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造纸种瓜笼络人心
第二天村里传出了一则传言：
“哎，你听说了没，二赖子昨日个丢了魂，王婆娘正喊魂呢，也不知能不能好。”
“听说了，说是起夜尿见着两个黑山老爷，嗖嗖地去了村东头，你猜怎么着，俺一瞅那地，两个褶子印呢，老粗哩”
“哟，东头不是新来的人家嘛，人没事吧”
“好着呢，早上还给俺送红鸡蛋了呢，进新房啦。”
“哎哟，太上老君保佑，太上老君保佑，俺回去就给尿桶搁俺孙屋里头，可不敢吓着。”
此时折腾一晚的始作俑者佟罄宇刚躺到炕上，看了眼早就呼呼大睡的佟暮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宣布我的特种兵生涯到此结束，我要摆烂。”
然后闭眼睡了她几个月来第一个懒觉，懒到午饭点才出现在餐桌上，震惊了她姥爷一家，她纯纯是被饿醒的还存了点起床气，整个人厌厌的。
“丫丫呀，哪不舒服呀，跟姥说说。”范姥姥看孙女蔫嗒嗒的担心起来。
“姥，没不舒服，就是没睡醒。”
“赶紧吃，吃完再去补觉。”佟大年给闺女夹一筷子菜
“娘给你温了碗姜汤牛奶，你记得喝完再睡哦。”
“姐姐，我守你床边玩数独不吵你。”没错小虎已经拿他姐手机玩数独了。
“姐，啊”小喇叭也举爪附和
忙活了一早上的范家人面面相觑，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于是佟罄宇爱怎么睡就怎么睡，佟大年就没那么幸福了，他今天要顶着困意忙活一天，因为今天他要请客吃饭了，庆祝他家乔迁之喜，村里每户送了两个红鸡蛋，然后摆3桌，就请帮着建房的壮劳力们，经过佟大年观察，真是个个都是实在人，你给20文一天，他给你200文的力气。
宋大爷领着众人来时每桌已经满满当当摆着十个菜，打头的一盆子油腻腻肥亮亮的把子肉，现在老百姓可没人会嫌弃油腻，人们肚子里油水少，肥肉可是好东西，另有卤猪蹄子，肉丸子，蘑菇炖鸡，把人看的直咽口水，纷纷觉着随的礼那些子鸡蛋白面酱菜会不会太轻了。范音却收的很高兴，她家大人孩子不爱吃油腻的，回头能用这些给做灌饼子，想到孩子们吃得像个小松鼠的样子，她喜滋滋的，整理东西的时候还不经意的哼起歌来“茶山的阿妹俏模样，啊耶耶耶耶俏模样，十指尖尖采茶忙，啊耶耶耶耶采茶忙”唱的是女儿平时常哼的，女儿有偷偷教她怎么用那什么爱派放歌听，她第一次听到吓了一跳，她知道那玩意神的很，里头有好多书啊画啊也不知道咱进去的，没想到还能出声，给她吓得够呛，比变戏法还神奇。其实在现代的时候范音原本就是活泼开朗的性格，爱说爱笑爱美爱唱歌，佟罄宇小时候家里就总是欢声笑语的，范音干活的时候总是哼个小调，有时候佟罄宇也跟着哼两句。佟大年工作忙，范音还经常让女儿陪逛街看电影唱ktv，她唱歌好听，有时候还没放学佟罄宇就收到短信“亲爱的，敦煌音乐城302号房等你哟。”她只能回“好的，夫人，开完会可能会晚点。”只是前两年受了太多打击伤害，人变得有些消沉不安了，现如今家庭和美她也慢慢好起来。
