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57.“东平王殿下。”

第55章57.“东平王殿下。”

他有些迟疑：“我还是不进去罢。”他的手背在后头，只有站在他身侧的白润林看见那握成拳的手。

“是那丫头让你进去。”江婆婆言简意赅：“她要亲口听你说。”

“说什么？”白润林下意识问道。

“所有的事情。”江婆婆已经转身，又停下脚步，偏头看了韩瑀一眼。“圣旨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江婆婆所指，正是梁帝朱明远借着春猎之事，废除朱清妍宁乐公主的身份，将她和韩瑀贬为庶人的圣旨。

韩瑀转身的动作一滞，视线和江婆婆一接，又偏了开去，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她坐在床上，手中握着那枚他给她的白玉牌。眸色清灵，脸色却依然苍白，双唇也没有半分血色。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

两人却只是静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拉过他的手，将那枚白玉牌放入他掌心。“我该唤你韩瑀。”她眸色清浅，静静瞧着他，似将秋天将要枯竭的溪流，透着疲惫与颓然。“还是李瑀？”说完，兀自又笑了一笑，垂眸轻道：“东平王殿下。”

最后一句出口，她想起白日里……

“殿下，这是前朝余孽，妄图来劫走……”

“住口！这是我东平王妃。”

他在北晋将士面前，承认了她。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她的身份会给他带来什么？

他却这样轻易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她。

此刻，北晋朝堂上下，洛州城内外，消息怕是已经传遍。

他的深情，她并非不懂。

她是他的王妃，所以，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他会和她一起承担。

她犹记得他说这话时眸中的坚定。

还有，那时她受伤，时常迷迷糊糊醒来，没多久就又睡去。不知哪一次苏醒与昏睡的间隙中，曾听得他对她说过，他绝不会再留她一人。

彼时的切切情意，在时过境迁的如今，听来字字锥心。

她淡淡抽回手，指尖被他握住。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眸色有些怆然：“跨越了二十多年。”

“你说完之前，我不会离开。”她转过头，不忍去看他眼底燃起的微弱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