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彪悍人生是心动的感觉（上）

楚一文抿着嘴，认可的点着头：“嗯！不错，不错。是吧，不错吧。”冯善耀苦着脸：“不错……”

小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带着恶趣味的问向了瑟瑟发抖的龙套三人组：“你们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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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怎么样？”赵易还没睡去，甚至有酒醒的倾向。

“不错。”月白回答。

“不错？”

“不错？”

月白轻启朱唇，双眼迷离道：“那我呢？”

“你？不错。”

“说实话！”

“不错！真的挺不错的！”

月白沉默，赵易咽了口唾沫，无奈道：“月白啊，我一直想问你，也一直不敢问。”

“你问。”

“好，那我就问。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时，你都不那么开心，即便是你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永远忧伤，永远心事重重，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每一次看到你，都觉得又心痛，又无力。抛开我们曾经的恩怨不谈，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吗？！”赵易的声音提高了不少，肢体胡乱的摆动着，似乎很努力的宣泄着。有时候，疑惑也是要宣泄的。

月白听到这些话，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的揉碎了，她擦了擦刚刚停留在她精致的下巴上的眼泪，面上依旧是那副样子，她又举起了酒杯，为自己添了一杯，可是又把酒杯放在了一边，直接举起了酒坛子，仰着脖子狠狠的灌了一口！

“月白……”

酒水顺着脖子流淌，正如又她落下的泪。她指着赵易，笑着哭道：“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要笑，这样世人才不会觉得我可怜。你说我悲伤，其实没什么感觉，我活的太久了，我又不会死，所以我只能这么活着，没有知觉的活下去！”她又灌了口酒，指着赵易，“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很好。”

“不是这样的！”赵易青筋暴露，嘶吼着反驳。

“什么不是这样的？”月白也是嘶吼着说。

两个强大的人，带着脆弱的灵魂，互相撒着酒疯，像是滚在一起厮打着，缠绕着，等到最后又会无力的倒在一起，沉沉睡去。

“你一出生就注定坦荡，而我注定卑微。”月白戳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如果你要给我讲道理，那就请你想想，我又没有你的优势！如果有一天，时代变革，天下大乱，我注定与你不是同路人。这些事一开始我便知道，所以我只觉得现在的快乐是偷来的，是见不得光的！”

“我会保护你！”

“拿什么保护？”

赵易力竭道：“我们是伙伴，是朋友，是永远要在一起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我也不需要！”

……

看着吼完已经泣不成声的月白，赵易清醒了好多。

原本只是要讨论楚一文的事情，而在此刻，赵易明白月白压抑太久了。不安这种东西深入骨髓，她渴望，又恐惧，希望得到，又害怕失去，于是终日彷徨，惴惴不安。

赵易缓缓伸出臂膀，他有种不要命的冲动，他想抱一抱月白。

“其实你虽然看似所有事都胸有成竹，却也会时常忧虑重重吧。”月白嗓音沙哑道。

“是。”赵易如实回答，自己每天也是瞻前顾后。

赵易时常思考自己离开家，离开天外天的意义是什么，一边奢求着安生日子，而另一边却要担心家中反水，故此担惊受怕……这真的很矛盾。但是自尊又不允许他服输。

“月白，每个人在这个世界，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们不是比谁活的幸福，而是看谁能撑。撑得住就能活，撑不住比死还痛苦。我刚开始也想不通，生活的意义是什么，但是现在我明白了，生出来，活下去。我们只能向前走，走过的痕迹会一点点消失掉，等到最后，再去选择回忆，或者遗忘。”

月白摇了摇头，嘲笑着说：“别说什么一辈子，一个世界，就说这间客栈，你还能维持多久？不久了吧……如果有一天……天兵天将……”月白再也说不下去，她泣不成声的掩面。

曾经在她迷茫时，她还可以幼稚到找一个偶像来给自己寄托，可是现在她的寄托又少了一个。她不敢想，有一天这个客栈消失时，自己的精神恐怕会独木难支。

也许，大概是因为，一个刚受伤，一个刚失去太多血，都比较虚弱的缘故，所以，一个说起话来，语气里多了几分依赖，一个说起话来，语气里多了几分温柔……

赵易竟敢站起身，轻轻地揽过月白。月白竟能将头靠在他怀中放声哭泣。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世间的不可能在今天成了可能。

赵易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是说：“不会的，我会永远陪着你……你们，这个客栈不会散的，谁来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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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我讨厌人说假话。”

赵易：“我不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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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开始吧。”楚一文捯饬了一下自己，坐在凳子上，脸前摆着摄影机。冯善耀在后面举着剧本，给楚一文题词。

小马讪笑道：“请问……我的台词呢？”

“你？你不是哑巴吗？要什么台词？”

小马煞有其事的想了想，无奈道：“那我怎么和您发生口角呢？”

楚一文：“……这，你说！”

说着就指着冯善耀。

冯善耀举着剧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神锅，差点儿来一个少先队员队礼！

“这……最重要的是领会精神……”冯善耀解释完，差点抽自己一嘴巴，暗骂起这个无脑编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