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因果循环,阴司有序(中)
一刀,一刀,又一刀!不知是不是错觉,小邱远远的看着这只大章鱼,似乎流下了泪水,它……哭了?
天空下起了雨,这场“分尸行动”是在雨中进行的,章鱼很大,五十几号人分了很久。船渐渐靠了岸,每一个人都背着自己沉重的战利品乐此不疲的顶着大雨走回了家。
只有族长……他挺着干瘦的胸脯,眼神中闪烁着悲悯,似乎是在可怜章鱼,又像是可怜着人们。
青走了过来,他身上背着两份章鱼肉,他把其中一份扔到了族长脚底下。
“拿回去吃吧,别说我怠慢了你。”
族长看着青,眼中无神的说:“你这一份不够用吧。”
青愣了愣,不明就里道:“什么意思?”
族长缓缓地坐在了甲板上,疲惫的说:“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一定要杀这个章鱼。”
青脸色变了变,道:“我是为了全族人的生命。”
族长摇了摇头:“我不管你怎么说,藏杏有身孕了吧。”
族长的一番话让青略微松了口气。
“没想到您知道了。”青甚至用上了敬语,“我这也是怕她营养不够,今天才一定要这些东西的。”
族长干涩的双眼狠狠的瞪了青一眼,这一眼像是询问青: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既然藏杏有了身孕,你就不要乱搞了。”族长留下这一句话就站起身离开了这里,当然也拖走了这份章鱼足。
“小邱乖,吃饭了。”一个身材臃肿,面容沧桑的女人招呼着小邱。这间屋子很简陋,一眼就可以预览所有。
“女人的声音有点兴奋,这么多吃的,够吃上一阵了。”
小邱看着桌子上的章鱼足,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神色无比抗拒。
肥美的章鱼足在小邱眼中像是一个载歌载舞的章鱼恶魔,它抖动着身上的吸盘,不停地诉说着自己的愤恨。
一想到这儿,小邱转过身,朝着屋子里玩命的跑了进去,一头扎进了草席里,顾不得身上被雨淋过的湿漉,他真的很害怕……半夜,小邱发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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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你今天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和族长那样讲话。”藏青的身上盖着一块麻布,原本有些黑的肤色现在竟渗透出了苍白的脸色,无力的说。
“男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青披上了蓑衣走到了门口,“对了,你自己吃饭,我发扬风格,没拿多少东西,就够你自己吃的,你别等我了。”
藏青冷笑了几声,没做答,她当然知道青是什么货色。她也知道门口放着不少章鱼肉,他准备去换那些闪亮亮的珠子,去讨好另一个族群的美娇娘。
青走后,藏杏自己一个人下了地,扶着墙壁。她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但是她还是走到了餐桌边,端起了盘子缓缓的走到了门口。
她不要吃这些东西,她也觉得章鱼可怜,在她眼中,这只章鱼和自己一样,都是青的牺牲品。所以她同情章鱼,她要把这些给埋葬。
可是她刚到门口,门就被一双干瘪的手推开了,族长拖着一块大木板,木板上放着许多的章鱼肉。
“藏杏。”族长涌动着嘴唇,情绪有点激动。
藏杏低下了头,拉着族长的手进了屋:“爸爸,你来做什么。”
“我刚刚看到青拿着食物离开了。”
藏青低着头,眼泪掉了下来:“是呢。”
老族长的眼睛也湿润了,干涩的说:“是爸爸害了你。”
族长站起了身,把章鱼肉拿回来,老泪纵横的说道:“我把这些章鱼肉拿回来就是知道青,他不会都给你吃,你把这些东西藏好,自己留着,爸爸在家留了一点,我吃完过来的,你别担心我。”
“爸爸你吃了?”藏杏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起来。
“怎么了?”
藏杏握住了爸爸的手,摇着头说:“爸爸,女儿不吃,女儿觉得恶心,您能理解我吗?”
老族长看着藏杏,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自己的女儿,自己当然清楚什么脾气。
“爸爸,我想给它埋了,因为它和女儿一样可怜,一样都是只为这个男人的一己私欲,成为的牺牲品。”
族长认可了女儿的说法,父女两个就互相搀扶着把肉给埋在了土地中,两个人还拜了拜,族长回味着嘴里的章鱼味道,有几分后悔。
族长走了,但是他的心中充斥着无限的悲凉,今天青对自己的态度,族人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明白,他让人笑话着哩!自己一把年纪,女儿又有了身孕,等到自己去世的时候,女儿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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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老族长跪在了雨中,伸出手祈求者:“苍天啊,求求你,让我照顾我的女儿和他腹中的孩子吧!他们是无辜的!”
雷电轰鸣,风雨交加!
当夜幕降临,这个族群在风雨之中似乎瞬间就会被拍击成碎片。
藏杏掌上了灯,她得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其他食物,自己的孩子还是要营养的,幸运的是,之前还有一些妇女给她送的羊乳还没喝完,总算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
她把羊乳放到锅里,小心翼翼的蹲了下去,当火苗缓缓的在炉灶里燃起,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时,藏杏感觉到了温暖,苍白的脸也有些红润起来,这么看来她是真的很俊俏。对她来说,此时此刻,羊乳的香气,就是最大的幸福,这种幸福比自己的丈夫带给自己的要多得多。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给藏杏吓了一跳。
青回来了?
她此时此刻很不愿意被破坏这种美好,青让她觉着恶心,她更希望青在外面爱上一个别的女人,再也不回来,自己带着孩子好好过完下半生。
“妹子!妹子!开门呐!开门呐!别躲在……不是,小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