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一场考试
文成公子抱一抱琴，跟着去了。
宋怀远神情玩味，缄默不语。
众学子哑然一瞬。
“那文成公子不是千金难请吗，且一年只外出献唱一回......”
“哎呀，那是重点吗，重点是，刚才，可是辅国大将军陆将军来贺？”
“天禧有几个陆将军？”
“不会吧，这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陆将军怎会为一农家女来贺.”
“定是搞错了，陆将军人在边关......”
那学子半句话卡住怔在原地，似被定住，众人随之看去，前方来人一身三品将军重铠甲气宇非凡，正抬着贺礼兴步而来。
宋怀远忙迎上去：“哦，幸会，不知将军是......”
来人虽是武将，却眉目清俊，举止典雅，“本将陆将军麾下副将霍明，特来恭贺佟姑娘家姐新婚之喜，祝琴瑟和鸣共白头。”说罢命人抬上贺礼。
宋怀远心里也是狂跳的，赶忙谢过。
“不知佟姑娘在何处，本将京中事务繁忙，还未得空来见，今日需得拜见。”
“哦，小妹在祖母房中陪小槿，小生这就领将军过去。”
众学子如坠深渊，半晌后不可置信，“真是辅国大将军”
“真是二十万守卫军霍大将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时哗然。
“敢问，怎不见新郎官？”
耿梁家中在京中有私产，对京中略熟，此时盯着来人，试探着喊：“卫，卫世子？”
卫笙璟见人一副呆样再问一遍：“哦，本世子来贺槿姑娘之喜，不知新郎官在何处？”
众学子在小小山村见到了所有他们这辈子再也没能见过的人。而当嫁妆中那一箱箱能装满他们家中书架的书抬过时，彻底颠覆了他们对于农户之家的认知。
深夜这块幕布终于将一日的热闹喧嚣盖下，空气归于宁静，佟大年揉着脖子跟女儿在泡脚。对于贵客的来访，佟大年也是挺惊讶的，懒管家还在预料之内，毕竟逢年过节都会来，卫笙璟么也有点由头。
“诶，那霍将军怎么会来见你啊？”
佟罄宇眼中暗光闪过：“哦，陆时野给了我一块令牌，怕我们有事，可以去求助霍明。”
“嗨，这孩子，诶，他怎么给你啊？”
“我们差不多同龄人嘛，合得来。”
“哎，也不知他那边什么情况，真想开车去看看他啊......”
父女俩陷入长长的沉默。
还是佟大年打破气氛，“诶，这儿，你15岁了，我看稍有钱人家都会办个成人礼，哦，就是及笄礼，在那边你成年，冷冷清清的，也没办一个。咋样，在这爹给你弄一个大的，有面的，怎么样？”
佟罄宇双手打十字拒绝：“爹，你可千万别，那些人家办及笄礼那都是有目的的，那就是个自家女儿可以投入婚恋市场的宣告仪式，你可别给我招一堆烂桃花啊，麻烦的很。”
佟大年觉得有道理，自家女儿还是捂紧一点比较好，哎，这生女儿啊哪都好，赏心悦目小棉袄，就是操心了些。
“咦，你这镯子怪好看的，以前没见过，是小陆送的吧，你娘那也好些首饰，都挺贵重，小陆这人呐，你对他一点好，他就对你掏心窝子的好，多好的孩子啊，也不知他那渣爹咋想的，这么好的儿子不好好待人家，哎......”
“嗯......”
父女俩静夜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分享着感伤。
陆时野在一夜的厮杀中望着东边晨曦的微光，小心将望远镜放进lv包。
春闱已经开始，佟大年需要参考的是夏考秀才，秋考举人，冬考进士，当然如果顺利的话，不然就随时终止回家种地呗。韩芝和林齐则已是秀才，只需从秋季开始考，宋怀远与佟大年一样，故而时常来奉天交流学问，一来二去紫怀真人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索性一并教了。
考试不仅是考学问，考的也是体质和耐力，那大夏天关在一个小格子里，用佟大年的话说，公厕隔间那么点大的地方，一关三天，馊馊臭臭的，还有蚊子苍蝇小飞虫们陪伴，要是没点子修仙的本事在身上那是直着进去平着出来。这苦是得硬吃啊，范音在给佟大年做些轻便凉快吸汗的里衣外衫，还有放不馊的吃食，佟大年要求还颇高，
“有没有那种吃了不用上茅厕的，我怕我被那里头熏过去。”
“有，你变个貔裘吃钱币去，只进不出，我再给你供起来。”
佟大年不说话了，范音这个陪考的也不轻松，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每样都要仔细斟酌再斟酌，眼见着佟大年是日渐丰腴，一对陪考的母女是日渐消瘦下来。
终于在夏蝉情绪稳定声线平稳的一个音调的叫声中迎来了开考好的日子，老天很给面，日头晒的人睁不开眼。佟大年很拉风的骑着三轮法拉利载范音母女来给他送考。
在黑漆考场大门外，范槿将考篮递给宋怀远，眼含热泪语重心长：“左侧的是吃食和凉水，右侧是帕子巾子，中间是笔墨砚，白日莫累着，夜里莫贪凉，你保重，我在这等着你出来。”
宋怀远握着新婚妻子的手神情郑重：“你自个在家当心些，莫惦念我，我一定好好考，让你当上秀才娘子。”
佟罄宇冷的往太阳下站了站，塞给他爹两个白瓷瓶。
“啥东西？”佟大年挨个打开闻了闻，风油精，花露水，“哎呀，你咋没给小陆呢。”
“这味道这么冲，他用着太危险。”
“哦，也是，那便宜我了。”
范音把提篮往他手里一塞：“考的出考，考不出就多吃些饭，要让早出来就早点出来。呐，快进去吧。”
“哦，那我排队去咯。”佟大年去排队查验，回头看了看，嗨，人没影了，哎，也好，怪热的。
佟大年欧气爆棚抽了个全场c位，考场正中排正中位正中点。他将东西整齐一一摆好。笔墨砚排列正中，队列整齐间隔相等，吃食居左，用具居右，从瓷瓶中倒出一点风油精抹在太阳穴，平心静气打好座，开始默念《清净经》：老君日：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