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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万机和夕梦进去时,
但或许……她不在意了。想来这世间有些事,不要等,等过之后,就是悲剧。爱一个人,要有一个结果,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夜晚降临,带来的是毫不留情的大雨。
原本赵易还想着让葛叔找个戏班子唱歌“秦雪梅”之类的哭戏,不过看着天气也实在是不太可能找得到。
就连茉莉也哭着劝说,客栈刚开张,办丧事已经很不吉利了,简单一点就好。
唱河南坠子的老头儿倒是说:“我……会点儿唢呐。”
几个一直不说话坐在棺材边上的汉子来了兴趣,其中一个问道:“百鸟朝凤吗?”
“我没那能耐,只是会吹个大喇叭。”他说完就在自己的一个大箱子里摸出了一只三尺长的大口喇叭来。
赵易不解的问道:“这个怎么大了这么多,不怕吹起来声音太大吗?”
老头摇了摇头:“喇叭这东西,调越低的长得越大,反而调高的才长得小。大喇叭适合吹白事,听起来百转千回,哀泣神伤。”
说完搬来了太师椅,一直守灵的夕梦和理万机将二人搬进了一个棺材里。
赵易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和飞烟中,显得那样的心事重重。
就在棺材要合上时,赵易缓缓走到了棺椁身边,他背着手,咬着牙一言不发,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探向胸前,拿出了还有一多半儿的金子袋子,眼睛不眨的给扔了进去。
茉莉站在一边不可思议道:“掌柜的,你……”
“虽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还是留点陪葬的吧。其他的事情已经够将就了,这点钱,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赵易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抬起手命令道,“盖棺!”
赵易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连饮三杯,放声道:“二位与赵某缘分一场!今日赵某再给你们倒上三杯!这三杯酒愿你们来生活的肆意潇洒,再无遗憾。”
说完又痛快的倒了三杯,或许这也算是赵易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大方。
茉莉若是知道这个掌柜的接下来的德行,估计这时就不会留在这里了。
夕梦早已经趴在理万机的肩膀上哭了许久,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明明就在不久前还和自己说话的人,忽然再也见不到了。死了,死这个字,坦白来说夕梦并不懂,所以她才明白自己应该伤心。
中年男人带着小男孩到了棺材边鞠了三个躬,算是一个陌生的告别仪式,他老实巴交的搓着手,对赵易和茉莉说:“我做的饭也照样吃……这里也没我什么事儿了,节哀。”
赵易急忙叫住了他:“诶,你带着孩子走怎么办啊?”
中年人一把搂住了小男孩儿,说道:“我也想好了,人生这么短,什么事儿都不比死了好么,困难总会有,想办法解决就是了,再苦的日子一起度过就好了,最重要的是爱的人需要陪伴在身边。”
茉莉抹了把眼泪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儿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了中年男人,说道:“回家埋进地里,用水灌溉一天,第二天就可以种粮食了,三天以后不需要施肥除草就可以收获了,可以解你燃眉之急。”
“这……真有这么神奇?”
茉莉别过脸说道:“你不信就还给我。”
中年男人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怎么也无法相信这种荒诞的话来。
可是那个小男孩儿去睁着一双清亮的眸,脆生生的说道:“我相信。”
葛叔这时顶着大雨回来了,收了伞,身上还是湿漉漉的,他走到赵易身边,低语道:“两件事……第一件坟地找好了,就在四五里的一片地上,风水没什么问题。第二件……我回来时看见月白姑娘……正在房檐下避雨,我就把她给邀请过来了,现在在门外……”
赵易一直点着头,一听这话,脸色刷的变了样儿,拽着葛叔问道:“就在门外?!”
“是啊……”
又是一个眨眼,赵易早已经跑的不见人影,茉莉站在原地有些凌乱……
客栈的房檐往里还有不少的边沿,遮风挡雨都不错,这也是为什么老祥总喜欢在这边卖混沌的原因,就算是夏天的晌午,阳光都能抵挡一二。
赵易没有忘记自己的这位“学姐”是个脾气不好的主,于是便在离她三米处停了下来,有些尴尬的打招呼道:“吃了吗?”
月白的头发被淋湿了,丝丝缕缕的贴在脸上,若不是她的脸太过于冰霜无情,便会更显得楚楚动人一些:“这种无聊的对白你就省了吧。”
赵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当年的事儿你别见怪,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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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什么事儿?”
“你看!你看!还说气话!”赵易说完就想向前两步,却被一根银枪抵住了喉咙。
月白霸气的说:“我希望你和我保持距离。”
赵易很怂的点了点头,指着月白单薄的衣服说:“我能为你做点事儿吗?”
月白皱眉问道:“做什么?”
“请你穿一下我们小店的衣服,顺便去品鉴我们小店的粗茶淡饭。”
月白眼神闪烁,咽了口唾沫,确实有点动心:“我看……你们在办丧事,我以为你死了,我就来看一眼,不是来管你要饭的,你别误会。”
赵易一听这话来了精神,说道:“你很怕我死吗?”
月白一个白眼甩了过去“怕,我好怕啊!我好怕你没死透啊!我好想给你再补上八刀啊!”
赵易也不生气,反而笑道:“最毒不过妇人心呐你。”
“到底谁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赵易搓了搓手,看着天说道:“今天天气不好,我觉得我可以等你进屋吃饭,你边吃我便说。”
月白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台阶,眨眨眼说:“好吧,不过这可不是我想吃……”
没等她说完,赵易直接打断道:“宾客一位,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