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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无人不贪。贪利是基础盘,贪名是进阶版,贪改变现世,重塑规则是英雄主义般的痴心妄想。但,贪,才是众人本性。无贪哪有得?无得何谈贪?三千五百万现金,百分之二十五如意服饰股份,麦妮的喉头上下滑动,咕哝着低语。她望向沈侨菲,纵使对方是出生在金银堆里的二代,在咫尺压来的活钱面前,也不由得缄默不语,屏住呼吸。现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司空婧给出的如意服饰生死权。麦妮接过徐澈手里的粉色纸卡,又念了一遍,确认纸卡上没有错别字,徐澈的眼睛也没有看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相当于多少市值?”麦妮恭恭敬敬请教。徐澈说,按照今年听到的消息,相当于五个亿。麦妮摊开手掌,指尖做笔,在掌心中间画零。可她怎么算也算不准确,五个亿不再是钱,对麦妮来说,那叫天方夜谭。“如意的销售数据增长这么快吗?五个亿?比去年增长了百分之三十?”沈侨菲回过劲儿来。比起刀了独眼韩的过去,还是把握钱与命运的当下更重要。徐澈拨了拨弧形刘海,蘑菇头抖三抖。作为公司独立站的广告运营负责人之一,他清楚地知道今年投入谷歌和各家媒体平台的广告费用大幅增加。一方面是广告关键词的cpc贵了,竞争更大了;另一方面是独立站的流量更大,产品sku更多,想用广告锁住潜在顾客的需求也同样加大。“那你们也不看看是谁在帮如意赚钱?”徐澈微笑着暗示他才是如意的功臣,但麦妮和沈侨菲显然没心思细听。麦妮在掌心里算,五个亿能买几套骅城的商品房,沈侨菲嘀咕的是如果能把如意的股份拿过来,她的珂百娜岂不是坐上跨境服饰的前十席位,不战而胜?“等等,这纸卡你从哪拿的?我刚才怎么没看见?”领导评价的没错,关键时刻还是麦妮细心。徐澈说,隔壁库房,我从通风管道爬过来的。“靠,原来是你!你顶着蘑菇变‘鬼头’?”沈侨菲手指向徐澈,却又瞧对方脸上没留下鞋印伤痕,思忖着是不是后踢腿的那脚踹得不够重。徐澈扁了扁嘴,嫌弃地看了眼沈侨菲,问,大姐,…
创业,无人不贪。
贪利是基础盘,贪名是进阶版,贪改变现世,重塑规则是英雄主义般的痴心妄想。
但,贪,才是众人本性。无贪哪有得?无得何谈贪?
三千五百万现金,百分之二十五如意服饰股份,麦妮的喉头上下滑动,咕哝着低语。她望向沈侨菲,纵使对方是出生在金银堆里的二代,在咫尺压来的活钱面前,也不由得缄默不语,屏住呼吸。
现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司空婧给出的如意服饰生死权。
麦妮接过徐澈手里的粉色纸卡,又念了一遍,确认纸卡上没有错别字,徐澈的眼睛也没有看错。
“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相当于多少市值?”麦妮恭恭敬敬请教。
徐澈说,按照今年听到的消息,相当于五个亿。
麦妮摊开手掌,指尖做笔,在掌心中间画零。可她怎么算也算不准确,五个亿不再是钱,对麦妮来说,那叫天方夜谭。
“如意的销售数据增长这么快吗?五个亿?比去年增长了百分之三十?”沈侨菲回过劲儿来。比起刀了独眼韩的过去,还是把握钱与命运的当下更重要。
徐澈拨了拨弧形刘海,蘑菇头抖三抖。作为公司独立站的广告运营负责人之一,他清楚地知道今年投入谷歌和各家媒体平台的广告费用大幅增加。一方面是广告关键词的ostperclick:每次点击费用,是指当用户每点击一次广告时,品牌需要为这次点击支付的费用。贵了,竞争更大了;另一方面是独立站的流量更大,产品sku更多,想用广告锁住潜在顾客的需求也同样加大。
“那你们也不看看是谁在帮如意赚钱?”徐澈微笑着暗示他才是如意的功臣,但麦妮和沈侨菲显然没心思细听。麦妮在掌心里算,五个亿能买几套骅城的商品房,沈侨菲嘀咕的是如果能把如意的股份拿过来,她的珂百娜岂不是坐上跨境服饰的前十席位,不战而胜?
