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公主府上掩盖了门后微弱的,急促的,……
第39章公主府上掩盖了门后微弱的,急促的,……
自从上次坠马,付明宛再也没踏入过马场。
她有点ptsd了。
但是前段时间托魏妃缝制的护掌已经做完,她还是将其中一副送出宫给了季存惠,只说写字画画时可以带上,以免弄脏了手。
和护掌一起送至季家的还有赐婚圣旨。
天下哗然。
季丰年的书法声名远扬,但官职并不高,他在世时,其子尚公主亦不算门当户对,遑论他如今已经驾鹤西去,季存惠无官职可承袭,只能算一介平民。
而福奚公主是帝后之子,大焉最尊贵的嫡长公主。
这事儿被拿到朝堂之上来商议,皇帝倒不甚担心,毕竟这婚事是齐皇后点了头的,齐家人自然会跳出来辩经。
而一向与齐家对着干的林阁老这时竟也为季存惠作保,原因无二,季存惠是他最喜欢的学生。
众人吵了几轮,越吵越热络,最后竟为这对新人挑了个良辰吉日——下月十五,宜婚嫁。
于是仓促的备婚开始了。
齐皇后还在禁足,婉贵妃、魏妃出身低微,操持不了婚嫁,因此这差事落在了名门闺秀的夏妃头上。
夏妃受宠若惊,立马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来为付明宛操持。
付明宛本以为有她在,自己能游手好闲地度过这段日子,谁料隔天夏妃便给她请来几个嬷嬷,个顶个的来势汹汹:一人教针黹女红,一人教理家持业,还有专门讲礼数待客的,晨起暮歇,日课不辍,叫她连午觉都难偷。
夏妃的一片“好心”,她推辞不得,但不愿意学的东西,她向来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因此每天都在发呆犯困,感觉梦回了高中数学课堂。
这些课还颇耽误她出宫见季存惠,因此二人只能书信传情,十几天过去,信攒了一大箩筐。
付明宛还给邓执宋写了一封信,一是询问勾线笔的进度,二是想为公主府聘请几位江湖高手做暗卫,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介绍给她。
记得他那千钟粟坊跟那江湖情报组织有联系,应当认识不少江湖人吧?
几天过去,邓执宋并没有给她回信,想来是记起了那日船上羞耻之事。不过他托人捎来一本武林名录,上面誊录着不少江湖高手的资料,武力、技能、价格一应俱全。
亏得这桩事,她总算从那几位嬷嬷手底下讨来了片刻清闲,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出宫去。
秉着该省省该花花的原则,她大手一挥,将十来位高手安插进府,小小的府邸一下子卧虎藏龙,暗卫环伺,恍若铜墙铁壁铸造。
环视一圈,她发现府邸早已被收拾妥当,朱门玉户,青砖碧瓦,连花瓶里的梅花都新鲜得很,只等府邸的主人搬入、成亲了。
银盘道:“梅花是季郎君送来的。”
原来季存惠每天下午都会折枝梅花送到公主府。
付明宛今日正好在,想了想,他们已经许久未相见了,便干脆在厢房内守株待兔。
不过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起初只是细得像丝弦的雨,淅淅沥沥弹在檐角,但不多时,豆大的水珠汇成了成帘,成串滴落,风也跟着呼啸起来,打得院中花草乱颤。
天色欲晚,阴沉得像要塌下来,而雨这样大,季存惠估计来不了了。
付明宛不想冒雨回宫,打算在公主府凑合一晚。
幸好府中器物一应俱全,银盘搬来床褥为她铺好,又跑去给净房的檀木汤池烧水,好让她能在这阴冷的天里泡个热汤。
付明宛百般无赖,索性开着房门,撑着腮坐在檐下的小木椅上赏雨。
已经快到春天,庭前满树新绿,水珠沿着叶梢滚落,滴答滴答响个没完。眺望亭台楼阁之外,天边雨雾升腾,远山的轮廓都被吞没了个干净。
这是在钢筋混凝土的高楼里看不到的景色。
忽有疾步踏雨之声,她一转头,见季存惠自雨中奔来——他浑身湿透,双手抵在额前避雨,但也同样遮挡了大部分视线。
他欲进入厢房,不料门口正坐着付明宛。
季存惠看到她时已经来不及刹住脚了,一个踉跄,径直被她绊了个正着。
二人“扑通”一声倒地,猝不及防地撞入彼此怀中。
少年郎身上的雨扑湿了她的衣衫,寒气悉数裹身,唯脑后散发着温热——是他飞快垫在下面的手。
“没事吧?”季存惠看着身下的人,嗓音中带着一丝哑意。
你的手骨节分明,硌得我有点痛。虽然这么想着,她还是摇了摇头。
她伸出手,把季存惠湿漉漉的发丝拨到耳后:“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走至一半下了雨……幸好我没回家。”他半撑起身子,手探进她腰下的缝隙,将人抱起来,“今天怎么出宫了?”
付明宛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因为想你了。”
说罢就要凑唇上去索吻,然而季存惠却伸手捏了捏她脸两侧的腮肉,让莹润的唇立刻嘟成了小鸡嘴。
吻没有落下来,让她怔了一下。
她已经熟悉他颇具侵略性的攻势了,此举倒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季存惠拉过木凳将她放置在上面,又找来锦披裹住她的身体,半跪在地上,细细为她擦着衣裙上的水渍:“都是我不好,害你着凉了。”
“没关系,是我自己坐在那儿挡路。”
她再接再厉,指尖轻挑起季存惠的下巴,轻轻一提,使他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