饭桌上略微寒暄后就是一通狼吞虎咽自是不用提。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就在今晚佟大年宣布了他的第一条惠民举措，开头自是感谢了一番，大致就是说他一家刚来，多亏兄弟们帮忙才能安定下来，接着说大家都是庄稼汉，感叹了生活不易，气氛顿时伤感起来“是呀，大年兄弟，家里头就这几亩地，每年税收完还不够家里三个娃吃饱的，就这还得再卖一些换些银钱，不然家里连个针头线脑都没有，哎。”宋二狗想起家里孩子悲从中来，“可不是，这还是年头好的时候，要是灾年，不敢想啊不敢想，俺那娃子日日咳着，也不敢正经抓药，一副药煎三回，正经去趟医馆就要掏空家底啊”宋有福一口闷完了碗里的酒，宋大爷抽了口汗烟：“俺家祖上多留了些地，日子略强些，想着能有个出息娃，这不送我那小儿子去镇上读书，竟也是捉襟见肘啊，眼见着明年的束脩怕是交不上咯。”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佟大年开口：“说到读书，不瞒大家，在下本也是个童生，深感读书不易，这笔墨纸砚贵啊，这不，家里人不忍我艰难，试着自家倒腾，竟真做出纸来。大伙也见着了，前些日子俺带着孩子们就是在忙活这个，大伙若是想学，明日早些来俺家里��学，好歹多个活计多些进项。”
一时大家面面相觑：“大年啊，这手艺啊方子的可都是祖传的宝贝，你怎可轻易就拿出来呢，再不济方子卖了也能换好些银钱呢。”宋大爷深知知识产权的珍贵有些着急。
“嗨，哪能俺自个儿吃肉不让大伙喝口汤呢，这个造纸方子啊倒也不必花啥钱买材料都是些自家田里山头的东西，就是费力气。”
“力气怕啥，俺们有的就是一把子力气，力气不值钱啊。”宋二狗很兴奋
“大伙乐意学俺也乐意教，你们家里头有啥实在亲戚想学你们自也可教，只是有两个规矩俺得定在前头：第一，这纸你们拿外头卖得喊名大年纸，第二，这纸卖价8文一刀，不可高卖。估摸着每人每日可做出80文。若是同意，明日尽管来学。”
“放心吧兄弟，俺一定响响的喊：大年纸8文一刀，俺就自个学不告诉别人。”
“对，就自己学。”“俺谁也不告诉。”大伙纷纷表态
“倒也不必，不瞒大伙，俺这方子过阵子也是要传出去的，这不先让大伙赚点子辛苦钱。”
“那也得守着，要传也得是大年兄弟自个儿传。”
“待方子传出去赚钱少了，大伙也不必着急，看见俺家那片地里种的没，俺也是前几日听说那叫寒瓜，那玩意儿难得，大户人家好这口，据说是上贡的，贡品知道不，就是那位那位吃的。”佟大年压低嗓音手指指天，众人面面相觑，“俺不是海上飘过几年嘛，有次咱也不知飘到了哪座岛上，又渴又饿啊，人都犯迷糊了，你猜怎么着，就见着了这寒瓜，当时那是一成片呐圆滚滚绿油油的，跟做梦似的，也管不了啥就摘了个破开了，那里头的瓤居然是红艳艳的，咬一口啊哎哟，那是又香又甜又多汁啊，都吃过甘蔗吧，那汁水啊比甘蔗还多还香甜，这瓜肉啊沙沙软软还能咽下肚，这哪是人吃的啊，这是神仙的吃食啊。”佟罄宇听她爸抑扬顿挫编的拙劣故事心里直翻白眼，抓了把瓜子嗑起来，再看听众们，个个喉结滚动直咽口水，范老爷眼巴巴的看着女婿，张着嘴流出了哈喇子，忙用袖子去擦，范姥姥见着了瞪了老头子一眼，心里嘀咕开了瞧这馋样，满桌子菜都堵不上的一张嘴，当初怎么就寻了这么个人呐。佟大年不知的是今晚后，范姥爷每天都要去瓜地里瞅瞅瓜问他一遍熟了没有。
二头也坐不住了扔了筷子站起来“姑父，姑父，咱地里的瓜啥时候能吃啊。”
“估摸着再有二三十日吧，待地里瓜熟了你们各家都来取一个，留些种，明年天热就能种，这种瓜的讲究啊俺再与你们说。”佟大年放出了第二条惠民措施。
“兄弟，以后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俺一定俺一定赴汤蹈火。”宋大牛使出了毕生所学的这个成语
“你家往后盖房，俺来，不要钱。”
气氛一时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