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应家(3) - 撞阿飘后我和祖师爷HE了 - 至紫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5章 应家(3)

背后的卧室门缓缓合上,面前却不再是应家洋楼精致考究的现代装潢,反而变成了一派...古香古色的场景。

应春晚忍不住回头,身后哪里还有双开的卧室门,分明变成了一面木质墙壁,上首还有刀工精致的雕花纹样。

他深呼吸一口气,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再想到现在他是在应家,如果出了什么事,应家的人应当会第一时间发现的。

转过头去,应春晚迅速打量了一眼现在身处的环境。这里像是一座古寺中的长廊,两排均是深色的木墙,每隔一步,墙上就有一扇圆形小轩窗。窗上蒙了不知道什么薄纱,外面的月光投下,能看见薄纱上树影婆娑。

应春晚想,要不是现在处于这样的诡异场景,他真的很愿意停下来好好欣赏一下。

疏影横斜,斜映在薄纱上的投影摇晃,扭动,变大。

等应春晚注意到时,薄纱上的剪影已经变成了一只只动物的形状,似狼似犬,依稀还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是他...就是他吗?”

“呀,春春回来了,好久没有看见过他了。”

“他的头发好短,他怎么剪头发了?”

“穿的是什么衣服,好奇怪...”

“笨!现在他们都是这么穿衣服的。”

一开始只是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两边轩窗上的剪影重叠增多,最后几乎像是许许多多动物趴在小窗上低语一般,让应春晚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都不行。

不过他的头刚稍稍一转,窃窃私语声立刻止住。等目光转过去的时候,轩窗上的剪影已经消散不在,分明只有挂在枝头的落叶拂过。

应春晚沁出了一点冷汗。

“呜。”

叫声从脚边传来,应春晚一僵,随后低头,刚才在卧室窗外看见的那只火红色的狐狸正坐在自己脚边,深黑的双眼转着一丝亮光,见他低下头后抬起爪子拉了拉他的裤脚。

似乎是在叫他跟着走。

应春晚又回头望了下,身后长廊幽深,隐没在黑暗中,不知道延伸到何处。他权衡利弊,应家连家纹都是狐狸,跟着狐狸走大概会更安全一些。

脚边的红狐已经自发地走在前头,应春晚无可奈何地跟在一只狐狸后面,内心有点茫然。

一扇有一扇的轩窗划过,时不时能看到些若有若无的剪影一晃而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几乎走到应春晚觉得全身有些发冷的时候,红狐带着他停在一扇八开的雕花木门前,随后跳上一旁的石柱,晃了晃尾巴。

一圈光芒浮起,那只红狐站定后逐渐变成了一尊狐狸石像。

应春晚见状,转身就准备开溜。

好奇心害死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种地方,但以他十八年异于常人的经验,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上上策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下下策是转身就跑。

只是刚迈出脚步,应春晚眼前一晃,鬼打墙一般,面前的场景居然还是那扇八开的雕花木门。

他不死心地左转右转前转后转,最后认命地认清了他跑不掉的事实。

他只能试探着左手伸出,指尖刚触到冰冷的木门门环,仿佛有感应似的,八扇门一齐忽地无声敞开。

门内是一间相当宽阔,看着像是书房一样的地方。正对面是一幅长长画像,从穹顶一直垂落至八仙桌,左右两旁各设一张太师椅,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长卷。

应春晚心里腾起一股奇怪的熟悉感,还来不及多想,目光扫过左边的太师椅时,他的头皮几乎要炸起。

此间幽暗,月光稀疏,刚开始踏进来时,应春晚只看到屋内大致环境。等月光折射角度稍微变幻了一下后,他才猛然发觉,左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

广袖长袍松散顺着太师椅垂落,一手随意搭在桌上,一手抬起支着下颌,身姿颇为随性地半靠着,静得如同一尊雕像。

此刻月光斜洒进来,映出这人的半个身子,应春晚这才看清那身长袍颜色鲜艳,衬着一团团大红色团锦,腰间系着一圈赤红绳结,挂着一枚青玉坠子。

似乎感受到应春晚的目光,应春晚看见那只搭在桌上的手,食指似乎轻点了一下,随后月光仿佛有生命一般慢慢蜿蜒折进,一点一点从那枚青玉坠子开始游移上方。

下颌,双唇,鼻尖,那个人的身姿面容逐渐由暗转明。

直至眼角微扬,合拢的双眼显露于月光之下。银白长睫低垂,连一丝颤动都无,任由月光滑落眼帘。

宛若一幅美人图。

应春晚看着月光下闪闪发亮的银白色长发,嘴张了张,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但还不等他揣摩出来这是什么心情后就立刻消影无踪。

他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

只是一瞬间,瞬间过后,他再定睛看过去,画卷般的眉眼和奇怪的银白长发,应春晚很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不然他肯定会有记忆。

那个人依旧合着眼坐在前方,应春晚看了那面容一眼后就不敢再看,垂下双眼只盯着那身大红色的长袍上的团锦,心里暗暗想着面前的人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怎么回事。

盯着盯着,他突然浑身一激灵。

这人领口处,暗红色交领分明是由右向左压住的!

左衽,即使是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神神怪怪的应春晚也知道,什么人才会穿左衽。

寿衣就是左衽。左衽,是死人才会有的穿法。

应春晚硬着头皮,连呼吸都一瞬间收紧。面前人就算是貌若天仙,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脚步慢慢后移,正当他疯狂转动大脑思考着还差几步能奔出这间屋时,忽然听见一声悠长轻叹响起。

不是那种幽深可怖的声音,而是一种仿佛阴雨连绵多日后偶见日光的叹息,又像是隔了许多岁月时光,久封不开的房内腾起的一小股烟尘。

“阿晚,我等了你很久。”

应春晚一怔,再次抬头望去,随后一愣。

刚才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疯狂思考怎样出去,没有注意到左边太师椅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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