一开始他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好了,现在是想辩驳也无话可说。
“贺少爷,吃饭了!”阿木见贺闲没来吃饭,在饭厅唤他。
乔清月话锋一转,问贺闲那人是谁。
“是谁也不关你事。”说完贺闲就去吃饭了,徒留乔清月在原地。
乔清月跟上贺闲的步伐,步入房子中,这处院落中规中矩,不大不小,在街巷最里头,罕有人至。
阿木看见贺闲进来,就要给他盛饭,乔清月拿过阿木手里的碗,接替阿木盛饭的动作。
阿木看看贺闲,示意,贺闲说了句不用理他,
然后阿木坐下来,这阿木还是一个十六七岁大的少年,长得很壮实,被原来主家发卖出来,刚好被贺闲看到就买了回来,性子单纯。
当下阿木看见给贺闲盛饭的活有人干也就不管了,给自己也盛一碗饭,贺闲还没开始吃呢,他就吭哧吭哧吃起饭来。
乔清月将盛好的饭放到贺闲面前,看见阿木这副样子直皱眉,试了术法定住阿木。
望向贺闲又是温温柔柔模样:“此仆粗鄙不堪,不知礼数,我们换一个吧。”
阿木虽被定住,还是能听能察,这时听了这句话,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话语,结合他的神色,应该是激烈的反对。
那双眼睛好像在说主人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了?
“大师兄,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我家里有谁我可以自己决定。”贺闲反驳,努力控制自己这双眼睛不往乔清月那里看。
乔清月感受到贺闲的眼神,见他好像往自己身上看,一时之间误会了,如玉的耳朵上飞快飘红,难道贺闲是想做那事了?然后想到了什么,乔清月不免感到些许遗憾,然后又感到莫大的欣喜。
他牵着贺闲的手,将那手引到自己的肚子上,爆出一句惊天大雷:“我怀孕了。”
贺闲早就知道了,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很震惊,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没有说话,同样震惊的还有阿木,他的喉咙现在也不像野兽一样叽里咕噜了。
一时之间很安静,连风的声音也没有,空气好像凝固,乔清月一开始含笑的脸也平下来,看着贺闲。
好半天,贺闲总算憋出一句:“哦,是我的吗。”
系统都想长出手来暴扣贺闲的头:“什么是你的吗会不会说话!万一反派一时想不开孩子就没了!”
贺闲不理会系统,梗着脖子,活像死鸭子嘴硬,以为会迎来乔清月的剑,结果还是好半天没有动静,往乔清月那边一看,好家伙,这还是乔清月吗,不会被夺舍了吧?
只见乔清月面上是控制不住的悲伤,泪水要从眼眶里涌出来。
不是吧,贺闲上手擦了擦乔清月眼角的泪水,俊朗的少年郎此刻板着个脸,但是动作间却藏着安抚。
乔清月的眼泪本来就只有一点,贺闲一擦,越擦越多,贺闲停止了自己给乔清月制造眼泪的行为,叹了口气,将乔清月拉入怀中抱住。
嘴上安慰着:“好了,有什么好哭的,我还以为你被夺舍了呢。”
乔清月带着哭音:“不是你的难道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闭关后冲击元婴,内视全身,发现有生灵之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元婴成了呢,结果发现是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在秘境中有的。”
妈呀,假惺惺今天有点崩坏呀,贺闲听着这带着哭音的话语,一时之间浑身不得劲,但是吧又不能直接推开他,不厚道,人家还在你怀里嘤嘤嘤呢。
这下好了,元婴没成,但是是真的要有个婴了——贺闲の冷笑话。
死皮赖脸,乔清月也在这处院落住了下来,这里总共三间房,仆人阿木占一间,乔清月放着自己一个人的房间不住,和贺闲挤一张床。
夜深人静时,两人面对面,呼吸交错,恍惚间居然也会有情深似海的错觉,贺闲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乔清月给带偏了。
“贺闲,大夫说前几个月不能干那事的,要不我……”说着,乔清月钻进被窝里去,贺闲一把把人拽出来,汗颜:“我是那么急色的人吗?”
乔清月支支吾吾,不做正面回答,看来他的回答便是,他觉得贺闲是那么急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