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燃霜 - 阿裳 - 恹恹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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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燃霜

就像是单调萧索的秋意中落下一笔春意,祁云的加入让阿裳本有些孤单的旅途变成了真正惬意的游赏。天还未亮阿裳便开始憧憬着后面的每一天,这激动难掩的欣喜缀在她的眼中,连同着鼻尖那颗甚为可爱的痣都变的几许生动活泼。

「阁主,我们接下来往哪里走?」

阿裳替祁云整理着衣裳,询问的语气虽有激动却依旧小心翼翼,祁云并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不过转身过来先替她理了理鬓发:「我们既出了涧水阁,你就不必再叫我阁主了。」

祁云的指尖刚刚触及,阿裳的颊边便飞来朝霞,「那……」略略将目光移开,阿裳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从未想过除「阁主」之外的称呼来唤祁云,「阁主」不仅仅是祁云的身份,还带着阿裳对于她的崇敬与感激,让如此拘泥于小节的阿裳作出背礼之事无疑是一种为难,可此刻祁云的眼中却写着,她便是定要为难这一下的。

「云……」

「我想,那便是我的名字。」

阿裳想起第一次知道祁云名字时,氤氲的水汽中她在那光洁的脖颈上看到被独特文字书写着的「云」,祁云告诉她那应就是她的名字,阿裳在那一刻便觉得,这个字很衬她。

「阿…云……」

「什么?」

祁云听清了那娇怯的一声,不过她还想再要听上一次,当阿裳含着秋水的眼睛几番流转终勇敢的看她,再次唤出那声「阿云」时,祁云的笑就像此刻窗外的浮云。

她轻轻吻她,云淡风轻。

「这是你的旅途,我听你的。」

――――

出了客栈远远听到有说书人正在说书,大抵是些江湖之上,快意恩仇的故事,阿裳感到新鲜不忍驻足旁听,后被那故事里的人和事给感出了泪。

与阿裳的全情投入相比,祁云反倒更像是一个置身于故事之外,也同时置身于世俗之外的绝对旁观者,只安静的陪听在旁,并未被那激情澎湃的演说撩动起任何情绪。

一阵风过,发带轻扬,阿裳正在她的眼下悄悄抹着眼泪,祁云并未去笑阿裳的多愁善感,反倒移去了目光,让这一刻真情的释放不被打扰。

「阿云,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吗?」

「哪些?」

碧云天,秋色连波,阿裳在马背上接下一片落叶,又想起了说书人口中那些比秋意还要萧条又凄凉的故事:「那些江湖中的人……」

祁云自身后将她拥着,淡淡道:「有真有假吧。」

阿裳的心便落在那「真」字上,倘若故事里有真,她希望是在那些无拘无束,恣意潇洒之上。

「阿云,什么是江湖呢?」

秋季的天很高,阿裳一眼望不到边,她开始很好奇与那片她同样无从了解的世界,祁云轻言:「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

祁云说江湖与市井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能江湖就像一坛放久了些的酒,什么都要来得浓一些,情也是,恨也是。

「……」

「江湖上的什么东西都很快,包括人的命,所以他们没有办法将感情放的太久,喜欢上一个人就在一起,恨一个人就要去把他杀掉。」

阿裳认真的听着,细细品味着祁云所说的那坛酒,眼睫在细风中轻眨,总觉这坛酒在祁云的口中似乎更加的苦涩一些。

可寒江孤影,快意恩仇,江湖本就是最为孤独又浓郁的一坛酒。

―――

傍晚时分,斜阳比秋风吹过的落叶还要耀眼上几分,阿裳一边庆幸着连续几日的晴好天气,一边心疼起已载着二人行走了半日的马儿:「阿云,要不我们今晚就在附近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好。」

祁云的宠溺总是来得直接又渗透进所有相处中的细枝末节,单单这一句不问缘由干脆利落的应答都让阿裳心头漫起涟漪。前方便是驿站,祁云让阿裳去订房间,自己则去后院拴马,这一小小的分工却让阿裳为了难。

「姑娘,要几间房啊?」

「我……」

柜台前的阿裳有些犹豫,不过是因不知该要几间房。抛开矜持不谈,阿裳自是想与祁云共处一间的,可常年自卑的思维习惯总让她在做选择时产生退却,若是祁云不是这般想的,那该怎么办。

「姑娘?姑娘?姑娘要是没想好,要不先让后面的客人办?」

这郊外的驿站生意倒是不错,阿裳纠结的间隙后面来了一队民间的杂耍艺人,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一共十来人,排在阿裳身后的是对男女,大庭广众之下女人像条蛇般缠绕在男人的身上,似乎看出了阿裳的为难,擦身之际女人冲着阿裳挤了挤眼,用唇语说着「一间。」

阿裳的脸「噌」的一下便红了起来,因心思被看穿,也因那一句明示。女人见状丝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笑过留给阿裳可以选择的,当真只剩了一间。

「哎呀,姑娘实在不好意思,今儿客人太多,只剩了一间房了。」

「……」

阿裳再次难在了柜台前,本应正如了她的心意,可当没有了选择之际她担心祁云会介意的忧虑便更重了些。

「怎么了?」

祁云的归来这才打破了阿裳自我思绪的拉扯,掌柜的道明实情后祁云甚至都未有思考:「一间就够了。」

这不假思索的「一间」便再次在阿裳的心头激起了涟漪。

晚饭时分与那帮杂耍艺人邻桌,那个女人依旧与男人如胶似漆般的粘着,就连吃饭都是坐在男人腿上一口一口的喂着,这亲昵之行让阿裳忍不住想去看,又有些害羞,目光来回闪过倒先把一旁的祁云给逗了笑。

「阿云,你,你突然笑什么?」

阿裳本就因那二人的亲密而微红着脸,被祁云这莫名的一笑更是加重了些,祁云抬筷夹给她一块桂花糕,说那两人如此粘腻不过是因女人下肢瘫痪,无法独立行走。

「……」

阿裳有些不可思议的再次看向邻桌,这才发现女人长裙之下的脚当真没有落在地上过,知道真相的阿裳第一时间为自己那些歪念而感到羞愧,羞愧过后开始感慨起男人的可靠,祁云自己吃下一口桂花糕,末了将筷子放下:「不然,那个男人手是残疾,他终日背着女人,女人就是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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