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病蛊(7) - 撞阿飘后我和祖师爷HE了 - 至紫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75章 病蛊(7)

应春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施鹤的身体情况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破败了。或许他可以激起施鹤的意志,但却改变不了这具形如销骨的躯体。

但他仍然想试一试,不只是抱着救人一命的念头,更是因为看到了那张照片上意气风发的施鹤的笑容,有点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如果以这种样子死去该有多悲哀。

还有他共情过的这个叫安云的男人,他那次共情的时候虽然有了自己的意识,但对于原主的情绪仍旧有很清楚的感受。

他能够感觉到安云当时压在狂欢气氛下撕裂一般的心情。

应春晚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没敢去看谢茹和施健的眼神,只是余光看到施健的手指抖了一下,动作却是帮施鹤把照片捏得更紧了一些。

好在,他的话起了效果。

应春晚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听见施鹤的喉咙里传来两声拉风箱一样的嘶嘶呼吸声,和刚才怪异的虫鸣声不一样,这次明显是属于人类的喘息声。

枯枝般的手指动了动,食指刚好搭在照片里安云的笑容上。

“做得好。”

应春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听到站在自己身旁的白咎这么一句话,登时耳根子有点发热。

“能帮到师公就好。”应春晚低头轻声一句,看得白咎的笑容深了几分。

谢茹和施健也明白这是有转机了,赶紧看向白咎。白咎停留在食道附近的手再度动起来,那块凸起的皮肤有些恶心地蠕动着,一点一点跟随着向上移。

应春晚全神贯注地盯着白咎手的位置,在估摸着蛊虫已经到喉咙处时,眼疾手快地移开了手,同时带出了施鹤嘴里的雄黄和蒜子。

两个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但配合得天衣无缝。

白咎的动作仍旧保持着稳定的速度,并没有因为即将逼出蛊虫而加快,这也给应春晚留下了足够反应的时间。

他一转头,看到施健抹了把脸,转身把身后准备好的陶罐递了过来。应春晚心头微微一怔,手上动作不停地捧过陶罐,迅速接到施鹤嘴前。

几个人已经能看到施鹤微张的嘴巴里有一抹鲜艳得出奇的明黄色在上下翻涌,见到日光以后开始蠕动着想往里面退缩。

白咎眼神一冷,另一只按在施鹤额头上的手闪电般伸出两指探进施鹤的口腔,快准狠地夹住那抹还在蠕动的明黄色,迅速捏了出来。

那个东西触碰到白咎的手指的瞬间,就吱吱尖鸣了起来。白咎毫不留情地两根手指夹着,将蛊虫全部扯出。

蛊虫暴露于日光下,现于几人视线中的一瞬间,应春晚听见谢茹喉咙里发出一声扭曲的哀鸣声,旁边见惯了大风大浪,一贯黑脸的施健都忍不住颤抖地干呕了一声。

连白咎都似乎怔了极短的一瞬间。

被白咎手指夹着扭曲的蛊虫肥硕无比,有点像北方那种肥嘟嘟的青虫,但周身是一看就不自然的鲜明黄色,上面一圈一圈棕褐色的环状花纹,某些角度看过去很像眼睛的纹路。

应春晚下意识想到一句话,自然界中颜色过于鲜艳的生物都十分危险。

蛊虫被夹出来时,还带着一些湿淋淋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白沫,蠕动挣扎的样子更是引人作呕,应春晚无法想象施鹤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看施健的样子,似乎也不知道下蛊居然是这样的,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把这个当回事。

白咎没让其他几人多看,夹出来后迅速丢到了应春晚捧过来的陶罐里。

陶罐有隐隐的焦香豆味,里面是明火烧灼成碳粒一样的黄豆。明黄色的蛊虫一被扔进去后立刻爆出尖细啼哭一般的吱吱声,焦焦的豆味也立刻被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所取代。

与此同时,应春晚注意到施鹤身上的那股恶臭消失了,只剩下淡淡的因为太久没晒到阳光的阴潮味道。

谢茹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小鹤!”

她悲喜交加,握着施鹤的手不住地摩挲着。施鹤翻白的眼神逐渐恢复正常,整个人的神志看起来也回笼不少,一双浑浊的眼睛仿佛也明亮了许多,看向应春晚。

“...云。”应春晚靠近了才听见他有些嘶哑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轻声道:“你先放心养身体,等你养好了才能想办法和我们一起把安云带回来。”

施鹤定定地看了应春晚很久,应春晚竟然从面前已经瘦成骷髅的人脸上看到了几分以前的俊气。

一旁施健怔怔地望着那个散发着恶臭的陶罐没出声,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当初病急乱投医召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可怖的东西。

而且在他儿子的身体里,日夜蚕食着,把那个高大挺拔的儿子变成了如今这样。

谢茹看见施鹤好转了后倒是比施健清醒不少,看着白咎站起来后也赶紧抬头,“应前辈,小鹤他...这就可以了吗,身体上还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

白咎垂眼看了眼施鹤,身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好的,起码得养一阵儿。

“把这个陶罐按照施鹤卧室的方位埋在你们家院子里,上面铺一层香灰,每月十五去点三炷香,六个月后把陶罐里的灰找个地方深埋就可以了。”

谢茹赶紧点头记下,一边又看了看施鹤,再看看白咎。

白咎脸上表情很淡,“其他的请医生来就可以,营养不良,厌食,低血糖,现在应该什么都沾上了点。这次可以考虑请心理医生过来了,如果有必要的话。”

白咎的语气很平静,但这句心理医生落在谢茹和施健的耳朵里明显带了点讽刺意味。谢茹早就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点头。施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脸色很苍白。

白咎看着这一家三口,“以后没什么事,不要随便请这些东西。”

施健颤抖着嘴唇点了点头。

*

处理完施鹤的事情后白咎也没有急着和应春晚离开,等楼上谢茹和施健安顿好施鹤后,施健多半是觉得没脸再说什么,转身扎堆工作去了,谢茹从另外一边下来,在昨天的那个会客厅里再次和白咎应春晚谈了谈。

白咎抿了口茶,“谢夫人,下蛊的道士你们联系到了吗?”

谢茹已经好多了,不至于歇斯底里,不过也没有一开始那种端着的感觉了。

她闻言,叹了口气,眉毛拧了起来。

“我问了老施,也不知道他在哪认识的这种杂七杂八的人,到现在还没联系上。不过老施跟我说那个道士似乎是打着北山寺的名号,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人进来。”

北山寺?应春晚耳朵竖了起来,方君缪就是北山寺的人,不过听以往其他人的评价,北山寺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打着他们的旗号招摇撞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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