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鹊桥仙这人竟偷学了她的招数!……
第35章鹊桥仙这人竟偷学了她的招数!……
邓执宋的声音有些冷,打断了二人的旖旎:“怎么,殿下这是又醉酒了?”
被这一语惊醒,季存惠蓦地回了神,终于忆起旁侧尚有他人,连忙站起来后退两步,擡袖遮住熟透的下半张脸:“存惠多有冒犯……”
付明宛也站起身来,坦然握住季存惠的手,拉着他朝船上那二人说道:“我与存惠不日将成婚,亲昵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反倒是各位在这里大咧咧地看着,才该觉着冒犯吧?”
邓执宋道:“殿下金尊玉贵,言行自然皆无不是,不过,成婚的旨意还未下来吧?”
“不劳邓郎君费心,明日我便去请旨。”付明宛话里有话,“这事儿板上钉钉了,再无周旋的可能。”
“那就恭喜殿下好事将近了。”邓执宋倒是比想象中淡然许多,但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忽然发出邀请,“殿下与驸马不如登舟一叙,正好衡王殿下也在,咱们小酌一杯,共贺此喜可好?”
付瑜看了邓执宋一眼,面上略有不快,不过那神情一闪而过,也并未出声阻拦。
付明宛扫眼望去船上,付瑜是福奚亲过的人,邓执宋是她醉酒后亲过的人,共处一室?实在别扭。
她正要拒绝,却忽见邓执宋身边那位绝色娘子起身,笑盈盈地朝付明宛福了福身子:“奴家不胜惶恐,愿为公主殿下献舞‘鹊桥仙’,聊表庆贺之意。”
“小虞乃是怜楼花魁,舞姿天下闻名,许多王孙贵胄千金一掷,尚求不得。今日是沾了殿下的光,我和衡王殿下才得以观之。”邓执宋意味深长,“这‘鹊桥仙’颂的是牛郎织女的故事,用来恭贺殿下的婚事也颇应景。”
付明宛凝望着陈小虞,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这仙女一样的美人儿主动要为我跳舞呢!
谁能忍住不看啊?
船上的侍者将舷桥自船中铺至岸边,欠身引付明宛和季存惠缓步登舫:“殿下,季郎君,请。”
自岸上望去,这船阁不大,谁料步入之后却别有洞天。阁高约有三丈,左右各开一间侧阁,门上嵌金嵌玉,极尽豪奢。地上铺的也非寻常毯料,是兔毛织就的锦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如行走在云间。
阁四角都设着碳火,暖意袭人,怪不得阁中妓子皆是罗衣半褪,轻纱绕臂,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邓执宋见她进来,略一擡手,身侧的妓子们便识趣地退开。他将一张软榻移至身旁,温声道:“殿下请坐。”
“不劳邓郎君费心,我与存惠坐一起就好。”付明宛扫了一眼,扣着季存惠的手,与他换至矮桌另一端落座。
季存惠低声问:“执宋早就知晓明宛的身份了?”
“嗯,论起来他算我表哥呢,存惠不要介怀。”付明宛拍拍他的手,怕他想起那天早膳时她的那个借位吻。
陈小虞去换衣裳了,四人只能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起来。
付明宛问:“兄长与邓郎君相约在此,可是有事情要谈?是福奚叨扰了。”
他二人对视一眼后,邓执宋率先发话:“无妨,我们已经聊完了,是吧,衡王殿下?”
付瑜目光沉沉,默了片刻说:“我已知晓邓郎君的意思。”
邓执宋朝他浅笑。
付明宛只是随意起了个话头,根本不在乎他们聊了什么,见对话终止,又重启炉灶,绝不让场面冷下来:“多谢马场上兄长的救命之恩,福奚听说兄长也受伤了,如今可好些了?”
“已无大碍,不劳福奚挂念。”或许是有外人在,付瑜对她倒未流露出什么厌恶之色,不过神情冷淡极了,看都不看她一眼。
付明宛说:“无事就好,无事就好,那改日我让小厨房煲些滋补之物给兄长送去,聊表福奚的报答之心。”
她姿态放的极低,声音也柔柔怯怯,再没有一丁点挑衅模样。
念着付瑜救她一命的情分,她决定今日少演几分恋兄戏码,省得付瑜在这船上退无可退,跳了河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擡头看见邓执宋诧异的神色,怕是从未见过付明宛这般柔弱作态。
季存惠也侧过头,轻轻握住她的手:“明宛可是受凉了?我听着你有些气虚。”
她尴尬地咳嗽两声:“许是刚才的馎饦有些辣,呛了下嗓子,不碍事。”
幸好陈小虞这时登场了——她换了身曳地的长袖纱裙,鬓边斜插金钗,发髻高束,宛若游仙。
其余妓子已拾起丝竹,待她步入席后,乐声悠然响起。
陈小虞轻旋起舞,裙裾似春水般泛起层层涟漪。柳腰轻摆,擡臂掠空,水袖划过去,像斜横了道银河出来。
她连绵数步,姿态利落且不失妩媚,翩然若鹤凌空。忽地一笑,回眸处风情万种,似醒花的春光。
这“鹊桥仙子”要把“牛郎”的魂儿给勾走了。
曲毕良久,付明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问:“我以后可以去怜楼去看小虞跳舞吗?”
她完全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完全就是古代版的偶像呀!
陈小虞步伐轻盈,飘到邓执宋身边坐下,朝她轻笑:“公主尊贵非凡,哪能踏足怜楼这般烟花之地?若公主想看,召奴家去跟前伺候就是了。”
闻言,付瑜看向邓执宋,话中意有所指:“福奚若想看,可要趁早相邀了。待陈小花魁入了邓宅,可就不那么容易见着了,对吧,邓郎君?”
付明宛一愣,看看陈小虞,又看看邓执宋,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突然放弃了交易,原来是搂到大美人了!
陈小虞听了付瑜的话,娇嗔地拿帕子扫过邓执宋的胸膛:“衡王殿下是有所不知,邓郎的魂儿不知道被哪个小蹄子勾跑了,心思可全然没花在我身上呢。”
“你瞧你,当着两位殿下的面儿还闹起性子来了,”邓执宋抓住她的手,将她的身子猛然拉向自己,“你若将你的邓郎伺候舒坦了,邓郎的心自然会回来的。”
陈小虞娇俏地眨巴眨巴眼睛:“光是邓郎的心还不够,小虞还想要当家主母的位置。”
“我本将主母之位留与了旁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人不要!你想要?那便给你好了。”
“邓郎每次都将别人不要的东西丢给我,真是恼人!衡王殿下,公主殿下,您二位可要为奴家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