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 皇帝怀了我的崽 - 苗五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清晏殿里的风声被收得极紧,那日傅旻与章致芳到了殿外不久,太后便到了,一句话出口便轻飘飘地将二人都赶走了——

“外头人心不晓得惶惶成什么样了,哀家守在此地足够,还请二位丞相去行更要紧的事情。”

话里话外都在责备这俩人分不清轻重缓急。

傅旻年纪轻,只与太后交手过几次,但几次都没讨到好果子吃,甚至还有过被慈宁宫里掌事嬷嬷赶出门的丢脸事儿。

章致芳与太后交手的机会则更多些,照样是不曾讨到好处——这个女人手里握着难以估量的势力,却毫无软肋,再反观自己,便是终身不娶,却还有个义子需得顾忌。

但她无所顾忌。

这样的人,惹不起。

所以,在太后的口谕下来一瞬,他俩人只来得及应了句“是便行礼离开了。

傅旻转身的时候,察觉太后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荡一圈,再定眸,却瞧不出任何端倪了。

当夜,太后手谕到了文渊阁,左右两阁所有官员出院接旨。

次日一早,得了文渊阁通知的满京五品以上官员悉数列朝,太后在小福子的搀扶下登上御台,落座龙椅旁的珠帘后。

“陛下昨日抱恙晕倒御台,想必列位臣工都已知晓。哀家今日既坐到了这里,便没打算瞒着诸位。”

太后的声音如她本人一般沉静,稳稳地自珠帘之后传来,“此次南巡归来,陛下总觉龙体不适,昨日经君臾诊治,确认是体内中了淮南蛊,种种不适均为蛊虫作祟。”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淮南蛊的说法自古有之,可京中到底距离南方千里,所以很难见到身边有中蛊实例,却不想这些人头一次知晓这要命的物事,竟就是在当朝天子身上。

既这东西叫淮南蛊,那字面可见,就是打淮南染上的。

念及此前发生在淮南的闹剧,又是刺杀朝臣、又是巨额罚款,你要说这事儿跟淮南王没关系,那定然是没人信。

只是这种没有证据的事儿,太后也只能描述近日事实,而无法凭着臆测给人定罪。

“如今寻不到蛊母,引出蛊虫便颇有难度,”太后扬声,“传哀家懿旨,着淮南王陆琰速速寻来蛊母解蛊.”

下头有御使掏出笔来,开始在象笏上记录。

太后顿了顿,又道:“用草药缓缓引出蛊虫需要四到五个月的时间,告诉陆琰,若四个月还找不到蛊母,之后便不必进京了。”

从来藩王都不许离开藩地,但陆琰这是特赦,是他备受宠爱的证据。

如今皇权已经更迭至第三代,陆琰却依然逍遥自在,在大晋来去自如,已然惹得许多藩王红眼。

太后此言一出,满朝大臣也只是觉得:太后还是心善,这惩罚,根本算不得惩罚了,他陆琰,本就不该离开淮南,违背祖宗家法这么些年,如今也该同旁人一样守守规矩了。

待到下头浅浅的骚动止息,太后又道:“是以,自今日起至陛下`身子大好,便由哀家垂帘,代为临朝。”

太后不是头一次临朝,满朝文武已经一回生二回熟,当即乌压压跪了一地,山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太后的声音同她的人一样不带丝毫感情,在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山呼之下也不见波澜,她垂帘代政,却不逾矩——只让“平身”,却不说“众爱卿平身”。

“左右丞相。”太后点了人出来。

章致芳与傅旻上前一步,“臣在。”

“此间朝中大小事,便托付于二位丞相。”

“臣领旨。”

“既如此,”太后道,“那便顺着昨日未毕之朝会,继续议事。”

虽陆望安晕倒导致昨日朝会意外中止,但事却也已过了七七八八,这场朝会并未持续多久,起码是较昨日短了许多。朝会结束后,傅旻先去了文渊阁,而后沿着墙根儿去了春和斋,又打春和斋走密道去了清晏殿。

这般行事全然是为了避人耳目了,昨日他与章致芳一道在清晏殿被赶走,直到今日他都没敢在文渊左阁外的地方现身。

——没必要显得自己不一样,白白落人口实。

但总还是要去的,昨日薛诚的胳膊让人触目惊心,他知道明月晕倒是装的,但是薛诚这样大的年纪还扑上去给自己扭伤了胳膊,傅旻心里头是过意不去的,便连夜找沈逸要了好些跌打扭伤的药来,今日实在是耽搁不得了,得给人送去。

陆望安不用上朝,却也大清早就起床了,如今事情都安排妥当,他兴高采烈准备迎接长达五个月的“休沐日”,早早就着人将所有的行李都拾掇好了,正躺在床上看话本子呢。

隐约听见密道里头传来脚步声,便知道是傅旻来了。

傅旻拾阶而上,正旋开密道的门,刚要踏进清晏殿,就被陆望安一嗓子“嘿”给惊得又退回了密道。

待适应亮光,他才笑着又出来,问陆望安:“什么时候守在这里的?”

陆望安牵着他往殿内走,“就刚刚,听见了你的脚步声。”低头看见傅旻手上的小包袱,又问:“师哥,这是什么?”

“哦,是给薛公公的。”薛诚正在拿着列好的单子再次清点陆望安的行李,闻言踱着小步过来,“相爷还给咱家带东西了?”

“是些伤药,昨儿公公为了救明月,还伤了自己的手,我心里过意不去,”傅旻埋头拆着包袱的活扣,将瓶瓶罐罐掏出来准备给薛诚讲解用法,一抬头,就看见薛诚站在跟前儿笑而不语,一手执笔、一手拿折页,俩手、一双胳膊是完好无损、丁点毛病都没有。

“公公,你这”

傅旻迷糊了,总不会是自己昨日看眼花了吧。

陆望安也跟着笑,“伴伴,你演给他看看。”

“诶,”薛诚应着声,然后将手上纸笔放下,甚至没用外力帮助,胳膊肘儿一拐,便就成了昨日那副脱臼的模样。

然后,错眼之间,薛诚左手在右手上一推,扭曲的关节便就归了位。

“这是.”傅旻愣住,这是什么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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