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二十
43-1.
晚上回到家，元信先去洗澡，展途在房间里等他，看着元信扔在他桌上的一只手套，也不知道怎么扔的，那手套还竖立着，拇指和食指像是在比心。
展途越看越好笑，准备待会儿等元信回来让他看，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来，他放不下心，就过去看看，结果正好跟探出头来的元信面对面。
元信盯着他笑了一下，小声跟他说，“我睡衣掉地上了，都湿啦。”
展途无奈地摇头，转身回去给他拿自己的睡衣，元信换好以后踩着拖鞋溜出来，笑嘻嘻地搂着他的脖子，从背后推着他回房间去。
他身上满是潮湿燠热的香味儿，把展途睡衣上的气味都改变了，展途闻得有些受不住，回房间以后就掰开元信的手，要拿衣服去洗澡。
元信感叹道，“你的睡衣好好穿啊，这是缎子吗？感觉滑滑的。”
展途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点点头，元信又说，“我们现在白天见了晚上还能见，你高兴吗？”
展途笑着点点头，见他似乎是想聊天，就没再急着转身找衣服，而是靠在衣柜上看着他。
元信想了想，说，“我没穿内裤，刚才内裤也湿了，你没给我拿。”
展途的笑在脸上变了味道，元信看他站那儿愣着，就拿脚尖碰了碰他的腿，说，“不跟你聊了，你赶快拿衣服洗澡去吧。”
展途却忽然伸手把旁边的灯开关给关了，元信诶了一声，就感觉黑暗中一个人朝他走过来，他本来是坐在床边的，一下被推得倒在床上。
意识到展途要做什么之后，元信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跳得跟打雷一样响。
他刚才说那些话可丝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展途似乎想跟他聊天，就随便聊了几句，但这会儿一回想，好像跟故意勾引人家似的。
元信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办，但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该拒绝，于是就鼓起勇气搂住展途的脖子，在对方吻过来的时候也毫不犹豫地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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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展途关了灯，他就没法跟展途说话，唯一沟通的方式只剩下触摸。
元信怕他害怕，不敢太过分地去碰他，只是在黑暗中半张着嘴、干眨眼。展途的手先是从他后领子里往下伸了一段，伸不下去，就改成解他扣子了，元信也和他一起解，很快就把刚穿上那件睡衣给解开了。
展途上半身还穿着卫衣，绳头垂落下来，碰到元信的脸，元信觉得冰凉，拿手拨开，下一秒就感觉到展途的手摸到了他的乳头，指尖的温度比起他的身体还是要凉一些，他的腰一下子弓起，胸口剧烈地起伏，蓦地有点想哭。
展途停了一下，他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第一次尝试亲密接触，他跟元信同样紧张，但感觉到元信的紧张之后，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停顿的时间是留给元元推开他的，可是元信没有，反而搂紧了他的脖子。
两人的呼吸声都变得粗重起来，展途又亲了他几下，继续用手指抚摸他的乳头，同时鼻尖在黑暗中探路，从他肩头向下，吻到一处小小的草丛，自然生长的体毛只是浅浅一丛，也不扎人，散发着薄荷沐浴露的香味。
展途用手指捏紧他两颗硬起来的乳珠，同时把脸埋进元信的腋窝里，在那儿轻轻吻了一下，又停下来等待，这次元信还是没有推开他，只是将手指穿插进他脑后的发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元信给他摸得身体发热发烫，快要融化掉了，但因为知道展途听不见，他也就不说一句话，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感觉到下半身硬硬地顶在一起时，恍惚间他想到也许应该把自己的裤子也脱了。
于是他擡起腰，一只手艰难地把刚穿上没多久的睡裤又给褪下来，展途单手托着他的后脖颈，拇指在他耳后来回地轻轻刮蹭，似乎是奖励他似的，从他下巴吻到脖子、锁骨，再到胸口，另一只手就慢慢握住了他硬起来的那里。
被手指玩过的乳珠硬得很厉害，而且不像下面会分泌一些清液，那里只是干干的，充分的刺激过后，再用手继续揉也许会疼了，但元信还是下意识地挺起胸口往他那里送，展途感觉到之后，就低头改用舌尖舔上那颗小珠。
元信呜地一声叫出来，张着嘴，在黑暗里不由自主地掉眼泪。
他感到他与展途真正地融为一体了，同盲，同聋，同哑，紧紧地拥抱着。
现在展途是比他矮了一个头的位置，伏在他身体上方，衣着完好，专心地为他服务，元信则是睡衣敞着怀，睡裤挂在小腿上，在黑暗中他不能自已地想象着这副场景，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疯狂地奔流。
展途的舌尖很烫，不停在他乳晕上打转，手又很软，弄得他下面那根又硬又涨，像一根绷紧了的弹簧，元信无声地啜泣，双手捂着脸，晕沉沉的大脑被锐利的快感一次次穿透，最后喘着粗气射了出来。
展途慢慢地爬上来抱住他，用被子紧紧裹住他，在黑暗中亲吻他的额头。
元信听见他声音低沉而轻快地笑了，这声音将他带回现实，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太奇妙，太丰富，没有办法去形容，于是他也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在贤者时间里，他思考了一些生与死的问题，最后，他觉得他好爱展途。
他忽然希望这世界彻底陷入黑暗，那么他们就可以一直这样厮守下去，谁也不会发现他们，也不会来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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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信的贤者时间有点漫长，到最后展途大概以为他睡着了，就给他盖好了被子，在黑暗中偷摸亲了他好几下，然后起身去洗澡了。
元信半睡半醒地眯了一会儿，又爬起来去找展途，看到展途头发半湿，站在浴室的洗手池前，在流水下搓洗他们两个换下来的两条内裤。
静夜里没有什么声音，只这流水冲刷声和搓洗的声音，元信却觉得脸一下子热起来了，在镜子里和展途对上了视线，展途温柔地朝他笑了笑。
元信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一种叫做“永远”的东西，那“永远”缥缈极了，却又生动具象，就在这镜中藏着，从他的眼折射进他的眼。
天可怜见，他才十八岁，就遇到了这么好的人，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展途：怎么回事捏？我的小对象爽完就倒头睡了，好像也没有要帮帮我的意思，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