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阴魂不散
第50章阴魂不散
看的出来,这个沈文川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更知道对自己这样的人要礼敬三分。楚风满意的点了点头,胡乱的回了一礼,眼睛却直愣愣的盯住沈文鸢。他在等,等沈文鸢的一个大礼。但是他今日看来注定没有福分了,只见沈文鸢将头一摆,便离他俩远远地去了,根本不搭理他。而沈文川显然也没有觉出什么不对劲来,还是笑的那么缺心眼。
南华楼里来了个不明身份的男子这个消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传到了睿王陆宸的耳中。此时,他才刚下朝,还在换朝服,便见一人蹑手蹑脚的来回棋然,那人走后,陆宸才问:“可是打听出了那个玉珑的消息?”
棋然有些踌躇,慢吞吞的上前回话。只是心中却还暗叹:不知为何主子对那个玉珑的身份如此执着,这些日子每日里催促不下十遍,只是自己这边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实在担心主子哪天等不及大发雷霆。
于是连回话都是忐忑不安的样子:“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得到那人的确切消息。方才只是咱们的人来回,说是一大早的南华楼里就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男子,看那步态和身形,似乎还是个高手。”
“那会不会就是玉珑本人呢?”
“不会,玉珑的样子京城好多人都曾亲眼见过,听来此人与玉珑相差甚大。”棋然小心翼翼回道。
“这么久了,你们对这个玉珑还都只是道听途说,什么丰神俊朗,什么白衣飘飘,更有甚者,还说他是沈文清的未婚夫婿。可是这些有什么用,本王要知道的是,此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来做什么的,还有他详细的身份,可是你们呢,只会去寻那些街头巷尾流传的谣言,依本王看,你们根本是忘记要怎么做事了!”当着那些丫头们,陆宸头也没回,语气严厉的呵斥道。
棋然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头磕的梆梆作响。语气也是少有的惶恐:“属下不敢,接到命令之后,属下等也着实想过不少办法,可确实是无从下手。这个遇龙河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哪里都没有他留下的痕迹,在沈姑娘的老家,也没有找到此人的丁点线索。”
说话间,陆宸已经换好了衣服,大手一挥,这屋子里顷刻间就只剩下了他和棋然两个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棋然,陆宸吸了口气,语气已经不似方才那般咄咄逼人:“起来吧,也是本王太心急了,不怪你们。”等棋然站起身,他才转到了书案之后,语气一转问:“那沈文清呢,最近如何?”
“御膳房的那些人似乎还在排挤她,几天前还听说她被人戏弄,直挑了一天的水,次日就病倒了。这些日子好像是在养病。”
“这些事三日之前你已经回过了,怎么如今她这病还没养好?”不知道此刻陆宸担心的到底是自己的计划,还是沈文清的病情,总之他眉间的刻下了深深的沟壑。
棋然当然不敢猜主子心中的想法,那就只有借着沈文清说事了:“依属下看,沈姑娘她身体消瘦,本来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再加上劳累了一天,真的卧病三日倒也可信。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借故想稍微歇歇,也未可知。”
陆宸没有理睬他,但是那担忧的表情,明显就是不信他的说法。任何事,只要与沈文清有关,他总还是不由自由的关心,无论做多少努力,对于沈文清他始终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这日午后,忙完了御膳房的琐事,云阳正准备趁着这会功夫,回去看看师父呢,没走出多远,就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在大门口处四下张望,鬼鬼祟祟的样子。于是连忙放轻了脚步,悄悄的绕道了他的身后,猛一拍那人肩膀,喊道:“抓贼……”
只可惜贼字只喊了一半,便被那人捂住了口鼻。云阳心道:完了完了,玩恶作剧,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说不定他是个装扮成侍卫的刺客,如今自己冒冒失失的戳破了他的计划,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人灭口的。平生第一次,云阳真心后悔自己的多事。只是眼下自己唯一可以过过瘾的嘴也别捂的死紧,看来她是真的要莫名其妙的被自己害死了。
只是那人见门口并无人探查,便索性松开了她,转而说道:“姑娘别怕,我是内禁卫薛少康,来御膳房只是想找个人而已,并无恶意。”
他是薛少康?薛明征的儿子,南华楼的常客薛少康?吸口气,云阳闭了闭眼,然后瞪大双眼细看,但是无论看多少遍,她还是无法相信面前这个眉清目秀、神采奕奕的年轻人竟然是那个号称混世魔王的太尉之子薛少康!
