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别痴心妄想那些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江渝问出那句话，压下了心头的惶乱和不安。

书房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每一下，都敲得她心头发慌。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这个问题，无论他如何回答，难过的似乎都只有自己。

霍沉渊抬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不耐，也没有她预想中的冷漠，只是一片沉静的墨色，让她看不分明。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这是父亲的命令。”

他既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也让她所有追问的可能，都被堵死在了喉咙里。

她低下头，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我明白了。”

两天后，傍晚。

霍沉渊换下了一身军装，穿了件干净的白衬衫。

熨帖的料子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整个人显得英挺又带着几分疏离的矜贵。

霍建军上下打量着，满意地直点头。

就在霍沉渊准备出门时，霍建军的目光落在了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江渝身上，忽然一拍脑袋：“小渝，今天没事吧？”

江渝不明所以：“嗯，没事。”

“那你跟着你大哥一块儿去，”霍建建笑呵呵地安排，“就当是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另外，也帮你大哥参考参考，女孩子的眼光准一些。”

“爸！”霍沉渊立刻皱起了眉，“她去做什么？”

“相亲怎么了？带自家妹妹去，正好也让对方看看咱们家的家风和睦。”

“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让小渝帮你看看，把把关，我才放心。”

霍沉渊还想说什么，霍建军已经不耐烦地把他往门口推。

“我不是去相亲，只是吃顿饭。”霍沉渊强调。

“行行行，吃饭吃饭，”霍建军敷衍着，直接把江渝推到了霍沉渊身边，“快走吧，别让人家姑娘等久了。”

江渝被推得一个踉跄，几乎撞进霍沉渊怀里。

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结实的手臂，鼻尖瞬间被他身上清洌好闻的气息包裹。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和身上传来的、不悦的低气压。

江渝触电般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敢看他。

江渝缩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身体尽可能地贴着车门，视线死死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沉重得像压了块石头。

让她亲眼看着他和另一个家世样貌都顶尖的女孩相谈甚欢吗？

“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江渝垂着头，“你在一个路口把我放下来，我自己..”

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霍沉渊冷冷打断：“你聪明的脑袋瓜子每天都在想什么？”

“不用有压力。”

江渝转过头，他依然目视前方，下颌线紧绷，声音听不出情绪。

“一起吃顿饭而已，吃完一起回家。”

江渝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良久，江渝怔怔道：“我知道了。”

国营饭店的包厢里，刘团长和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那，他们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姑娘。

那应该就是李雅琴。

她果然和江渝想象的一样，甚至亮眼。

她穿着一条时下最流行的的确良碎花连衣裙，衬得皮肤白皙如玉，乌黑的头发烫成微卷的弧度，别着一枚精致的发卡。她脸上画着淡妆，眉眼精致，气质优雅。

看到他们进来，便落落大方地站起身，嘴角噙着一抹自信又得体的微笑。

“沉渊来了！”刘团长热情地招呼着，“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是老李，李副部长。这是雅琴，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了。”

“李叔叔好。”霍沉渊礼貌地点头。

“沉渊哥，你来了。”李雅琴的目光，热烈又专注，直直地落在霍沉渊身上，声音甜美动听，“早就听爸爸说起过你，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她的眼里，完完全全，只有霍沉渊一个人。

当她的目光，终于从霍沉渊身上移开，落在他身后的江渝身上时，那份热络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去。

她嘴角的热情弧度收敛了些许，看到江渝的打扮，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轻蔑。

“这位是？”李副部长疑惑地问道。

“我妹妹，江渝。”霍沉渊的回答言简意赅，他伸手，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椅腿在地面上划出轻微的声响，他对江渝示意，“坐。”

“原来是沉渊的继妹，”李副部长客气地笑了笑，但语气明显有些疏离，“快坐吧。”

李副部长也有所听闻，霍家老头娶了个带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