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不速之客
第178章不速之客在沈家老大和老三的强烈反应下,沈文鸢和楚风定亲的事,已经准备的如火如荼。虽然眼下她们连个正经住的地方都没有,但在钱、陈两位老板的筹备之下,这桩名副其实的订婚宴,倒是比在南华楼的时候还要风光!
按钱老板的话来说,这除了是订婚宴,更是庆祝她们姐妹死里逃生的大宴!难得大家如此盛情,她们也只能客随主便了。到了腊月二十七这天,整个宝丰街上这些生意人,几乎全都聚在了鸿庆楼。整个鸿庆楼上上下下像被包了场似的,没有一个闲杂人等,却也照样是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文鸢身着霓裳居定制而成的浅红色穿花牡丹斜襟大袄,下系着淡粉色绣金烟罗裙,外罩一件嫣红色正襟团花坎肩,真真是妍丽多娇、秀美可人!
她静静的坐在房中,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楼下那源源不断的笑声与揶揄,却让她刻意绷紧的脸上,再一次浮出一丝笑意。
“好了二姐知道你高兴,但你适当的也还是要羞涩一点,免得被人笑话!”文清正在给二姐梳头,一看她那副合不拢嘴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
“你担的什么心啊,从今天起,她可就是人家楚家的人了,她要怎么样自有那个武艺高强的相公护着,与你什么相干。”沈文川不甘示弱,随即跟上。
文鸢绯红着一张脸,却还是嘴硬的说:“今儿是我的好日子,才不与你们理论。”
“看看看看,天下竟有这样厚脸皮的新娘子,我们都替你羞呢!”文清和文川大声叫着、笑着、起着哄。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年里最好的日子,她们不仅穿过了死亡,甚至还迎来了大喜事,以前从来也不敢奢望的大喜事!
她们的笑闹声,很快引来了另一个人的好奇。孟麟一个人站在三楼的走廊上,俯视众生一般的,清醒冷静的看着下面那些来来喧闹的人群,他不是不喜欢热闹,只是不喜欢这种带着喜气的热闹。
突然间,几声清脆的笑声传来,他冷冷的脸上,终于袭上了淡淡的笑,而房内的那三个还自顾自的笑闹着,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羞人样子早就被人听了去。
楚风本来就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师父,还是个不着调的,而沈文鸢的身边能称之为长辈的,也只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姐而已。这老的老小的小,谁也不懂其中的门道,因此这定亲仪式便只能交由大嗓门的钱老板来主持。
一阵疯闹之后,仪式终于结束,文鸢暗暗呼出一口气,却发现身边的楚风也正大喘气呢。此时四目相对,更多的只能是尴尬。
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两人飞快的调转了视线,假装没有看到对方的那张大红脸。幸好钱老板那里一声高喊:“开席!”顿时,堪比过年更热闹红火的宴席,便吸引了大家更多的吸引力。文清站在二姐身后,见状立刻俯身过去:“二姐,看来这宴席还是比美人更吸引人啊!”
这边文鸢还没来得及回话呢,那边大门口却突然有了动静。文清离的远,只看见好像有一队人马大摇大摆的进了鸿庆楼,也不知来者是谁,只是现场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在下棋然,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来向沈二姑娘贺喜!”一旁的文清双手倏地紧握,心也一阵狂跳。她知道当今的太子是谁,也知道棋然是谁,但她并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楚风好像也觉的来者不善,于是便挺身一步,挡在了沈家三姐妹的面前,恭恭敬敬一跪高声道:“草民代娘子谢过太子大恩,还请使者移驾喝口喜酒。”说话间,孟麟也已经欺身上前,站到了楚风的身旁。
棋然倒也不怪罪,郑重其事的将手上的贺礼递给了孟麟。可是他的脸却突然转向文清,彬彬有礼的问:“临来之前,殿下特意让在下问候姑娘,还亲自修书一封请姑娘一观。”转眼之间,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封厚厚的书信。
文清却只扫了一眼,便道:“太子身份贵重,我等民女岂敢与太子私相授受!这贺礼我姐夫已经收下,还望大人留下喝杯喜酒再走。”她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却当中拒绝了太子的一番好意,众人心情忐忑,生怕这场喜酒也喝出那日法场的效果!