她的疑虑,薛少康并没有看在眼里,只一味探头探脑的往门里面瞧。这时,云阳便已猜到他要找的人是谁,只是却故意抻着反问:“我就是这御膳房里的人,你要找谁,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
这下轮到薛少康愣了,他一双眼睛瞪得发直,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是御膳房的人?可是……可是不对啊,你怎么会是御膳房里的,这里不是只有文清一个女子吗?”
即将出口的笑意就快要收不住了,云阳还在硬撑:“沈文清是谁?我在御膳房好些天了,怎么从来没听过。”
“不可能,绝不可能!”薛少康信了她的话,脸上汗都冒了出来。可是再怎么想也不对啊,她进宫的事,不但父亲已经亲自证实了,就连宫中也都在议论,说御膳房新选出来的那位女御厨,不断的受到排挤,有说罚跪的、有说罚挑水的,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吓的他连忙跑过来探望,怎么……怎么闹了半天,文清竟根本没有进宫?
眼看他冷汗直冒,脸也急的通红,云阳是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低笑声才出口,就再次被薛少康逼到了墙角,这回,他的脸色倒真像是要杀人。
“原来你方才是在戏弄我,说,你到底是谁?”看到她的奸笑,薛少康总算是回过神了。
云阳倒也不害怕他那副凶相,反而还觉得好笑。以前就常听到他的“恶名”,还以为这是个怎样凶神恶煞、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儿呢,没想到他不仅长得俊美白净,还如此单纯好骗!现如今再看他这副危险的表情,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做作,哪里还有一点先前的恐惧。
“好了好了,看你急的那个样子,我也不逗你了。我叫云阳,这次跟着师父一起进宫来的。不过你来的不巧,前些日子,师父被那些个坏人欺负,病倒了,这都多少天没到御膳房来了。”云阳口才本就极好,简简单单几乎话就把她自己的身份和沈文清的现状都说清楚了。
“果真病了,如今怎么样了,要紧吗?”还以为是那些人传的太离谱,没想到她竟真的被那些人折磨,还病倒了!这还了得!
“休养了这些天已经没有大碍了,今日都能下床了,我正打算回去看她呢,你过些天再来吧。”说着便推开了那硬的像石头一般的手臂,转身就要走。
谁知,他竟痴痴的跟在身后。云阳安心逗他,也不理睬,只是眼看到了低等宫女们栖身的望月楼,他还是这么亦步亦趋的,云阳就受不了了,猛转身,双手叉腰,恶声恶气的问:“你老跟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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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我想看看文清,看到她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亏你还是内廷侍卫呢,怎么如此不懂规矩,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瞎闯。这里可是望月楼,男子一律不得入。”
她一说,薛少康才赶紧抬头去看。果然前方不远就是望月楼,连把守在外的都是一些年老色衰的老嬷嬷们,他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大男人,哪里进得去,即便进得去,里面人多眼杂,若是连累文清担上污名,那可真真是罪大恶极了!
因为充分的想到了后果,薛少康也不罗嗦,当下便收回了已经迈出一半的脚步。紧张的四下看了看,所幸无人,便对着云阳深深做了个揖,郑重道:“既如此,烦请姑娘多多费心代为照拂,需要什么只管说,我来想办法。”
云阳不乐意了,一双杏眼瞪得滚圆,努力的仰起脸,气势汹汹的说:“她是我的师父,我自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哪里用得着你啰嗦,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一发飙就要大声嚷嚷,这一嚷那几个嬷嬷们的眼光自然就看了过来,薛少康连忙要躲,他可不想因此惹上麻烦,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进宫来的,若是被逐了出去,日后就更没有机会看见文清了,可是这里只有一大片空地,躲无可躲。
逼得他只能连连作揖,干陪着笑脸:“是是,是在下多事了,姑娘别嚷,我这就走,这就走。”一转身,哪里是走啊,简直是飞奔。
哎,觉得薛少康也很好啊,后面要不要黑一下他呢?考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