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开业

有了提成的驱动力佟罄宇任劳任怨的监督起开业准备。店铺门口早早挂起她的得意大作，一幅宽1.5米长2米的农人丰收油画图，范大舅知道读书人的东西贵宝贝的很，每天天亮搬出天黑搬进，还给屋檐建了排水渠，免得下雨溅湿。那区别于目前画风的浓烈色彩的冲击力，丰富色彩体现出的层次感，光线感，质感和空间感给人创造出的身临其境的真实感没有哪个人能不为之驻足，一时间生生学子，文人墨客趋之若鹜，更有雅士闻风为此远道而来。在牌匾造好挂上牌匾后讨论的热度更上了一个高潮，因为牌匾上有佟罄宇给他爸画的肖像画，大舅每天小心照料的画又多了一幅，画上那写真的手法无不刺激着路人的神经，刷新人们的认知，县城里不乏有见过佟大年的人，不懂画的人也不禁感叹原来画可以逼真到这个地步，比照镜子清晰多了，反正大年文业门口每日驻足讨论询问的人络绎不绝，一时文苑街的商贩生意都提高了好几成。当然不是所有的讨论都是正向的，有喜欢浓烈画风的写实画风的，自然也有认为画当文雅淡然，追求留白意境的。反正好评差评都行，佟罄宇追求的就是讨论度知名度，有热度才有市场吗，现代的明星靠黑而红的大有人在，有争议热度更持久，人们对画风颇有争议，对想有一幅肖像画的心却出奇一致。范大舅，大头每天也乐此不疲的回答着各种问询：画是位长者所画，长者与大年颇有渊源，长者不问世事，不喜红尘打扰，不接受私人画像定制，本月初八开业会有长者关门弟子画作出售，长者收徒看缘分。不管评价好坏文人对于此等心性的高人都还是很敬仰尊敬的，纷纷意想起是位怎样的世外高人。结合佟大年的经历，一时佟大年海上奇遇神秘高人的流言四起，更添神秘色彩。佟大年当然不敢说都是他女儿画的，虽然古代不如传说的那么保守，穿抹胸裙上街的，对，现在有那种抹胸裙和对襟，类似现代的吊带裙，光脚大街上吆喝做生意的大有人在，根本没有掉河里被男人救了要么嫁给他要么出家这种事，但女子地位到底还是低一些的，在世人眼中连着作品都会轻贱，再说她女儿那么漂亮一个小姑娘出名了天天被人盯着，难保不会出事，那可是他家心肝宝贝啊，不能冒险。反正说的是高人关门弟子，那关门弟子有男有女嘛，是男是女全凭你们想想呗。至于高人，就是他女儿现代的美术老师呗，想见，那是真见不着。

卫家庄子里卫世子卫笙璟听闻这个沸沸扬扬的传闻也很是诧异，没想到当初巧合选的托孤人家竟如此有本事，当初只是觉得是有些见识的良善人家，应当会善待和教养孩子，不至于日后要成大业时孩子太过不堪，没想到仅仅几个月先是出了大年纸，收了寒门学子的心，如今凭画又起波澜，倒是不可小觑。

“少爷，如今京中诸事起，当是病愈回京之时。”左影算着日子，当初少爷称病休养出京已有几月，是可以亮于人前准备回京了。

“如此，便也瞧瞧这大年文业的热闹。”

初八这日东院全体人员早早就赶着牛车进城了，每人都换上了工作服，包括小喇叭也在“喇叭也要，哥哥姐姐一样。”的抗议下得到了一套，其实就是男女同款的蓝色窄袖长袍，每人头上一顶同色的包发帽子，一副干净利落的装扮，男士们穿着倒有几分书生气，女士们穿着也颇有点女先生的样子，佟暮安和两个姐姐坐在一起，乍一看还以为是三个清俊少年郎，当然细看就知道大的是两个姑娘，小喇叭瞅瞅自己，又看看大家，高兴的唱了一路哥哥教的歌：“我是冬天的树，等春天的雾。。。。”

陆快最近越来越看不透自家将军，连夜住到奉天别苑，本以为将军会有所筹谋，却几天未出府也不见客，好不容易出门了却跑来县里小摊子上吃馄饨。陆时野当然知道今日大年文业开业，他虽在府，各路消息却是每日纷纷扬扬的汇入，没有足够的消息网他也活不到今日。他早早在路边等着，果然看见一行人赶着牛车走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沿着车辕往下跳的佟罄宇，她今日戴着蓝色的发帽，显得小脸越发白皙透亮，一身修身长袍显得人清瘦修长，跑动时翻飞的裙裾在他心上开了花。他抚了抚胸口。

“哎，慢点，小心摔了，等我停车。”佟大年心惊肉跳的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跟着跳车，范音也是心累，孩子大了不好管啊，大的一个没拉住，小的被她一手拉着哇啦哇啦乱叫要跟着一起去了。

陆快突然悟了，看着跑去的一群少年少女，难怪将军最近不太对劲，将军年岁也不小了，同年龄的不少都已有长子，将军这是也想要后继有人了，如今这家大业大的是该有继承人了，难怪会吃小孩给的糖，那个孩子看着是挺可爱的，估计唤起了将军的慈父之心。

佟罄宇最后检查了一遍店铺，对她爸点点头，于是佟大年大红绸往牌匾上一挂，大门一开，鞭炮噼里啪啦一放，在这个秋高秋爽的早晨宣布大年文业正式开业，观望了多日的文人学子不乏有早早候着的，纷纷踏入这家风头浪尖上的文铺。

范奶奶和大头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侧笑着微微鞠躬迎客，有模有样的说着：“儒生里边请。”

整家店是极简风的原木风格，散发着微微的天然木香，木地板擦洗的光洁明亮，让人入店便觉得圣洁，不敢随意喧哗，右边是整排的置物架，上面整齐的放着一摞一摞大年纸，一块牌子写着“大年纸统一零售价8文每刀”，只在最后一排置物架上仅仅摆有一刀纸，一块牌子上写着：“宣纸，待上，宣纸质地绵韧光而不滑纹理纯净耐久抗虫。”当然那一刀样品是佟暮安的存货。堂屋中央一张宽大的原木桌，整个台面是树干的横切面，下面垫着两块原石，树干弧面正好卡在原石缝隙中，桌前4个树墩作为座椅，桌面上摆着文房四宝，一个竹节里面插着两株竹子，一块立牌面上夹着纸写着“今日留笔墨者，赠寿茶一杯”。靠右侧地面间隔立着立柱，立柱上卡槽里卡着个白色瓷盘，盘里盛着水，水中央插一只红烛此时未燃。本来佟罄宇是不想用明火的，奈何窗开的再大阴雨天也还是会暗，只好如此。右侧靠里侧墙目前留白，上挂着一块牌子“代售画作，商议定价，收一成利”，而靠外墙则挂着10幅近日风口浪尖上的油画，有较大尺寸的定价99两，较小幅的定价49两，每幅画均有大年画室的刻章，乃正规刻章，不可仿冒的那种。目前众人都驻足在此窃窃私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