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祭天

书到用时方恨少呀，幸好没教他那句经典的，否则此刻就是连声的“卧草，卧草，卧草”佟罄宇暗自思忖忽觉远处有人十分眼熟，她要过望远镜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那日青城山下假把式的道士嘛，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祭台，脸上神色诡异，让人无端的心里发毛，另有一游方道士在跟他诉说着什么，说完也抬头望向祭台，佟罄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他盯着的地方是一方燃烧鼎，台上夺人眼球的器具物什颇多，这方鼎虽然也很名贵，但这么一直盯着物看还是有些怪异，仿佛里面蕴藏着什么似的，佟罄宇心下不解，再转回看时人已经消失，四下寻不到踪影。

“出来了，出来了，将军哥哥出来了，姐姐快给我看看，一定是将军哥哥。”“哇，将军哥哥今天好帅啊，好威风呀，姐你快看，后面轿子上的该不会就是皇上吧，皇上看着年纪好大呀，胡子都白啦。”

“皇上？快，暮安，给我瞧瞧，让我也看看皇上。”“哇噻，皇上长这样啊，哈哈，他身后的是王爷吗，还是将军好看啊......”

听见开门的动静，暮安拍拍范林，范林一个机灵就把千里眼踹进了裤兜里，看的佟罄宇一阵无语。

陆闪见小客人们都依着窗口望，给每人搬张椅子，端些茶点过去。

佟罄宇看了看时间，吉时夸到了，两侧乌压压的围满了百姓，禁军开始维护现场秩序，皇上出来承恩门便下轿步行，佟罄宇看着皇上，虽看不清面容，但感觉身体虚弱的很，后头各位王爷倒是各个硬朗，哎，王者迟暮啊。皇上在门前站定，

陆闪尽责的给小客人解说，身后依次跟着齐王，原大皇子晋王，原二皇子赵王，原三皇子越王。之后是开国王爷皇上的堂兄弟圣王爷尊王爷，最后一左一右分别是开国元老丞相爷洪老和辅国大将军陆时野了，他俩代表文臣和武将，这些就是天禧核心人员了。

“果然还是我们将军最英武不凡，在皇家威严中也丝毫不落下乘啊。”陆闪夸的毫无顾忌。

佟罄宇倒也觉得所言非虚，的确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佟罄宇正光明正大的欣赏着，忽然被赏者似有所觉朝她这边望来。“五感这么敏锐的吗？”佟罄宇觉得应该不是错觉，

“将军哥哥是不是在看我们呐。”“肯定是，嘿嘿”暮安范林乐起来。

佟罄宇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大方的朝对方笑笑，还挥了挥手，两个小的也跟着大力挥手。

陆时野当然是看见了，心情愉悦，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从容的收回目光。

苏不知楼下这个方向的闺阁少女们此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众位小姐妹纷纷询问身边的丫鬟：“你觉得他是不是在看我？”“好可怕啊，黑阎王是不是看着我呀？”“天呐，他不会是在看我吧。”“他看的应该是我吧？”

而莫锦淑和晋王妃裴婉儿此刻正站在一块，脑海里都同一个念头“莫非，那人在这个方向？”

见对方收回目光，佟罄宇继续在人群里搜索，索性问陆闪：“哎，宁德候在哪呢？”

陆闪有些不屑：“姑娘寻他作何，他啊，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仍是给佟罄宇指了指方向。

佟罄宇顺眼望去，看见了卫笙璟，他身边的长者应该就是宁德侯爷了，他们站的位置倒是更近一些，佟罄宇大致能看清宁德候四五十的年纪，长相气质倒是挺温和，年轻时怕也是个能骗倒不少少女的谦谦君子，卫笙璟应是随了父亲，那陆时野应该肖母吧，看来陆夫人应该是个大美人，可惜了。佟罄宇大致认了人，就收回目光，不再多看。不管是理性上还是感性上她私心里是完全站在陆时野这边的，对这个侯爷半分好感也无，或许她不知事情的全貌，但娶不娶二房总归是他自己决定的，他要是没这心，已有正妻的情况下怎么都推的掉，所以他绝不无辜。他得庆幸他大儿子内心强大，换位思考一下，换她有这么大的权势早变态毁天灭地了。轻则山河动荡，重则伏尸百万，那造的孽可就大了。

得道高僧诵唱完三遍经文后，司礼官终于奉上了三支金香，皇上手持金香拾级而上，到金鼎前三拜后插入鼎内，司礼高宣：“告天地书，跪～”官员百姓男女老少纷纷下跪，一时人群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陆闪习惯性的跪倒，觉察到不对，抬头看到三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他，他一时间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的讪笑。

“我们也要跪吗？”佟罄宇也就客气一问，她没有动不动就跪的习惯，而且这里想必是安全的地方，她跪给谁看啊。

“不用，不用，嘿嘿。”说着他也缓缓的站起来。

三人便也不再理会，继续看，司礼官开始陇长的唱诵起来，一把金嗓子浑厚有力，不带一点卡壳的，抑扬顿挫表达了对天神的敬仰之情，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在最后一个拖长尾音的词落地后，皇上展开了他的龙卷开始总结陈词，皇上声音虽老迈倒也中气十足，在表达完天子对上天的感恩以及祈求国运昌盛后将卷书放入燃烧鼎内焚烧，又取过自己亲手抄写的经书一本本焚烧上供。之后皇子们轮番上台，上香后开始上供自己的手抄经书。

佟罄宇看着每个皇子那一摞摞的经书，啧啧称奇，那可都是血书啊，也真都挺下得去手啊，有其正在上供的原三皇子越王，那一本本的是真不含糊，都已经足足烧了一刻多钟了，终于，将最后一本扔进鼎内，越王最后三拜正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