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用我全部，换你半生（下）

“听到河水的声音了吗？”黄泉问道。陶不许翻了个身，顺势滑了下来，因为没有双臂在落地的一瞬间差点摔倒，好在黄泉及时扶住了他。

“谢谢，现在听的清楚多了。”

“那你可得多听一会儿，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机会听的到的。”黄泉趴了下来，“至少在我的印象里，你是第二个。”

陶不许此时兴奋不已的问道：“小阁终于有救了。”

黄泉笑道：“你就不想知道第一个是谁？”

陶不许回道：“我知道，是你嘛！”

黄泉急忙摇头，并且朝着四周看了看，最后才压低声音说：“不敢瞎说！我可不是第一个，我的意思是，通过自己努力来到这儿的人，你是第二个。”

“不是那么重要了！”陶不许对着河流的响声问道，“现在呢？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其他的我会帮你搞定。”黄泉原地打转起了一阵旋风，又变回了老者的模样。

陶不许似乎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所以他一点也不慌张，他也只有一个问题，关于这条河的问题：“这里是重生河？”

“是重生。”

“这个地方时间长吗？”

“长。”

“天涯近吗？”

“近。”

“这里到处都是风景吗？”

“一山一水都是风景，朝夕都有霞光相伴。”

陶不许笑道：“果真是这儿了。”

老者端着蛇羹没说话。

“能再给我点时间吗？”

老者点了点头，看着笑得很灿烂的陶不许不禁鼻头一酸，自己又忘了他看不见了，急忙补充道：“这里时间很长。”

“谢谢，能再帮我个忙吗？”

“你说。”

陶不许笑着说：“把我带到小阁身边。”

老者听完快步走了过去，扶着陶不许的背，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朝着小阁的方向走着，小阁现在完全是一根枯木的样子了，叶子没了，枝干不在有韧性，只要轻轻的一碰就能发出断裂的声响。

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的，陶不许始终挂着一幅期待的表情，在眼前的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了小阁身穿绿纱笑巧嫣然，面若桃花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鲜花，看着自己等着自己一步一步的接近，最后说一句：我愿意。

“快到了吧。”

老者似乎感受到了陶不许的情绪变化，说道：“还有一段路。”又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他此刻也希望时间慢一点，再给这个年轻人多一点时间，哪怕多一点点。

“我自己走吧，等我说完遗言我自会回来。”陶不许说这话时无比平静，就像死的不是自己那般。

老者心头一震，心中感慨，却只等说：“好。”

然而就在陶不许离小阁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烈风吹过，让人猝不及防，差点把陶不许吹了个人仰马翻。

老者也是吃惊的环顾四周，他还真的想不到这个时候谁会来这里。

陶不许的心中有点不详的预感，他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小阁了，于是挣脱开来，拼尽全力朝着大概的方向冲了过去。

跑了四五步，却一头撞在了一个充满弹性的屏障上。

“什么人？”陶不许冷声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却听得黄泉忽然跪了下来，说道：“恭迎魔尊大人。”

“起来说话。”这头魔尊的声音传过来，语速很慢。

“你小子不错，肯为了心上人牺牲这么多。”陶不许听到魔尊这么说，不咸不淡的拍了一记马屁，“换做您，一点比我做的更好。”

“呦呵，行啊！”弃辛笑道，“我以为你会恨我入骨，没想到你还挺识时务。”

“此前的一切，我都没必要恨你。我要救人，你要我付出代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照办。”陶不许说完，脸色又阴沉沉道，“但是从现在起，你要是耽误了我的时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恨入骨髓。即便我死了，我也要用我身体的每一寸诅咒你们整个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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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魔尊嬉皮笑脸的抱着肩膀说道，“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方便之门。”

“你什么意思？”

“其实你没必要把自己逼上绝境，你还这么年轻，我不忍心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陨落。”

听着这话，陶不许忽然笑起来，笑声荡出去好远：“生命？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是个生命？你再削去我的四官，锯掉我的双腿，我就是个冒着热气的血球！”

“啧啧啧，满腹怨气，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你了，我还真以为你高风亮节呢！”魔尊笑道，“不过我不怪你，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嘛！别看事已至此，我还是愿意给年轻人多点机会的！”

“什么机会？”

“这个嘛……人生嘛，无非就是轮回往复，地府的设备呢想来都是我们魔界提供的，所以说呢，地府有的我们都有，地府没有的呢？我们也有！你说气不气人！”魔尊抚掌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魔尊又说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