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87.忘忧散

第85章87.忘忧散

白润林并没有告诉韩瑀他给朱清妍备船的事情，所以韩瑀能猜到的，自然也只是她威胁他改变计划一事。

但看韩瑀如此，白润林到底不忍心让他误会她，以为她对他无情。

恰恰相反，她对他用情至深，甚至半分不输他。

白润林拖过一张椅子，在韩瑀床前坐下。

“我帮她，也不全是因为她威胁我。”白润林敛了敛神，说：“你以为，她总是需要你保护，需要你呵护的那个公主。而我，也以为她是个执着又想不开，故意为难着你们自己的局中人。”

韩瑀的视线转向白润林。

“其实，她比我们都要看得清。”白润林缓缓道：“他知道你不会让她离开。”

月色微微透进来，和晃动的烛火交映住一起，织成柔而浅的光晕，笼罩在室内。

“她问我……”白润林看着韩瑀。“你是个怎样的人？”

……

“你觉得，韩瑀是个怎样的人？”朱清妍淡淡转头，看着白润林。

虽然他和韩瑀认识多年，但乍然问起对他的评价，他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答不出来，我换个问题吧？”朱清妍说：“你觉得，他是真的没有办法放我走，还是不想放我走？”

白润林自然知道是后者，却默不作声。

“不错，现在的确是困境重重，但就像当时他拦下所有一切，让我在庄园里静养至身体状况好，才通过你让我知道大梁灭亡的消息一样，他要想做的事，未见得做不成。”

白润林沉吟着，依旧不说话。朱清妍说得没错，韩瑀要真的想让她走，未见得就真的没有办法送她离开。

只是……

“他努力过……”朱清妍的声音有些低沉。“在鹿鸣山，是我自己放弃了离开的机会，不管因为什么原因。”

“他是一个懂得进退之道，甚至可以说是深谙‘以退为进’这四个字。”

白润林本能地不想反驳，也知自己无法反驳。因为实情确是如此。

如若不通进退之道，韩瑀如何在这么多年里，既能安然潜伏于韩府，又能顺利在李钧的眼皮底下，为自己的将来铺开路去一争？

鹿鸣山一战前，韩瑀将朱清妍送走，其实也是想在两人之间留一线余地，却不想最终出现了如今的局面。

“但当他发现，退让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时……”朱清妍一顿，转头看向白润林。“又或者说，他的退让反而产生了反效果时，他的选择，会是一往无前。”

朱清妍垂眸，轻道了四个字：“至死方休。”

从鹿鸣山回来，韩瑀虽然没有详说，但白润林也猜到他这次是要一争到底了。