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大丫,你怎么不认妈妈了 - 资本家假千金,搬空家产嫁糙汉 - 韶光煮雪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72章大丫,你怎么不认妈妈了

林桂枝打着饱嗝,油光锃亮的嘴在袖子上胡乱一抹,这才想起正事儿。

眼神在屋里扫了一圈。

当她的目光落在炕边的大丫身上时,大丫的眼睛倏地亮了一下,随即又像被泼了盆冷水般彻底暗了下去。

从始至终,这个女人的眼里只有桌上的肉,连一丝一毫的惊讶或想念都没有。

夏浅浅看着这一幕,心里彻底冷了,这哪里是来认女儿的?

大丫偷偷抬眼瞥了林桂枝一眼,见她还在盯着桌上剩下的肉片,使劲咬紧了嘴唇。

以前她总以为,是自己不够乖,不够能干,才会被妈妈丢下。

可自从跟了夏浅浅,她渐渐发现自己想错了。

她不过是扫干净了院子,浅浅妈妈就会笑着揉她的头,夸她是能干的小帮手;她夜里怕黑,床头总会悄悄摆上一盏小油灯,灯芯拨得亮亮的;天冷了,新棉袄总比别家孩子先穿上身,还是城里买的高档货。

这些温暖,从来都不用她踮着脚尖去讨好,就像太阳会东升西落一样自然。

热气氤氲了眼眶,原来不是她不够好,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配当妈妈啊。

林桂枝半点没察觉屋里的气氛不对,以前在部队家属院,她就是这样的,不用多说一句话,只要往那儿一站,大丫就会像只讨食的小狗,颠颠儿跑过来给她捶腿捏肩。

这次肯定也一样。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待会儿的场面。

大丫哭着扑进她怀里,喊着“妈妈我好想你”,陆铮和夏浅浅在一旁看着,总得给她几分面子。

她越想越得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丫头片子倒是有些福气,竟在陆家过上了顿顿有肉的日子!

本来还想着哄两句就把人带走,现在看来不如先在这儿住下?

陆家日子这么红火,她怎么也得捞点好处再走。

毕竟大丫给他们白干了这么多年活儿,洗衣做饭带孩子,哪样不是力气活?他们不得补偿补偿她这个当妈的?

林桂枝偷偷打量着满桌的肉菜,又瞟了瞟墙上挂着的新棉袄,眼睛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林桂枝等了半天,别说大丫扑上来撒娇,连句“妈妈”都没听见。

她脸上的假笑挂不住了,脸沉下来,不耐烦地朝着大丫的方向瞪过去:“大丫!你没长眼?没看见妈来了?哑巴了?”

话音刚落,就见大丫像受惊的小兽,猛地往夏浅浅身后缩了缩,小手死死攥着夏浅浅的衣角。

“嘿!你这小兔崽子!”林桂枝彻底恼了,叉着腰就往前冲了两步,嗓门拔高了八度,“老娘白养你这么大,现在发达了就不认亲妈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夏浅浅将大丫往怀里揽了揽,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女孩身体的颤抖,不是害怕,是气的,也是委屈的。

就在这时,大丫突然从夏浅浅身后探出头,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

林桂枝愣了,仿佛没听清:“你说啥?”

“我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大丫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

“我的妈妈是浅浅妈妈!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夏浅浅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她从没见过大丫这样,平时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孩子,此刻却像只炸毛的小猫。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大丫的眼泪已经滚了下来,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哭出声,只是一遍遍地重复:“浅浅妈妈才是我妈妈……”

林桂枝彻底懵了,随即恼羞成怒:“反了你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就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陆铮早就在旁边忍无可忍,长腿一迈挡在夏浅浅身前,眼神冷得像刀子:“滚出去!”

林桂枝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却还嘴硬:“我是她亲妈!你们凭什么拦着我教训女儿?!”

“亲妈?”夏浅浅抱着发抖的大丫站起身,“抛弃孩子的也是亲妈所为?”

“你怎么这么说话?”林桂枝用眼睛剜着夏浅浅,心里认定了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挑唆,不然好好的女儿怎么会不认亲妈?

她突然往地上一坐,开始干嚎,两只手胡乱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却刻意拔高,好让里屋的人都听见。

“大丫啊!我的苦命女儿!妈妈当年也是不得已啊!你爸牺牲了,抚恤金被人骗走,咱们娘俩快饿死了,妈才咬牙改嫁的啊!你怎么能听外人挑唆,在心里恨妈妈呢?”

哭了半天,眼角余光瞥见大丫依旧缩在夏浅浅身后,连头都没抬一下,林桂枝心里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看来这丫头是真被教坏了!

她偷偷抬眼打量夏浅浅,见她穿着干净的棉大衣,烫着一头大波浪,越看越像个狐狸精!

难怪把她女儿拐跑了!

心思一转,她又看向大丫,这丫头过了年就满十一岁了,个头已经开始往上蹿,眉眼长开了,是个清秀的模样。

镇上的老王头前几天还托媒人来说,愿意出二十块钱和两袋白面,买个懂事能干的童养媳给他瘸腿的儿子……

林桂枝的目光在大丫身上逡巡,像是在打量一头待价而沽的牲口。

大丫从小就会洗衣做饭,还能帮着带孩子,可不就是“称心如意”的人选?

想到那二十块钱和白花花的面粉,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连干嚎都忘了,嘴角甚至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贪婪的笑。

林桂枝见状,眼珠子“滴溜”一转,计上心来。

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抓住大丫的手腕,大丫像被烫到似的往回缩,小手挣得通红。

林桂枝却死不撒手,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大丫,再过三天就是你爸爸的忌日了,你不想去给他烧张纸,磕个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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