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99.并肩作战（2）

第97章99.并肩作战（2）

两处声音都来得很急，她只能凭着感觉先将身子往右微偏。但到底是久战，又在雨中，虽为女子，到底比不上赵乐这种自幼习武的，只堪堪避过那一波攻击。

雨水模糊了她的眼睛，看不太清方才那是什么暗器，但她方才听见了丝帛破裂的声音，估摸着方才已将被各种刀剑划破的衣裳，怕是又得添上几道破口。

眨眼间，那一道寒光已逼到眼前。她连着几个旋身退步，也是堪堪避开黑衣人的攻击。

脚下一滑，她就势往地上一滚。

那人却紧追不舍，闪着寒光的剑刃一次一次朝她肩颈处劈杀下来。

最后一次，剑锋将她的长发钉在了地上。

她看不见韩瑀在哪，耳边只有不住的风雨声。静心一听，仿佛还有竹叶在雨中摩擦时发出的，十分缓慢的沙沙声。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也经历了不少次战斗，早已不是当初的傻公主了。杀人，亦或被杀，对她来说都是一件漠然的事。

人生，到底逃不过一场生死。

对她而言，以何种方式，已没有太大差别。

王大壮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按理说，救兵应该马上就到了。

即便无涯阁的人赶到之前，赵乐和韩、白二人未能斩杀所有黑衣人，自保到底是没有问题的。

而此刻，她的生死，对韩瑀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的生死罢了。

剑锋劈开如注的暴雨，如同斩断垂落的丝帘。

离她颈脖只有半个指尖的距离时，剑锋却忽地停住了，直直地朝后收去。

言芜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勉强用右手手肘支起身子，看了一眼。

片刻前即将要夺去她性命的黑衣人，被一柄长剑钉在泥地上，握剑的手无力地垂在一旁。而那把几次差点杀了她的剑，滚落在一边。

一袭素色衣衫在她面前一晃。

他朝她缓缓伸出手来。

在那白玉般的手掌递到她面前来时，她脑中飞快掠过无数片段。

明明是前世，明明是不该再记起。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深刻在心头的那人，只怕她死了，才会跟着她一同化为灰烟。只要她的心还在跳动，便不可能忘记他，忘记……握住他的手时的感觉。

言芜一直垂着头，到握住那只递过来的手时，才轻抬眸。

长长的睫羽上，沾着雨水，恍似泪滴。

她隔着雨帘，抬眸看向他的一瞬，韩瑀有片刻的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