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爱？还是害？
“知道这墙后面是什么吗？”老客执笔写道。“是什么。”陶不许这样问道。
老者写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陶不许咬牙……
“现在你能告诉我墙后面是什么么？”
老客飘着，看着陶不许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在空中写道：“是他父亲的皮，他发誓要将他父亲挫骨扬灰。这两样他都做了，而皮被他留了下来，那些画的背后，都写满了恶毒的诅咒。我看在眼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渊，无能为力。”
陶不许看了看地上老客的尸体，又看了看老客的灵魂：“你不恨他么？”
老客眼神黯淡了下来：“我不恨，这是我欠他的，没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童年是我给了他错误的方向，他杀我就当是我赎罪吧。”
陶不许眯着眼睛看着老客，娓娓道来：“我小时候碰到一个鬼魂，那时候我的父亲也一样酗酒。那个老头除了给我做饭还告诉我说，你要学会自立自强，没有人亏欠你什么，这都是你人生中应该经历的。你的生活越不如意，就说明老天爷更看重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当你自强不息，把所有的不如意变成万事胜意时，你就会得到无尽的解脱和快乐。老天都会称赞你。”
老客怔了怔，不明就里的看着陶不许。
“他后来消失了，但是我一直记着这番话，我时常告诉自己，自己的人生是快乐的，是值得经历的！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老客的眼神中出现一丝恍然。
陶不许指着他用赵易的口吻说：“你错在让他认为全世界都亏欠他，是你让他的人生充满了阴暗。你以为你对他好，其实是变相的阻止他朝着正确的思想靠拢。因为你把原本应该告诉他的事实，硬生生的掰成了见不得光的东西。这样的人生，又怎么可能让人不疯狂？”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你错了，你太错了。从你阻止邻居帮忙的时候就用你腐朽的思想阻止了一家人的希望。”陶不许看着老客，一一举例，“如果不是你，陆小生的母亲或许不会被陆小生的父亲掐死。邻居的介入会让陆小生的母亲看透这一点，离开这个男人，之后这些惨案也就不会发生。陆小生会和其他孩子一样，度过一个二笔的童年，哪怕一事无成，也不会到现在这个样子。”
老客眼中有几分不屑，写道：“你这不过是你的猜测……”
“还有比这更坏的局面吗？”陶不许一句反问，让老客彻底陷入了沉思。
这么多年，是自己一直错了吗？
我错了吗？
自己职尽忠这么多年，没有错吧！
可是事情终究演变成了这般田地……
是自己错了……
是自己太过自私，想要一劳永逸，是自己自以为是，看似帮助陆小生，实则把他推向了深渊。
他剥自己生父皮时，自己做了什么？不是开导，而是默默的帮助他擦掉血迹。
他第一次杀人回到家瑟瑟发抖时自己做了什么？告诉陆小生是对的，没必要因此内疚。
直到最近，自己依旧是开着桂芳斋帮助陆小生完成自己疯狂的计划。
自己是帮凶！是自己亲手纵容了一个恶魔出来！
即便是自己被陆小生砍掉手指，废掉四肢，剁了舌头。他也没有悟道，反而觉得自己付出伟大。
老客的灵魂极其不稳定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陶不许语气放缓和说：“你的心中一直是为了他，我相信，但是方法错了。一根树苗你浇热水，浇的越多死得越快，你不是心不好，是太无知。”
老客摇着头，似乎在呜呜哭，但是没有一滴眼泪出来。
“我真的是天下最蠢的人。”老客最后写着，“你不需要再保守什么秘密了，就让他伏法吧，但是我求你，这些日记，请给他一个当坏人死去的尊严，日记里的错误不是他的，是我的。”
陶不许捡起了散落的纸张，微微一笑，朝着天空中撒去，一束蓝光闪过。所有的纸张都和老客一般，化作了流光，消失不见。
老客消失了，没去地府也没去天上。陶不许仰望天空，似乎在找有没有一颗星星多出来……
“亲娘嘞……这个屋子我怎么jio的越来越不对劲儿啊。”游光眼神飘忽道，“要不咱们走吧。”
茉莉带着几分迟疑，看着这个屋子有了几分不解，如果陶不许是断指狂魔，陆小生这个房间似乎比断指这件事更诡异。正常人，谁会搞这么一间没窗户的屋子？
很显然，茉莉还想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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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茉莉姐，我害怕……”小阁瞪着大眼睛惨兮兮的说。
茉莉叹了口气，陶不许不在，陆小生这事儿还是……
等等！
茉莉一个机灵站了起来！
“怎么了？”小马最先察觉到不对劲。
“如果陶不许不在这儿了，那他会去哪？”茉莉双眼充斥着惊慌恐惧。
于是小马和小阁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点。
客栈，陆小生！
“你知道吗？”陶不许还在抬头看着天空，忽然自言自语，“有人说那些死去的人，会停留在夜空，为别人点起一盏灯。你说我小时候的那个老头儿，他有没有为我点起一盏灯呢？”
老客是不可能回答了。
陶不许盯着天空，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自己脚边的石头忽然动了起来，随后炸裂在了空中。
这一幕如果赵易看见了，一定极为惊叹，身为天神之子，虽然懒惰，但是也算天资聪颖。但是能把石头崩起来也整整用了三个月，即便如此还被各路神仙夸成天才。
而陶不许竟然在极短的时间里，把石子炸碎。要知道石头的密度不低，想要把能量注入在内部引起爆炸，绝非易事，没有个三年苦练，是不敢说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