“等等,这纸卡你从哪拿的?我刚才怎么没看见?”领导评价的没错,关键时刻还是麦妮细心。
徐澈说,隔壁库房,我从通风管道爬过来的。
“靠,原来是你!你顶着蘑菇变‘鬼头’?”沈侨菲手指向徐澈,却又瞧对方脸上没留下鞋印伤痕,思忖着是不是后踢腿的那脚踹得不够重。
徐澈扁了扁嘴,嫌弃地看了眼沈侨菲,问,大姐,你是谁啊?你现在是‘杀人魔头’知不知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沈侨菲又焉了。她寻思着出去以后,如何同时塞住麦妮和徐澈的两张嘴。
麦妮打了圆场,对徐澈说,这位是沈总,珂百娜服饰的创始人,正儿八经的人民企业家。
“原来您就是沈总啊!久仰大名!”徐澈恍然大悟,握上沈侨菲的手,连忙道,“失敬,失敬——”
沈侨菲问,你认识我?
徐澈诚恳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你们家独立站的广告做得太差了,我带人天天研究着,尽可能规避珂百娜踩过的所有坑。沈总,你们家的广告费啊,百分之八十没打在重点上——”
徐澈是学创意广告出身的,毕业于211,国家奖学金获得者。
广告专业,女多男少,徐澈作为雄性,感受了四年优待。
他成绩拔尖,点子多,参加比赛时常靠创意获奖,又深得专业老师夸赞,周围女孩也把他当好知己,喜欢大事小事与其分享。
徐澈认为他的才华和创意是展柜里高于奢侈品的标价,定然能引人驻足,主动购买。
大四毕业,简历投出去不少,收到的面试邀约也多,徐澈的自信满满当当。
在挑挑拣拣的邀约筛选中,徐澈看中了三家,准备如约面试,如常展示。只不过等了半个来月,两家没有后续,还剩一家徐澈最不中意的,发来了二面邀约。
面试现场的应聘者一共三人,两男一女,徐澈站在最中间。面试官穿着普拉达,头发染成红棕色,发尾拉得笔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她在三份简历上写写画画,提出徐澈能预料到的所有专业性问题,却也在徐澈对答时,频频把头低了下去。
“你多高?”面试官问徐澈左边的男生。
男生回答,一八三。
“那你呢?”面试官又问徐澈右边的女生。
女生说,一七二。
面试官点点头,微笑着对面前三人一同说,你们都挺不错的。今天感谢你们过来,如果我们决定录用了,会安排人通知你们。
走出面试现场的徐澈,回想着面试官最后的问题,余光瞥见了桌子上的那三张简历,又在反光玻璃窗中看见自己只有一米六零的身高,发现只有他的那张,在姓名处划了个红交叉。
生来死去,皮囊相貌,无处不贴标价。颜值,身材,家境,学历,情商,逆商,有的标价自出生随定,有的标价是后天自给。
面试结束后,坐在小吃店门口发呆的徐澈,眼看对面街五星级酒店出入的老总,他开了供需关系的第一堂悟。
他的标价爹妈没给,他的创意难有人知,但钱能帮他涨价,钱能将他由“供”变成“需”,能垫高他的鞋底,也能擡高他的身家。
“你从通风管道爬过来的?那个挂婚纱的库房?”麦妮奇了怪。她频繁往返于两个库房之间,竟然一次没撞见徐澈?
徐澈指了指身后,说,是另一个方向。你说的婚纱库房应该在这个假人库房的右手边,我没去过。
“不对啊。”麦妮恢复了些许体力。她站起身,绕着徐澈笔划道,“你从另一个库房过来,比我们更早在这,也比我们更早拿到纸卡,然后你躲在那些假人后面,看着我们冒死搬运婚纱,给假人接残肢断腿?徐澈!你把我们三当成白老鼠啊?你不是我们这边的,你是司空婧的人!”
麦妮的声音尖锐,敲得沈侨菲如梦初醒。后者也跟着惊跳起来,余光乱窜,想找离手边最近的另一条假腿,随时再抡一局。
“你们冷静点,我要是她的人,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吗?”
徐澈拉起左裤管,露出半截小腿。小腿呈青紫色,有凝结血痂呈柱状分布。麦妮和沈侨菲凉气倒吸,那是有六颗金属大头钉刺入的小腿,肉眼可见的尖利直直扎入皮下血管之中。
“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我行动不便。这种情况下,你们是敌是友,我也需要时间判断。再说了,如果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再加上地上躺着的那个,难道我还能有半点胜算,活着走出这里吗?”
作者的话
庄玮乐
作者
0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