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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外

这几天叶牧的行程安排得满，沈璋献没去过周园，好奇道：“回哪上香？”

“祠堂。”叶牧：“你想看江宁下雪？其实我感觉江宁的雪和景市的雪没什么区别。过年人多，你可以在这休息两天，前几天你睡觉打鼾了，忙一年了，休息休息吧。”

什么！打鼾！！？他竟然打鼾，他难以相信，只记得沾床就睡。沈璋献酒醒了，这比喝甘蔗汁见效快。

沈璋献欲言又止，叶牧也没别的意思，是真心希望他放松一些，“我老爸会一直在家的，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早点休息。”

“嗯，晚安。”

叶牧回去路过她老爸的房间，守株待兔的林飞光突然开门，伸手就是要，“太晚了，你不能喝，别装醉。”他还能不知道她的量。

叶牧都来不及藏，她双手合十道：“老爸，我好好刷牙还不行吗？”

“不行，今天你吃了不少甜的了。”最后，甘蔗汁只能重回冰箱。

2月7日，正月初三，周四，雪。

早上六点多，祖父阿公和周叶姐妹一起去祠堂，每年都这样，年前去不成，年后叶牧也要拜拜。

天气预报今天有雪，周叶姐妹来回替换着开车，他们开的也是那辆兰德酷路泽，这是周有常的车，她经常自驾游，这辆车陪她遍走山河，乐而忘返。

下午，祖孙几人去看望言言的奶奶吴茵，前段时间她病了，今天阿公见她状态挺好了，放心了很多。叶牧见言言担心，私下宽慰她几句。

许守中约了吴家的小姨和老大爬山，为了拥有景点七点前免费的门票，他们起的比上香的都早，上午逛完山上的景点，下午一起回吴家。

沈璋献很有做客的自觉，他早早起床，下楼看到林飞光在厨房煮馄饨，他们和祖父阿公、甘许夫妇一起吃的早饭。

上午，林飞光找沈璋献下了两局围棋，祖父阿公、甘许夫妇旁观，在外面开始下雪的时候，夫妻俩临时起意外出闲逛，中午他们不回来吃饭。

上午十一点多，林飞光问沈璋献：“中午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行。”

“炒面行吗？把昨天的剩菜吃了。”

“好。”

周有常睡到半晌才起，直接和他们一起吃中饭。下午，她去茶馆听评弹，祖父阿公让林飞光带上沈璋献一起去，放假不要一直闷在家里。

晚上，一家老少吃的是甘许夫妇买的熟食，叶牧他仨一起收拾的餐桌厨房，听说早上和中午都是沈璋献主动收拾的，不好一直让客人干活。

2月8日，正月初四，周五，雪。

又是早起的一天，林飞光开一辆家里的七座车送甘许一家和叶牧去高铁站。甘许一家常年居住在国外，每次回来都能直观地感受到祖国翻天覆地的变化，今天他们从江宁坐高铁到申市，体验中国速度。

进站前，林飞光惯例嘱咐：“跟好你婶婶和你阿姐，拿好手机，过年人多，别到处跑。”

“放心吧，老爸。”至于叶牧为什么会跟着一起走亲戚，自然是因为他们姐弟妹三人在家里的长辈面前都是一样的，都是自家的孩子。早几年林飞光和甘澍易子而教过一段时间，这造成了比起自己亲的父亲，他仨都有点怕对方的父亲。

因祖父和阿公曾在大学执教过一段时间，每年这天他们的学生可能会来探望他们，吃过中饭，林飞光又带着沈璋献出门转转。

周有常和朋友约好了，她一早就出去了，估计晚上才回来。

下午2:10

群聊<相亲相爱一家人（13）>。

阿哥：[视频]。

视频时长只有十几秒，是在一栋老洋房的一间包厢里，叶牧穿着桃色直襟旗袍，衣袖和下摆拼接红色同材质的面料，衣面上有花枝暗纹，长至脚面，开叉至小腿中部，朱砂作扣，她坐在圆凳上，怀里一把琵琶，刚起一曲《十面埋伏》，许守中的声音传来，“我就知道你要弹这个。”兄妹之间的心有灵犀罢了。

叶牧没弹几下就停下了，她擡起头笑一下，“阿哥，我手生了。”

“转场了……”周时中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穿着青生色立领倒大袖旗袍，衣身上绣着江山如画的图样，温婉典雅。

视频戛然而止。

沈璋献当然是看不到这条视频的，他们领证后，叶牧拉他进的是遇乐分享群，群里有姥爷阿爷，祖父阿公，林叶夫夫，周有常和楚新，她两个爸爸的直系亲属都在这里；而沈璋献拉叶牧进了他爸妈的两个大家庭群，大概去年十一月中旬，叶牧又被纪荷拉进她和沈卓正、沈璋献的小家庭群，只是建群至今，暂无人发言。

饭后，许笙镛拉着周叶姐妹去各大商场逛逛，许守中陪同，甘澍去见老友了，晚上他们住申市的天意酒店。

2月9日，正月初五，周六，阴。

清晨，叶牧是被穿戴好的周时中抱醒的，阿姐起的时候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她躺床上揉着眼睛问：“阿姐，该走了吗？”

“嗯，把你弄醒了。”周时中轻声说：“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我起来送你们。”叶牧弹射坐起，但只被要求只能送到酒店楼下。

上午，甘许夫妇和周许姐弟在申市乘坐飞机离开，回到他们各自的生活和工作中去。

叶牧送走家人后没了睡意，吃过早饭便坐高铁回江宁，昨天逛累了，她在高铁上不自觉地睡着了。到家已经过了饭点，阿公让她垫了几块糕点。

江宁的旅游业在全国排前一二，旅游旺季市区打车停车都不方便，叶牧叫了车，和沈璋献一起出门买特产。今天她穿的还是羽绒服和牛仔裤，旗袍属于江申社交礼仪的一部分，她平常还是怎么自在怎么穿。

在外面等车的过程中，叶牧和沈璋献大概说一下要买什么都在哪买，最重要的是：“回来，我们要做地铁。”

“好。”坐地铁而已，沈璋献还不至于不识人间烟火至此。

现在算他在江宁待够三天了，初三白天找不见叶牧的人影，但晚上还能和她一起吃顿饭，到了初四初五，人直接不在江宁，谁家过年都是事多，年前他不一样也不着家。

居民区一家卤菜店门口，沈璋献排在叶牧后面，他突然侧出半个身子问：“遇乐是谁？”

“啊？”叶牧不解：“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在你家里鱼缸上看到得，有点好奇。”沈璋献注意到她家客厅的鱼缸上贴着一则“禁止遇乐钓鱼”的标语，这几天，他来来回回路过，越看越感觉“遇乐”俩字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过年闲着没事，他偶尔在社交软件上和朋友聊几句，灵光乍现，想起他曾经进过一个遇乐分享群，初见时还以为是个分享开心事的群，现在才惊觉“遇乐”是个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