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三十二
75.
春游第二天的行程也很满，去参观遗址，听讲解，拍班级合照，还看了场重制版的老电影，晚上一行人去当地的餐厅吃饭。
等上菜等得无聊，大家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元信输了以后选大冒险，被张蕤要求在在场的男生里选一个打啵。
元信装出一副很为难很嫌弃的样子，心里却在想这题好简单啊哈哈哈。他忍不住去偷看旁边的展途，小帅哥文文静静地坐在那里，唇角有一点笑意，头顶白炽炽灯光照着也还是无死角地好看，连睫毛落下来的阴影都那么甜。
元信这就要把他拽过来亲，没想到张蕤又补充道：展神排除在外。
元信愣住，“为什么？”
“不为什么呀，”张蕤一脸快乐看戏的表情，“我出的题，我说了算。”
元信只好把剩下的哥们看了一圈，心里只有一个“臣妾做不到”，换做是之前没谈恋爱的时候，他拉过一个带把的来就直接亲了。
他心理负担太重，都没注意到旁边的展途也是全程紧张脸，看到他真的在环顾四周，似乎准备挑人的样子，展途直接黑脸了。
张蕤来回观察他们俩的表情，识破天机似的，凑过去跟唐倩叽叽咕咕。
“我做不到，”元信果断放弃了，“做不到做不到，我吃辣椒。”
桌上有一盘外婆菜炒鸡蛋，那里面的红辣椒又多又辣，他们玩游戏的惩罚就是吃一颗辣椒。
元信在一众男生的起哄中夹了颗辣椒吃掉，然后抓起展途的外套捂住了脸。
张蕤一把抓住唐倩的袖子：“倩倩你信我，我拿命担保，他俩一定是真的！”
唐倩小声地说，“不会吧……”
张蕤就搂着她窃窃私语起来，后来俩人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旁边男生都莫名其妙，说她俩疯了。
·
那颗辣椒有多辣，展途一整晚都没找到机会问，直到回了房间，门一关，他才问起这事儿。
元信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伸出一点嫣红的舌尖，撒娇似的说，“疼死了。”
展途笑着在他嘴角啄了一下，然后靠在墙上跟他接了个好长的吻。
“我是为了守住我的清白之身，我才忍受这种痛苦的，你懂？”
展途忍着笑连连点头，元信满意地嗯了一声，又抱在一起黏糊糊地亲热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小声说，“那我洗澡去了？”
展途脸上不由地一热，将怀里人搂得更紧，竟是一时不想放开他。
元信说，“没关系的，今天早上我还去向宣的房间试了一下，完全听不见这边的声音，你别紧张，我也不紧张。”
但展途还是有些顾虑，打手语道：以后再做吧。
人家这么不情愿，显得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元信失落又委屈地垂下视线，小声地念叨着，“明天下午我就要去外地参加英语比赛了，我已经计划很久了呀，刚刚都还一直在看表，就想今晚零点的时候要和你在一起……”
展途再也忍不了了，一弯腰把元信扛起来，一手推开了浴室的门，元信生气地锤他后背：“吓死我了！你跟我装个屁！我以为你真不愿意呢！你个小壁崽子怎么这么坏……”
76.
酒店的房间虽然不大，好在浴室挺干净的，还有个雪白雪白的浴缸。
元信在浴室里洗完了澡，煞有其事穿一件柜子里挂着的白色系带浴袍，踩着拖鞋走出来，展途正靠在床头等他。
元信把自己投掷到旁边的空床上，脸朝下埋在羽毛枕头里，气鼓鼓的样子。
“……你去洗澡吧。”他扭过脸对展途说。
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展途琢磨了一下，还是放下书起身去洗澡了，在浴室里发现花洒被拧下来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默默地又清理了一遍。
等他出来的时候，元信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展途擦着头发朝他走过去，元信身上的浴袍有点不合身，孩子虽然个头已经差不多长足了，但相较于一般成年男性的体型还是偏瘦了些，衣服在腰间一层层打皱，头上还翘着一撮没吹好的呆毛。
展途没他那么纠结，洗完澡直接没穿外面的衣服，只穿了一条内裤出来的，元信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窄腰长腿的好身材，慢慢开始脸红，好像直到这会儿才对某些事情有了实感。
他们要做爱了，可是之前元信从来都没在他面前全裸过，之前玩尾巴的时候都没看过彼此，去游泳的时候也穿着泳裤，而且气氛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一想到他们两个脱光了衣服真刀真枪地搞，头皮都要炸，越想越怯场。
心里面一紧张的时候，情趣也没有了，旖旎也没有了，只是瑟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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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途坐在他旁边，手指伸进他头发里抓了抓，俯下身和他温柔地接了个吻，元信其实挺想让他哄哄自己，问他紧不紧张啊，说别害怕我会注意的，但是他知道展途也做不到这些，他还是得自己克服紧张的情绪。
别怂啊，元信，别怂，大胆地来吧，放开点儿，他在心里念叨着，是你自己喜欢这个人才决定和他做爱的，这么大人了这点事儿还撑不住场？
展途的唇还和他的唇贴在一起，元信就小声地催促道，“你来呀。”
展途明明应该看不到他说什么的，却也直起身来，分开腿跪坐在元信身上，揉了揉他的头发，伸手慢慢解开腰间那个松松系住的活结。
这是他的生日礼物，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礼物。
开启即等于占有，收下即等于弄坏。
他有点喘不过气来，表情很不自然，连笑都笑不出来，只是不断地舔嘴唇。
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灯光下少年裸露的肩膀和胸膛白皙干净，不带有半分情欲的痕迹，青涩得让人简直不知道怎么下手，展途用指尖绕着圈逗弄胸前的两颗小小红豆，元信被刺激得挺了挺腰，嗓子痒得哼出声来。
两个新手的视线仓惶地碰撞在一起，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发现了彼此的窘态，原来他们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元信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我得、我得跟你说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