不过棋然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拒绝,也不惊讶,更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道:“太子还有句话托在下转告,殿下说与姑娘往日之事,请姑娘不要介怀,还望姑娘哪一日能赏脸到王府去,实际情况殿下会当面向姑娘解释。”棋然故意说得很大声,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觉得这沈文清与当今太子似乎关系匪浅!
这恐怕也正是陆宸的意思,他想让在座这些人都知道,她与男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样一来,自己也就很难嫁得出去。但,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差点被他害死不说,如今竟然还要妨碍她的生活?
“太子殿下的好意民女心领了,但民女并不觉得与太子殿下有任何牵连,解释一词更不敢当。至于过府之事更是大大的不妥,民女虽然身份卑贱,却也知名节事大,从来不敢擅自与任何男子有所交往,太子殿下今日的话,着实让民女觉得莫名其妙!”越想越生气,沈文清这口气不由更加刻薄了几分。
谁知棋然仍是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笑嘻嘻的转过身讨了几杯喜酒喝。文清所有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一个回头,却发现玉珑不知何时竟也不见了。
而棋然做够了戏,转身便出了门。门外,陆宸一身黑衣,正亲自等在门口。他一脸热切的看着那扇门内的热闹,顺着半掩的门扉痴痴的寻找着心中的阳光。文清的眼睛和他一样也在寻找着什么,不过自己要找的是她,而她要找的……恐怕再也不会是自己了!
“主子,已经按您的吩咐都办好了,相信这些人都会认为她与主子您有什么瓜葛,没人敢向她提亲了。”此时棋然脸上的笑容已经全体消失,剩下的只有一片漠然。
“你早就知道了吧,这么做根本是自欺欺人!”陆宸炯炯有神的双眼在看到文清亲密的挽上玉珑的胳膊时,渐渐变得晦暗。都是假的,是自欺欺人,只要有玉珑在,连他恐怕都要靠边站,她的眼里还能容的下谁?那些所谓的提亲人?真是笑话!
“主子,属下早就劝过您,这次风波之后,沈姑娘和您已经毫无可能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沈姑娘嫁不嫁人,而是那个薛少康,他到底想干什么!”看来棋然也是忍无可忍了,竟敢对着陆宸不耐烦的低吼。
奇怪的是,陆宸非但不生气,还略显呆滞的问:“那你到底查清楚了没有?”
棋然拉着陆宸离开了鸿庆楼的大门,一直走到空旷少人的街上,才低声道:“自从在鸿庆楼见过他之后,属下一直命人跟着他。这个人自打出宫之后,每天都会来鸿庆楼监视,但他监视的人并不是沈姑娘,而是那个玉珑公子!属下也想不通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离开了鸿庆楼,离开了沈文清,陆宸的脑子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他默默的听着棋然的话,脑子里想到了无数遍,这个时候,若他是薛少康,他会做什么?
终于脑中灵光一闪,他猛地将头一转,直勾勾的看着棋然道:“会不会……会不是是他发现了那个玉珑的什么古怪,所以才一直跟着他,监视他,伺机……揭穿他,或者直接毁了他?”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合理的理由,因为他自己都想这么做!
“可是……”
陆宸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他双眼发直,双拳兴奋的握紧,僵硬的回忆:“那天云阳说,文清走的时候薛少康给了她一块玉璧,说是上古的玉璧,有灵气,玉珑练功的时候需要那个,还托我给她多找几个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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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说明什么?”棋然不明白,练的是什么神功还需要有灵气的玉璧?更重要的是,即便他有这中怪癖,那薛少康既然都把玉璧拱手相让了,现在又想干什么?
“说明玉珑的来历不明!这个世上有什么人练功还需要灵气?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他的眼睛,那是红色的瞳孔,还散着点点金黄,孤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还有他那可怕的功夫,你不是也说他不的手段简直不像人吗!说不定……。会不会……他本来就不是人!”
“不……不是人?那能是什么……。妖?”棋然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想象之中。
的确是啊,那个玉珑整天穿着一身惨白的衣服,轻功好的像会飞似的。皇后明明中了蚀心散,已是奄奄一息,可是他只用了短短半天的功夫,就全都治好了!还有法场那次,那天虽然混乱,但他也看到了他出手的样子,袖子一挥,手一指,人就直挺挺的死过去了!
再想想,那一夜的南华楼,那些横七竖八的残躯,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