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74.鹿鸣山之战（上）

第73章74.鹿鸣山之战（上）

“走。”李珏调转马头，吩咐副将。“整军完毕，即刻出发。”

“是。”

“将军——”李珏远远看见他手底下另一个营的将领策马而来。“鹿鸣山有异动。”

李珏脸色一凝，几人策马往高处去。

便是这么短短一瞬，晨光已然消散。

灰色的云层聚拢在山顶，沉沉地罩着底下的一片暗绿色。山中的将散的晨雾，又随着氤氲的水汽弥漫开去。

隔着山中还未散开的晨雾，隐约看见鹿鸣山上银黑两色的盔甲正在移动。

银色的为杨家军，黑色的则是大晋军。

“怎么会这么早？”李珏身边的副将不由出声道。

银黑两色盔甲去往的，正是鹿鸣山南面。

那副将和另一位将领再待细看时，见李珏已经调转马头往营地去。两人急忙追赶上去，听得李珏怒声道：“快走！”

刚到鹿鸣山，朱清妍等人便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而后便是山石碎裂和摔落谷底时发出的回声。

白润林脸色一变，一言不发。

朱清妍紧紧握着缰绳，也是没有说话。

余下的人对视了一眼，等待朱清妍和白润林的命令。

“走。”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也是同时挥动马鞭，策马急急朝山中去。

彼时晨光熹微，山中晨雾仍未散开，加之南谷在一串轰然之声后，弥漫着无数烟尘，混杂着晨雾，压根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那一片迷蒙中，只能听见火燃烧树木时发出的噼啪声，还有浓烈的硫磺味道，夹杂着什么东西烧焦的气味。

“所有人退开二十丈。”和朱清妍同时下达这一命令的，还有韩瑀。只是两人在南谷西北方向入口的两侧，中间又隔着半尘半灰的浅黄色雾气，并不知道彼此相隔咫尺。

朱清妍取出一把匕首，抬起衣袍，手起刀落间，已然裁下一角。她示意所有人学她一样，裁下布条，围在脸上。而后，她和白润林带着人策马往另一处稍高的山头去。

而韩瑀那边，也早就是人人脸上都围着一块布。他与方苇会合，一同领着人往踏着山间的溪水，往南谷的另一处出口赶去。

那处出口往淮水边去，有一条杨家军回鹿鸣山驻地必须要经过的路。按韩瑀吩咐，赵将军会在那拦截他们，将他们赶到平原开阔地带对战。

那日，东泽将白润林的消息带回，韩瑀便决定按照原计划，当杨家军引诱他们往南谷去时，依然是假装中计，但实则利用晨间山谷的雾气掩护，制造很多人自南谷往他们驻地去的假象。

而真正入谷的，只有由韩瑀率领的一支十人敢死队。

如果李珏的人发现他们没有在南谷，还会将火药转移到其他地方，甚至在他们作战时趁乱投掷。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就在南谷将火药点燃。

而且在南谷的地势，并非全然利于火药的点燃。南谷为鹿鸣山水系最多的山谷，又和淮水相近，一旦爆炸太大，引起河水灌入，也不用担心这火药会引发山火，牵连附近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